月魄看著自己麵前的那些藥,心裡像打翻了一堆調料瓶,五味雜陳,腦子裡也亂七八糟。
直到她忽然反應過來。
自己沒穿衣服啊!也沒蓋被子,就這麼大咧咧躺在對方眼前的!
那一瞬間,她臉紅了個遍,就想把腦袋塞到地底下去,也好過麵對現在這樣的情況。
又或者,找點東西把自己的關鍵部位給擋一下啊!!!
這樣想著的瞬間,她竟覺得臀後有些發癢。
下一秒,便有東西從身後猛地長出。
月魄定睛一看,竟是九條銀白色又毛茸茸的狐狸尾巴,那狐狸尾巴將她的關鍵部位給擋住了。
就像係統說的,她可以主動讓身體產生變化了?
而且這變化竟是九尾?
這一刻,說不驚訝是假的,這樣的驚訝也讓她短暫性忘記了此時的尷尬。
直到她又下意識抬眸,與一旁的裴夙言對視上,那種無法見人的局促感才再度襲來。
還有什麼能比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將敬愛的小媽欺負了,甚至在她麵前果睡,還長出尾巴更讓人瘋狂的?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很混亂,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不知道怎麼麵對兩人現在的關係......
她攥緊十指,忍了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出了一句:“昨,昨晚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要換作是她被人欺負了,第二天醒來對方說出這句話,她肯定得罵對方是渣女。
可現在換作是她欺負了對方,她卻隻能說出這句話,因為,她必須說實話,她必須將她們的關係處理好,她不想因為這件事和小媽鬨僵,又或者說,她不能失去她......
這一刻,月魄忍著眼眶的酸澀感,堅定地看向了對方,又朝她一字一頓地道:“請你告訴我,昨晚我對你做了什麼?”
也是直到這時,裴夙言聽到她的話緩緩站起來時,她從下而上地看著她,看到白色襯衣將她傲人的曲線完美地突顯了出來,看到她麵容冷豔,眸光清冷,邁開那雙雪白的長腿一步步向她走來。
她這才驚覺,對方在她眼前已經不再是一個她可以依靠的長輩,而是一個極富魅力值的女人。
她整個人愣在原地,喉部微微滑動,心中複雜難言。
直到裴夙言走到她麵前,她猛地看到一片白嫩,這才猛地偏頭,脖子全紅了。
“你說話啊。”她想說話來緩解現在詭異的氛圍,可腦子裡卻一直回想著一句話。
她為什麼沒穿。
這時候,裴夙言彎腰,便有陰影罩到了她的頭上,對方冰冷的手也輕輕撫到了她的臉頰上。
太涼了。
月魄下意識握住了她的手腕,垂下眼睫不看她,低聲開口:“小......”
“裴夙言......”她及時改了口,手猛地攥緊,繼續道:“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我,我會對你負責......”
“不需要你負責。”
可意料之外的,女人低啞的聲音傳來,拇指輕輕按住了她的唇,道:“我們還跟以前一樣的關係,隻是以後我要是有需要,你幫幫我就行。”
“以前是我不懂這種事,現在我懂了,這個時期又正是需求旺盛的時候,很需要阿魄的......”
對方的聲音極其好聽,可此時的月魄隻覺得手都在微微發抖。
這是什麼意思,那她成了什麼了?她們又是什麼關係?!
她咬緊牙關,手越發攥緊了對方的手腕,正想反駁,但這時裴夙言又道:“想知道昨晚你對我做了什麼嗎?”
“你自己看吧......”
這句話尾音剛落,月魄也抬眸看向對方的一瞬間,竟忽然眼前一晃,整個上半身失去了平衡向後倒去,砸在了地毯上,而她竟沒有用胳膊撐住自己的身子,反而下意識伸手抓住了對方的腿。
因為她失衡的原因是對方猛地起身坐到了她的臉上。
那一刻,她腦子裡混亂一片,直接懵了。
下一秒,裴夙言便又跪起了身,隨即兩指按住了她的額頭。
可這時候的她正處於渾身僵硬又傻了的狀態,隻記得柔軟的觸感,以及那一瞬間馥鬱的芳香。
等反應過來時便看到裴夙言竟伸手掰開了她自己的唇,緩緩道:“看到了嗎?”
月魄立刻偏頭閉眼,又用尾巴卷住了對方的腰,將對方往後扯去。
可那一切仿佛隻在一瞬之間,看到的東西根本忘不掉,她看到了她唇裡嫩紅,看到了她發腫的小舌尖,以及破損的傷口。
仿佛有一顆冰冷的水珠滴落在她的唇角,
這導致她心裡仿佛有一腔無名的怒火在燃燒,讓她忽然發狠,猛地翻身而起將對方死死按在地毯上。
“裴夙言,你夠了!”她臉頰爆紅,一雙眼眸光在顫動,如同海平麵掀起了滔天巨浪。
裴夙言看她這樣,卻皺起眉,顯得有些無辜地問:“沒看到嗎?”
這更讓她覺得一腔怒火打在了棉花上,讓她心中酸澀不已,扯著對方的襯衣領口便紅著眼質問道:“你從始至終到底有沒有把我當過是你的孩子?”
“你為什麼可以毫無障礙地這樣給我看?!為什麼一點避嫌的反應都沒有?!為什麼會這樣?!”
“你到底......把我當你的什麼?”
到最後,她幾乎有些歇斯底裡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大概因為害怕,大概因為從小到大自己在對方那裡的價值隻有‘孩子’這一個詞,畢竟她們根本沒有血緣關係,如果對方不是把她當孩子又為什麼對她那麼好?都是假的嗎?
她對她的好都是有目的的嗎?
她為什麼會說出那種不需要她負責,而是有需要就找她的話。
她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愛過她。
孩子的愛,家人的愛,都沒有......
她對她沒有感情......
她把她當什麼?隻是一個養著好玩有需要就用的物件嗎?!
這一刻,月魄就像被心中唯一的溫暖拋棄掉的孩子。
在她心裡,裴夙言是唯一一個沒有任何目的就對她好的人,是從小到大給了她無儘的溫暖的那個人,是她心底裡最溫暖的光。
如果連這樣的她都說不愛她,其實一直以來都是利用她。
那她重生而來還有什麼意義呢?
是,她是為了複仇,可更多的卻是為了救活裴夙言。
如果一個人連最後的溫暖都沒了,隻剩了蝕骨的黑暗,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