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有淚水從她眼角滑落。
而看到這一幕的裴夙言則瞳仁顫了顫,立刻伸手捧住了她的臉,指腹擦掉她的眼淚,皺眉道:“你哭什麼?”
還不待月魄回應,她又猛地伸手摟住她的脖頸,緊緊抱住她,用冰冷的臉頰輕輕蹭著她的臉頰,聲音竟柔和了許多:“阿魄乖,彆哭了,我心裡好疼。”
聽到這話的月魄隻覺得心中一震,那種讓她窒息的感覺總算褪去,她卻仍舊伸手緊緊摟住女人單薄的背部,問她:“你告訴我,這麼多年,你把我當什麼?”
“沒把你當什麼。”裴夙言微微鬆手,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那一瞬間被箍得生疼,偏過頭去看月魄。
她細軟的長睫低垂著,一雙瞳仁漸漸變紅,盯著月魄殷紅的唇,又掃到她唇角的一點水漬,忽然笑了。
那一刻,如同冰雪消融,她唇角是淺淺的弧度,微微偏頭,瞳仁詭異地顫動著,又猛地伸出指尖,將那一點水漬沾到指尖上,指尖順勢滑入了對方唇中。
她道:“吃掉......”
又輕輕抬起長睫,對上了月魄的視線,眸子裡幽深至極:“從你被交到我手上的那一天起,你就是我的了,無論生死都是我的,沒有人能將你從我身邊奪走!你也彆想離開我,這輩子都彆想!”
兩人的視線膠著在一起,月魄竟仿佛從她眼裡看到了濃濃的愛意。
是錯覺嗎?
她的視線一寸寸掃過這張她早已熟悉無比的臉,一次次描繪著對方的眉眼。
細眉,鳳眼,冷豔的麵容,眼下和臉頰上的小痣。
這一刻,她心跳一下比一下快,仿佛瘋魔般地扯下了對方的手,隨後舔過唇角,又微偏頭,猛地吻住了對方。
兩人柔軟的唇貼合,溫差極大,冰冷與炙熱的呼吸更是交織在一起。
她心跳越來越快,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便已經伸手托住了對方的後頸,隨後開始一寸寸地吮吸著對方的唇。
裴夙言眯起了雙眼,瞬間便將雙腿勾住了她的腰,雙手也緊緊摟住了她的脖頸,回吻她。
她不會彆的,就隻想和對方的舌尖纏在一起,所以立刻便探出了舌尖。
隻是月魄滾燙濕軟的舌尖瞬間便將她的舌尖抵回到了她的唇中,又迅速開始攪動起來。
她細軟的長睫低垂,兩人的視線膠著在一起,一個瞳仁深紅,一個眼眸漸漸變紫,挺翹的鼻尖偶爾相碰,因為在轉換著角度親吻,吮吸彼此的唇。
唇中是兩道交纏在一起的舌尖,冰冷潮濕的舌尖被滾燙濕軟的舌尖瘋狂攪動著,攪和出的津液相混合,被吮吸吞咽進喉中,酥麻感亦從舌尖蔓延開來。
月魄心跳如雷,當對方在她懷中晃著,兩人另外的唇也吻在一起廝磨時,當她感覺到了微微傾倒而出的茶水時,終於反應過來,匆忙鬆開了裴夙言的唇。
她不顧唇瓣上拉斷的絲線,將額頭抵在對方頸側的地毯上,在心裡怒罵自己。
她真是瘋了,明明知道自己還對沈晚誓有感情,如今竟還對裴夙言心動,竟將原本好生生的親情變成這樣,竟對對方有了反應,竟恬不知恥地主動吻對方。
這世上哪會有人像她一樣同時愛上兩個女人,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渣女!
她禽獸不如,對將自己從小養到大的裴夙言都這樣!
眼眶已經變得通紅,她胸腔裡一團惱怒的火焰。
直到裴夙言偏頭湊了過來,竟探出舌尖輕輕舔舐著她的唇角,冰冷的呼吸吹拂在她臉頰上,掀起酥麻感,十指又順入她的發中,道:“好疼,先上藥好不好?”
她一怔,隨即伸手捏住對方的下頜,阻止對方的舉動,又閉上眼,說出了她的心裡話:“小媽,我......我其實一直都還對沈晚誓有感情,但我保證,以後一定會忘記她的,從現在開始,我們就交往行嗎?”
可裴夙言眨了眨眼,竟勾起唇道:“你喜歡她?不用忘記她呀。”
月魄微微抬頭,又火了,皺起眉看著她:“你說我是你的,又為什麼說這種話?”
她又道:“既然我們已經這樣了,不能交往嗎?你非要維持之前的關係不想負責?非要用的時候再找我?到底把我當什麼?!”
“你生氣的樣子真好看。”
在這樣的情況下,裴夙言竟還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隨後偏頭,眸光清冷地道:“我的意思是不能我們三個一......”
反應過來的月魄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凶道:“不行!!!”
裴夙言看著她,過於冷靜的視線讓她產生了一種自己誤會了的錯覺,隨後又因為掌心被對方冰冷的舌尖猛地舔了一遭而迅速鬆開手。
她有時候真的覺得對方很像沈晚誓,除了這張冷豔的臉。
意識到自己又想起了另一個女人,月魄猛地晃了下頭,又在心裡歎氣,隨即拿起一旁的藥袋子,邊起身邊道:“我幫你塗藥。”
可裴夙言卻摟著她的脖頸,雙腿也絞著她的腰不讓她起來,還道:“你說明白,為什麼不能?”
“因為感情都是兩個人的事情,沒有第三個人的說法,更何況如果兩個人相愛,有了第三個人應該會吃醋,而不是讓給對方,三人一起。”月魄耐心地給她解釋。
她其實很不想就這麼躺著給她上藥,因為之前親吻而有的反應還沒褪去,她的尾巴更是不停在空中揮舞,像是等不及了一樣。
裴夙言卻疑惑地問著:“吃醋?”
聽到她問這個詞,月魄心中竟有了好笑的感覺,原來對方就連這個也不知道,那她之前傷心什麼呢?說不定對方也不知道她把她當什麼?
但她對她的好是實打實的。
想到這,月魄下意識挑起了她的下頜,低頭查看她身上的傷口,邊回她:“吃醋就是如果你喜歡一個人,那麼看到她和彆的女人接觸,心裡就會酸酸的,受不了,不想讓她和彆的女人接觸,然後很生氣。”
裴夙言隨著她的手高高揚起頭,皺眉思索起來。
所以阿魄和沈晚誓在一起的時候,她應該吃醋,阿魄和裴夙言在一起的時候,沈晚誓也應該吃醋?
在她默不作聲時,月魄已經看到了她脖頸處乃至鎖骨上的傷口,那些傷湊近看更加驚人,很多地方破皮了,更遑論那些被襯衣遮住的地方。
她皺起眉,伸手輕輕觸上對方脖子上的紅色,有些心疼,又連忙拿出一盒藥。
打開一盒白色的消炎藥膏,本來打算拿棉簽,卻發現根本沒有棉簽,她便又蓋上蓋子道:“我去拿棉簽。”
可裴夙言已經抓住了她的手,並且將她的手牽引向唇中破皮的地方,啞聲道:“好癢,就這樣塗藥啊,之前我就是這樣塗的。”
“再幫我撓撓~”
月魄一怔:“你之前這裡也受過傷?”
“對啊。”
噗嗤一聲,她手裡的藥膏竟被捏爆了。
裴夙言疑惑地看向她,又看到藥膏濺了自己滿身,皺眉:“為什麼不把衣服解開再捏?”
月魄:“......”
她真的和她說不通。
沒想到給對方科普吃醋,自己竟然體會到了。
“之前是......誰把你弄傷的?”猶豫半天,她最終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但裴夙言想了想,最終竟道:“我和沈晚誓都受傷了。”
月魄傻了:“???”
所以說是沈晚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