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1 / 2)

“這人真是越來越明目張膽了。”

進了房間,陸敏敏氣得不行,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怒罵:“她算什麼,不就是一個地方文工團的團長,仗著男人耍橫,算什麼本事。”

“也不知道她是聰明還是蠢,人家丈夫是軍區領導的,低調還來不及,怎麼會有人仗勢欺人,這不是給領導拖後腿嗎?”

“真要是蠢人,怎麼能搭上領導,怎麼能當上團長,她就是壞,故意針對咱們。”

“這次真的過分,職位越升越高,心眼越來越小!”

“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這麼針對咱們團?”

後進團的人都不太了解這些事情,偶爾去外地演出,也很少碰上津沙文工團,不太了解這些事情。

白露珠其實也沒了解多少,隻知道這人是從香陽文工團出去的,不知道具體因為什麼矛盾,才讓梁春語這樣刻意針對。

以前隻是遇到了嘲諷幾句,在一些小事上為難,一般團長都不計較,結果好像是把這人越慣越沒邊了,覺得團長好欺負,真如陸敏敏說得一樣,做得越來越明目張膽。

一些在團裡待得久的舞蹈演員,知道內情,解釋道:“當初她是團長從鄉下挑出來的,天賦不錯,但學舞蹈太晚,基本功跟不上,團長就壓了她三四年,後來在一次競選中贏了生病的劉真玉,本來以為可以演1號角了。”

“結果團長還是不放心她的基本功,等劉真玉病好了之後,還是讓劉真玉飾演1號角,讓梁春語演2號角,因為這事鬨了好一通。”

“然後了?”陸敏敏坐在小馬紮上,好奇問著前輩。

“鬨完之後,團長就讓所有舞蹈演員投票決定,最後還是劉真玉勝出,大家都認為梁春語有天賦,但也知道她基本功差,平時算不上勤奮,練功不踏實,總想走捷徑。”

“之後那次慰問演出,劉真玉發揮不穩,在最重要的一場演出裡摔倒,演出失敗,同時落下病根,再也沒辦法長時間跳舞,那次最後梁春語頂上了女主角完成演出。”

“我怎麼聽著這麼不對勁。”周琪撫了撫胳膊,“是不是經過冷梅的事,留下什麼後遺症了?”

陸敏敏使勁點頭:“不止你一個有後遺症,我也有。”

“梁春語以女主角身份完成演出後,還沒從外地演出回團,就接受津沙文工團的邀請,跳槽走了。”

“劉真玉受傷,團長用心培養很多年的接班人出走,一時間沒有人能夠挑大梁,丟失很多演出,直到團長挑回來第三期舞蹈演員,可以慢慢獨當一麵,團裡才重新回歸正軌。”

“怪不得我剛進團一年多都沒什麼演出機會。”作為第三期演員之一的陸敏敏開口:“這個叛徒,心裡肯定記恨團長,記恨當初不支持她的那些舞蹈演員,所以這麼多年才故意針對。”

“團長不跟她計較,她可能還當團長心有愧疚,故意忍讓。”待了很久的前輩又道:“沒有團長,她還在鄉下撿豬糞,學都上不起,用心培養那麼多年,1號角是早晚的事,再說就算沒有1號角,2號角也沒差到哪裡去,她就因此記恨,回回找茬,叫她叛徒一點都沒錯!”

“她真的心術不正,得虧走了,省得讓她挑大梁後禍害人。”又一位前輩道:“我聽很多朋友說,津沙文工團的演員能夠經常收到演出邀約,人家不是為了看跳舞,而是為了一起吃飯喝酒。”

“對對!”陸敏敏激動道:“上次去湖廣演出,我和露珠還看到了,是吧露珠?”

白露珠點了點頭,看到不止一回,甚至看到此人私底下威脅演員,不去吃飯就沒有補貼拿,還得扣工資。

當時不知道這些恩怨往事,隻是覺得還是莊團長好,不但從來不會要求這些,就算有當地領導提要求,還會嚴詞拒絕,並且直接寫舉報信往上告。

忽然想到什麼,白露珠皺眉道:“之前聽彆的團人說起過,近年來有些當地領導提的要求越來越過分,還說這是行情,會不會就是有人故意這麼做,導致外麵人誤以為這就是行情?”

“我懂你意思!”陸敏敏拖著小馬紮過來,“我覺得就是這顆老鼠屎搞得,平時仗勢欺人就算了,在外還破壞地方文工團的名聲,要是咱們能抓到證據,直接舉報就好了!”

周琪忽然道:“佳夢,這種事,你是不是可以跟上麵反應反應?”

顧佳夢搖了搖頭,“梁春語的丈夫韓婁,升職調入軍區了,如果沒有確切證據去反應,反倒會弄巧成拙。”

“所以這種有能力的人怎麼會看上她!”陸敏敏氣憤極了,“最重要的是,任由她仗勢欺人,這些年又不是第一回了!”

“既然不能反應,出了門還是不要再提這種事。”白露珠拿出換洗衣服,“你們去不去洗澡?洗完趕緊睡吧,明天還有迎接晚會需要發揮。”

“去去,等我。”

“等我拿個衣服,一起去洗。”

“一起吧,趕緊洗個熱水澡,好好躺下休息。”

“四肢都僵硬了,就想舒舒服服躺在床上。”

等到幾人一起去洗了澡回來後,發現顧佳夢不見了,連同包裹一起消失,問了張雲部長,才知道她被家人接走,不住宿舍。

眾人早就知道她的家世背景,沒有感到意外,打算先睡一會,再起來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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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晚飯要到軍區大食堂去吃,結果軍區很貼心,知道大家做了一夜火車都很累,直接讓炊事員把飯菜送到宿舍樓的一樓餐廳,省得舞蹈演員們在來回跑。

白露珠等人一覺睡到天黑,打開房間門發現大家都才剛起,先醒的也沒下去吃,等著集體一起。

眾人一起來到食堂,兩個年輕炊事員正在等著,見了姑娘就低頭,不敢說話,隻埋頭打菜。

“怎麼回事?軍區都是在養兔子嗎?一點油水都沒有!”

“一個胡蘿卜木耳炒蘑菇,一個水煮西藍花,高營養確實高營養,就是缺點葷油!”

“同誌,我都素了兩三天了,嘴裡能淡出鳥來,怎麼連一塊肉片都沒有?”

向陽與幾個男演員率先受不了出聲,將就了兩天,就等著今晚能吃頓正常的飯,沒想到隻有兩個素菜。

聽到男人聲音,兩個炊事員抬頭,年齡大概也就十七八歲,愣了一下,道:“肉菜已經被你們團長拿上去了,說是明天要表演,不能吃肉,隻給吃素菜。”

他們當時還覺得,文工團真苦,從外地坐這麼久的車來軍區,結果為了身材連片肉都不能吃,怪不得一個個長得那麼瘦。

“團長?不能吃肉?”向陽皺眉轉頭,“你們誰見到團長了?”

“團長和張部長去總團開會了,連覺都沒睡。”住在團長隔壁的演員道。

白露珠覺得不對勁,走上前問:“同誌,把肉拿走的團長多大年紀?”

炊事員回答:“大概三十歲吧,說話很溫柔,頭發高高盤起來。”

舞蹈演員們一怔,正要說不對,認錯人了,就見白露珠笑著道:“好的,那就多吃蔬菜吧,同誌辛苦了。”

團長和張部長不在,女主角就相當於領頭人,話語權很高,再說最近大家也越來越服氣白露珠,很多事情都會以她的話為主,也對她很了解,知道這麼說話一定有彆的計劃。

因此,沒人再開口抱怨,排隊打菜,悶聲吃飯,隻不過吃得不爽是肯定的。

陸敏敏幾次想開口問打算怎麼做,都硬生生憋住,準備到樓上再問。

然而等吃完到了樓上,還沒來得及開口,白露珠就被突然回來的張部長抓著手腕拉走,一句解釋也沒有。

一路上張雲不斷安撫解釋:“露珠,等下千萬彆緊張,穩住你的心態就行,你沒有做錯什麼。”

白露珠一頭霧水,但看她額角流下的汗水,難得一見的渾身繃緊,便什麼都沒有問。

心裡裝著疑惑,穿過一棟棟大樓,直接來到門口插著紅旗,位於正中央,門口有哨兵駐守,戒備森嚴的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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