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鏈條的男人道:“我們是親戚,你們來參與彆人的家事,不太好吧?”
話音剛落,一輛警車停在大門口,男人麵色微變,迅速將自行車鏈條團起來。
一隊警察踏進大門,後麵還跟著革委會的的人。
“光子,你總算來了,看看這些囂張跋扈的人,跑來欺負人家爺孫倆!”
“大會開了一遍遍,次次都說不允許再搞這一套,逮到就要抓起來,這些人真是無法無天,光子,彆心軟!都帶去教育!”
“還打人小孩子,說是什麼親戚,哪有親戚把孩子鼻子打流血,還追著人罵小雜種的!我看不是拐子,就是騙子,得好好調查!”
為首的警察,就是住在巷口的沈光,接到象羅胡同報案,被局長親自安排過來。
聽街坊鄰居們一說,再看對麵幾個人心虛的樣子,冷聲道:“將這幾個人全帶去派出所!”
領頭人不服氣道:“警察,我們是在處理家事,你憑什麼不分青紅皂白抓我?”
“昨天革委會親自去領的人,有沒有親戚,是不是不分青紅皂白,還用得著告訴你?銬上!”
沈光看到男人不服氣還想再說話,又接著肅聲道:“就算是親戚,也是你大姑父,你算哪門子親戚?”
領頭人一聽這話,臉都白了,一個字都不敢再講,老老實實被警察帶走。
眾人感到疑惑,馮老太太出聲問:“光子,怎麼你都認識?”
“您老就彆操心了,都散了吧,彆圍在這裡。”沈光揮手說完,發現都沒動靜後,心裡無奈,又沒辦法對這些‘精貴’的鄰居們嚴肅,走到佝僂老人麵前道:
“魯老先生,前天革委會特地幫您安排了住所,你不住就算了,還跑回象羅胡同,把這房子封條都給撕了住進來,你讓我們拿你怎麼辦好。”
魯清風歎了口氣,招手讓小孫子過去。
革委會的人上前道:“魯老先生,您現在的案子隻是才剛平反,後續還沒解決好,這房子目前依然屬於國家,要等你案子最終結束後,才有可能返還您的財物,沒結束之前,不可以私自住進來。”
“給你們添麻煩了,實在抱歉,這處院子是我與夫人住過的,承載很多回憶。”魯清風仰頭往樓上看了看,“終於能回到江銅,實在忍不住想回來看一看。”
沈光衝後麵人招了招手,“我們理解您的心情,所以現在才沒有追究您的責任,請先回去吧,不為您自己想,也得為孩子想。”
老先生看著小孫子歎了口氣,沒有再說其他的話,點了點頭。
革委會的人將祖孫倆帶走,沈光衝著街坊鄰居無奈道:“都出去吧,這宅子不能進。”
一群人邊走邊趕緊看幾眼,出了大門後,立馬交談起來:
“人得攢幾輩子福,才能住上這樣的房子。”
“主樓石頭木材都好得很,除了油漆,其他一點都沒壞,就是院子亂了點,得重修。”
“看革委會的態度,這位魯老先生遲早會回來住的,真羨慕,人家半邊院子就抵我們三個院子。”
“那些人張牙舞爪欺負老人,打小孩也沒講,不知道什麼原因就走了。”
“這你還看不出來,真是白活這麼大歲數了。”一位白發老頭扇著扇子道:“以前資本家一倒台,打得最厲害的人反而是親戚朋友,這位魯大善人,當初發達後,幫村裡造橋鋪路,資助無數同鄉,結果卻被村裡人舉報右資談論。”
“小孩子剛才不是說,那些人是來找他爺爺要錢的。”胡素鳳插話問:“難道這些人就是那些沒良心的村裡人。”
白發老頭合起扇子,“善,不能來者不拒,更不能任對方借而不還。”
胡素鳳白了老頭一眼:“你知道什麼你就全部說出來,不要在這邊顯擺你的文氣,我們懶得聽。”
郭翠菊難得幫腔:“就是,餘大爺,知道什麼你就說唄,說出那個村的名字,以後我們見了都繞著走。”
“沒什麼可說,也沒什麼能說,不過就是貪得無厭罷了,在魯清風先生身上,真正詮釋了什麼叫人善被人欺。”
白發老頭說完快步離開,似乎特彆怕被幾個老太太逮住,再問東問西。
胡素鳳撇嘴:“一天天顯擺個沒完,再文氣有我們家他爹文氣?我們家他爹走了,你餘大公雞才敢翹尾巴,露珠,走,回家弄燒烤。”
白露珠回頭看了一眼金柱大門宅子,轉身與賀祺深並肩回家。
一進院門,看到院中間擺著新製好的燒烤架,老太太就開始嫌棄了,並不是嫌棄架子,而是不斷嫌棄院子。
“這也太小了,我們當時應該也蓋兩層樓嘛,弄什麼花房,看看人家那裡假山瀑布小花園,花還是直接能曬太陽才好。”
“我們也應該弄個月拱門,再種點竹子,多好看,多文氣,現在隻能門檻上刻幾片竹葉,到底沒法跟真竹子比。“
“房間小了點,客廳也小了點,這地也應該鋪一層青花石板,再弄點籬笆小道,明天我就弄一點,把屏風後麵用籬笆圈一個小花園出來。”
聽著老太太的抱怨聲,白露珠笑了笑,“奶奶,這已經很好了,關鍵沒有人家那麼大的地方,一個弄不好反而成了東施效顰,失去自己的特色。”
彆人這麼說老太太即便覺得有道理,也是要反駁幾句的,如今孫媳婦是她心裡的一塊寶,聽完隻是歎了口氣,點點頭道:
“確實是地方太小了,聽說裡麵還有一個蓮花池,池上有一座柳蔭橋,剛才真應該讓沈光帶我們去好好看看。”
賀祺深從廚房走出來,手上拿著剛削好的兩個蘋果,一個遞給奶奶,一個遞給媳婦,吐槽道:
“看了有什麼用,看了隻會讓你恨不得再把院子挖了,最後挖一個隻能養幾隻小草魚的小池塘出來。”
胡素鳳拿了小孫子的蘋果,吃人嘴軟,不計較他的話,“都怪你爺爺,當初我說要地皮自己蓋,他非選這邊蓋好的房子,沒有遠見。”
白露珠其實也在想那設計彆致的蓮花窗戶,啃了一口蘋果,決定以後賺到錢也得買一塊地皮,請人設計,蓋個類似的國風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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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對那房子有多心動,從一晚上不停歇的說要改動家裡,就能看出來,家裡人已經做好預計要聽上一個星期左右,甚至還得幫著改動的準備。
白露珠陪著奶奶說完話,洗了澡回到房間,昨晚其實一直在淺眠狀態,靠著早上睡了一個回籠覺,支撐了一天精神。
把頭發吹乾,就掀開被窩上床,哈欠剛打一半,男人就濕著頭發竄進來,回身扣上門栓,頭發滴著水就往床上爬。
“哎哎哎!”白露珠抬起腿攔住,“水都滴被子上了,為什麼不吹頭發?”
賀祺深二話不說,又滾下床,走到大衣櫃邊插上吹風機,胡亂吹了兩下,插線也不拔,隨手一丟,又爬上床來。
白露珠再次用腳攔著,“下去,放好。”
男人“哼哧”一聲,撅著屁股撿起吹風機,拔掉插頭隨便將線纏繞幾圈,放進櫃子裡,接著一個青蛙跳蹦到床上,再迅速爬到床頭,掀開被子鑽進來,發出傻笑聲:
“嘿嘿嘿嘿,媳婦,我們來乾點什麼吧。”
白露珠斜了他一眼,眼神略微有那麼一絲不屑,“你就嘴巴強。”
賀祺深眼珠子一轉,“露珠,我總感覺你好像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我知道的多了,你說哪一件?”白露珠滑進被子裡,將枕頭調整到最舒服的位置,準備睡覺。
賀祺深胳膊肘撐到媳婦的枕頭上,將人圈進懷裡,親了親圓潤小巧的耳垂,“露珠,我真的都懂,我們來做一點什麼吧。”
“你彆湊在我耳邊說話。”白露珠不自在動了動肩膀,“那你說說你都懂什麼吧。”
賀祺深又湊過來,下把壓在媳婦的肩膀上,“就是兩個人要抱在一起做的事情,我都懂。”
白露珠‘哼’了一聲:“都懂的話,你現在還用磨嘰?昨天晚上早乾完了。”
賀祺深委屈道:“昨天晚上我說了我都懂,你非要起來去做鴨肉炒飯,你不躺下,我就沒法做。”
“這種事又不是必須得躺著才能…”話沒說完,白露珠立馬止住口,不能再說多,自己現在也是一個單純大姑娘。
看媳婦眼睛閉上,賀祺深吻住她的嘴角,“露珠...彆睡...”
白露珠扭頭躲開,“我問你,你知道避孕套是什麼嗎?你要是知道,我就不睡,還會起來陪你乾點什麼。”
“真的?那我知道!”賀祺深來了精神,“我在單位見過,拆開就是像奶嘴一樣的東西!”
“那有什麼作用?往哪裡戴?”
“嗯...”賀祺深為難皺起眉頭,“...你嘴裡?”
白露珠睜開眼睛,旋身一腳將男人踹下去,“滾!”
作者有話要說:100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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