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了!你嘗嘗!”
“走開!我沒刷牙!”
“我來嘗嘗,唔,一股牙膏味,刷過了!”
…
一番折騰之後,渾身布滿細汗,趴在床上,任由男人小心輕柔擦乾淨。
過了片刻,忽然覺得不對勁,抬起脖子向後仰,還沒來得及回頭,就又被摁趴下!
濕熱順著腰脊椎上,緊接著一陣陣酥麻席卷全身,大腦缺氧時,心裡閃過一句話:
“死男人!打哪裡學的!”
…
兩人若無其事洗了澡,頗有種掩耳盜鈴的感覺。
賀祺深本來說騎車去複興街房子洗,這等同要了白露珠的命!
一次又一次,不知道弄了多少在裡麵,還要坐著自行車去外麵繞一圈?
男人剛提出來,就被白露珠用最後一絲力氣踹下床。
至於為什麼提出來去複興大街,是因為前天說了,今天請單位同事補個喜宴。
正常關係好的同事,一般能送個床單就已經很了不得了,畢竟這年頭布票值錢,外省也不是隨便就能去,再不去黑市的話,都得靠著單位那點票過日子。
結婚前一天,三隻虎就各送了一件床單,另外還有單位同事送了一些小禮物,彆說,賀祺深在單位人緣還真挺不錯。
家裡多了一盆比人還高的鬆樹,當初讓他去分所搬點綠植,沒想到他把所長最心愛最值錢的綠植給搬了回來。
搬回來後是這麼說的:“所長自己硬要送我的結婚禮物,不要還不行,唉。”
白露珠想到他當時的表情,忍不住輕笑出聲。
光靠兩個人沒怎麼做過飯的人,估計忙到半夜客人都吃不上飯,因此,買了菜回來在家裡讓小姑母親都幫著一起做,做完裝在油紙裡拎過去。
臨走時,賀祺深麵色正兒八經,揮手道:“晚上要喝酒,不知道得吃到幾點,你們就不用等我們回來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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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複興大街,白露珠留在家裡,將菜都倒進盤子裡擺好,準備了白酒葡萄酒,糖果汽水,鮮蛋糕,還有小孩子喜歡吃的果丹皮泡泡糖等小零食。
賀祺深則去國營飯店買了些涼菜回來,湯不好帶,又直接拿著湯碗去單位食堂打了冬瓜排骨湯。
一切都備好之後,男人再上上下下爬樓梯去挨個喊送過禮物的同事。
不一會兒,客人先後進來,新房頓時熱鬨起來,既是請喜宴,也是暖婚房。
“新娘子,我要看新娘子!”
“新娘子好漂亮啊,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新娘子!”
“哈哈哈,都結過婚了,我們就不叫新娘子,叫你小白,還是叫你露珠?”
“白大師,真沒想到,在我們江銅出了大名的白大師,居然是祺深的新媳婦!”
“真的是白大師啊!我那天去過活動現場,化一個妝把一群人都幾千人激動壞了,我都沒搶到禮盒!”
“對對!我當天去的晚,就剩下兩百份可以搶,那哪能搶到,現場早都已經擠得水泄不通,本來以為還會再辦,誰知道後來再也沒做過這種活動!”
“就是上報紙的白大師?!天呐,感覺遇到明星了一樣!那我們以後就能內部購買了?而且還能有白大師親自指導?!”
“我們家那口子總算有點用了!!”
…
萬萬沒想到,喜宴居然是這樣開始的。
一群男人目瞪口呆看著自家媳婦,一個個激動得麵紅耳赤將祺深媳婦圍起來,哪怕真見到了大明星,都不可能激動成這樣!
“尚軍,蔣健,你們倆媳婦不是見過小白同誌?怎麼搞得跟第一次見似的?”
聽到同事問話,三隻虎才回過神來,被點名的尚軍揉了揉眼睛,往人堆裡麵重新看了一次,發現抱著祺深媳婦胳膊不放的女人,真的是他那兩個兒子都不要了的媳婦!
頓時傻眼:“我不知道,前天剛見過,也沒這個樣啊!”
蔣健起身將懷孕的媳婦從人群裡扶過來,“你搞什麼?自己懷著孕,不注意著點,前天不是剛見過小白?”
“乾什麼!”董詩掙脫開丈夫的手,“懷孕怎麼了?嫌棄我啊?”
薑健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嫌棄你了,我是擔心你再被擠著,現在懷著孕呢,得注意點。”
董詩不耐煩道:“天天懷著孕呢,注意點,注意點,懷著孕呢,有完沒完,你就擔心孩子,你知道小白是誰嗎,那是能讓人搶破頭的白大師,上次你也不說一聲,你早說了我今天也不用擠了。”
陶娜正好牽著兩個兒子走過來,聽到這話,立馬氣不打一處來:“就是,上次人少,我們待了那麼久你們居然沒說露珠就是白大師!知道我現在什麼感覺嗎?比錯過了萬兩黃金還要嚴重!”
尚軍與蔣健緩慢對視一眼,同時往後倒在沙發上,高聲呼喊:“我的天哪!不可理喻!”
“哈哈哈哈哈哈哈!”單身傅明遇頓時發出一長串嘲笑聲。
笑聲引起大家的注意,白露珠剛一抬頭,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纖瘦的女人,神情有些不自在,像是看到屋子裡有這麼多人後,不敢往裡走。
本來就有很多人關注著白露珠,看她望著門口發怔,紛紛轉頭看過去,接著歡笑聲慢慢消失。
賀祺深抬頭看了一眼,“你是…後勤鐘隊長的女兒,如…如丹?”
鐘如丹點了點頭,接著頭又往下垂得更低,“我…我們最近住在我爸的房子裡,他讓我來轉告你一聲,就不過來吃飯了,祝你們新婚快樂。”
話音剛落,隔壁就走出來一個小腹突出的男人,皺著眉道:“說句話都說不明白,還去那麼久,彆人一句話說幾秒就說完了,我知道你說話慢,給了你十分鐘時間,結果十分鐘都過完了,你話還沒說完,你說你能乾點什麼?現在應該相信,你這輩子隻配待在家裡了吧!”
白露珠聽得眉頭皺得比對方還緊,剛才聽女人說話沒有任何語速慢吐字不清的感覺,搞不懂哪裡就慢了。
正想幫女人解釋一下,就聽她輕輕“嗯”了一聲,頭皮頓時發麻。
才明白屋子裡麵的人明明那麼熱情,為什麼卻沒有一個人幫忙開口。
賀祺深轉身從餐桌托盤裡抓了一把糖,“吃點喜糖吧。”
“謝謝。”鐘如丹露出一絲笑容,沒有拒絕,伸手捧過,“祝你們新婚快樂。”
女人剛走,大門還沒關上,就聽到隔壁傳來聲音:“哪有喜糖給奶糖的,也不知道是真有錢還是打腫臉充胖子,這種家庭就是虛榮心重,放到以前那都是要挨批的!”
賀祺深立馬就要衝出去,被同事伸手拉住,相勸道: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第一天住過來看什麼都不順眼,不是覺得人家虛榮心重,就是覺得人家高調,逮誰說誰,熱情打招呼都不行。”
“邵陽第一天就揍了他,都鬨去派出所了,沒有任何用,第二天第三天還那樣。”
“還是在銀行上班的,都不知道怎麼考進去的。”
“他看彆人不順眼惹事生非,鐘隊長為了女兒沒辦法,又來跟我們道歉,人家按規矩申請下來的房子,又不能真趕人走。”
“如丹怎麼嫁了這麼個人,結婚前多活潑的小姑娘,結完婚居然變成見人就低頭,完全沒自信的樣子。
”彆人也勸不得,隻能看在鐘隊長的麵子上多體諒體諒,不要浪費時間在這種人身上。”
大家一頓相勸,傅明遇把門關上,又把賀祺深拉進來,“吃飯,我都餓了,老高說的對,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人身上。”
同事們都怕和祺深出去吵起來,連忙自己招呼著坐下,開酒的開酒,拿碗的拿碗,分筷子的分筷子。
白露珠眉頭一直跳著,看到這個叫鐘如丹的女人,就覺得好像看到了當初抑鬱初期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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