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皮向晴回來的時候，就發現皮小小知道目光總往自己臉上掃。
“怎麼的？我臉上沾灰了？”皮向晴放下筷子斜了斜衣服賊眉鼠眼的皮小小。
“嘿嘿”皮小小露出個討好的笑容，也沒說中午的事情。
她奶讓保密了的，她還是要守點信用的，不然這以後可沒人和她說小話了。
不過嘛
皮小小看了看皮向晴，眼珠子轉了轉，又看向了顧宇，還是有些好奇道，“顧大哥，你今年多少歲了？”
突然被喊道的顧宇有些疑惑，不過也沒打算瞞著，說，“26，你問這個乾什麼？”
哎
除了皮向晴以外，大家都很驚訝地看向他，畢竟，他們可是一直以為顧宇和皮向容兄妹倆差不多大呢，現在看著，這可是大了個五六歲了？
“很奇怪嗎？他一個讀了大學工作好幾年的人，總不能和我們差不多大吧？”皮向晴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裡，也就幫著解釋了，又說了說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
“啊”大夥更驚訝了。
“小顧，你還是個大學生呢？”曾立月嘴巴都長大了，完全不敢相信，這可是大學生呢。
這就在他們家住了這麼多年？
“嗯，大學就是學的獸醫專業。”顧宇笑道。
大家夥相處了這麼多年了，他倒也不是想要繼續瞞著，這事吧，這事情也不好解釋，也找不到合適的時機說，
總不能他突然對著大家說他以前是大學生吧？
“我就說，難不怪你懂這麼多，這些雞鴨生病都能治，原來是大學生啊。”曾立月感歎，越看顧宇越順眼了。
這麼多年了，這可都是相當於半個孫子看的。
“就是都26歲了，我都沒注意。”曾立月也放下筷子，問道，“小顧，你說這回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這找對象的事，我覺得還是需要的。”
這都二十六了，這再晚幾年，這條件再好，那還真的是不好找對象了。
她這麼一說，大家的目光又都移向了顧宇那邊。
被中熱看著，顧宇有些緊張，瞄了一眼那邊看樣子一點不關係他這邊在拈菜的皮向晴，失落一分，然後微笑道，“不急”
“這還是得急起來，這找對象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就等著我幫你去打聽打聽。”曾立月可急了，這一把年紀了，找對象必須急起來。
不過也好在這小顧條件好，要找對象倒是容易，就是要挑一挑。
“小顧啊，你喜歡哪樣的...”
曾立月暫時討論不到自家晴孫子女身上，那就隻有先看看這家孫子身上來試一試了，畢竟這位好說話，不像是自家大孫子孫女，說話比狗還難聽。
兄妹倆：...遺傳你懂不？
惹起整個事情的皮小小低下自己的頭，當自己不存在似的扒拉這米飯，然後偷偷看看那邊被問得有些為難的顧宇，再看看這邊手都在捏在桌子皺著眉的皮向晴。
這情況，她怎麼感覺這麼不對啊。
...
這邊，朱媒婆在從這皮家離開了以後，徑直地來到了石林大隊的邱家這邊。
她過來的時候，這家人剛剛下工，一大家子人，再加上大大小小的孩子，那可真的是熱鬨地不得了。
走兩步就能聽到各種吵鬨聲，大人的孩子的，就是特彆有人氣味。
朱媒婆一邊僵著臉一邊這樣想到
然後她就把皮家不同意這是告訴了她
“什麼？不同意？”邱母驚訝，她家光遠這條件可是頂頂地好的了。
就說他們家，那也是人這麼多，每年公分都是一大堆呢。
“大妹子啊，這皮家那丫頭條件可好了，家裡麵雖說不分家但是勝似分家，這各家的錢都是各家存著呢。”朱媒婆好聲好氣地笑道。
雖說她也覺得皮家要求高，但是不得不說，人家有這個資本。就是吧，這年頭，條件太好了眼光太高了可不是什麼好事，這鄉下可沒這麼多好挑的，城裡人家又看不上鄉下人。
這不上不下的，最終虧的就是自己了。
朱媒婆這話出來，邱母自然也懂她的意思，就是說皮家嫌棄她家不分家，到時候要養一家子人。
“這年頭，誰家不是一大家子人的，就她家，要求倒是高？我家孩子這麼優秀...”邱母對於皮向晴的印象也減了些，嘴上對著朱媒婆開始抱怨。
朱媒婆笑著聽她將，也不說話。
這你要是要求不高，也不會看上人家皮家閨女了，這除了要求高一些，人家那可是真點問題沒有的。
“大妹子，這皮家不成，這還有其他的閨女呢...”朱媒婆開始介紹其他小姑娘。
然後，這個長得不成，不行。
這個沒讀過書，不成。
這個沒有工作，不成。
這個有工作，但是長得一般，家裡人拎不清的，依舊不行。
...
朱媒婆：...你這會要挑挑天仙呢？
“大妹子，按你這麼說，這整個公社還真的隻有皮家閨女這一個人選了，就是其他公社，這人也不多。”朱媒婆勸道，“這年輕人過日子，老實勤快，性子合適及時最好的了。”
他們鄉下，哪有幾個閨女有工作的？有也大都結了婚的。
哦，還有幾個條件好的以後倒是會有工作，但是人家可沒定親的想法。
兩人再這邊說了半天，等到第二天的時候，曾立月就看到朱媒婆又到家裡來了。這會，皮小小也還是在著的。
兩人都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這麼快就有合適人選了？”曾立月疑惑，皮小小坐她身邊好奇看著。
“哎呀，這不還是昨天那事嗎老姐姐。”朱媒婆又笑著走了進來。
“昨天那事說了不成了。”
“你先聽我說啊，老姐姐。”朱媒婆自然是知道不成的，但是這不是邱家那邊也給出誠意了，她都很是吃驚那邊的讓路了。
“這邱家可是說了，這等到兩人結婚後，兩年，兩年肯定是要分家的”求媒婆說道。
這主要事她看那邱家也快住不下了，這都四五十口人了，擠著擠著的，她看著都心累。
“而且吧，你想想，這要是兩人結婚了，這晴丫頭的工作肯定是要繼續的”這可是好幾十塊的，隻要不是腦子有問題，邱家肯定都不會讓她丟工作的。
“到時候，雖說這光遠小子一年回來幾次，這丫頭不都是基本待在隊上陪在你們身邊的嗎？到時候有孩子了，帶著過來上班，這家出去和沒嫁事一樣的，這到時候孫子外孫都在身邊，你可不得高興？”
至於隨軍，那可不知道得多少年以後了，這哪裡是這麼容易隨軍的。
聽著話，曾立月還是有些小心動的，這在家裡一個人雖然苦，但是這家人相當於沒有嫁出去，每個月還可以拿對象的津貼，這聽起來，好像也是可以。
“但是這夫妻總歸是分隔兩地”曾立月就有些糾結。
這當了大半輩子寡婦，這一個人的苦，她可是太知道了。
“老姐姐，不是我說，這也想要，那也想要的，這世界上，還真的就沒有這麼完美的事情，這日子嗎，不都是磕磕巴巴地就過去了？不缺吃不缺穿，家裡人都在身邊，還有什麼不好的？”
皮小小扶著下巴，睜著一雙水汪汪地大眼睛看兩人說話。
她覺得，她奶要被說動了。
其實按這個說法，她也是看出來了，可能她奶最想的是給她姐找個上門女婿。
不過這會願意上麼的，總歸是有點問題的，不然有手有腳的，隻要願意乾活，弄個茅草屋都而餓不死，大家還是都不願意的，所以她奶這才沒真的這麼找。
果不其然，她才這樣想著，就見到猶豫了好一會，曾立月還是點頭同意了。
“那行，你約個時間，到時候去粗看一下，這事吧，最終還是得看孩子的。”曾立月也沒說死。
說到底，她還是很猶豫的，這終身大事，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這規矩都懂”朱媒婆高興起身。
這年頭，大家介紹對象，雙方同意了，那就找個機會讓兩人粗看一下，這要是粗看同意，這事情也算是定下來了，再找時間男方上女方家裡麵細看，然後不出意外就算是定親了。
當然，這要是粗看沒看上，這婚事也算是不成。
但是一朝朱媒婆看來，就憑這兩人的長相，這事吧，妥妥地沒問題。
於是，等到皮向晴回來之後，再次迎上了皮小小帶有特彆注目的眼神。
好了，這次不忽視她了，皮向晴一伸手把人給夾著走了。
“哎哎哎哎”皮小小被環著小腦袋瓜子，嘴上吃痛，快速邁著小腿才跟上皮向晴的步伐。
皮向晴才不理會她的叫喊，裝得是挺像的，她自己的力氣還是知道的。把人給帶到一邊，皮向晴輕手放開她，然後雙手抱胸，低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語氣不緩不慢。
“說罷，怎麼回事？”
皮小小抿嘴，站直身子。
嗯，這語氣倒是挺好的，就是她姐要是捏拳的手給放下來就更好了。
在不挨揍和死守秘密的選擇選那個，皮小小還是選擇不挨揍，反正這下次晚上她奶就會和她說的，不過這當事人都不知道還相看個什麼。
“嗯，就是上次那個邱光遠。”皮小小保持著無辜神情，然後一臉溫吞地開口。
皮向晴狠狠皺眉，眼裡泛出了冷光，“喔，就是那個害我扣工資的家夥？”
這要不是那人也是好心，她早就去找麻煩了。
五毛錢呢，她上學的時候都沒有從皮小小這裡扣到這麼多錢。
對上這樣冷凝的臉，皮小小眨了眨眼，覺得這事有點懸了。
“就是奶打算讓你過兩天去和他相看”
這下，皮向晴沉默了，怎麼也沒想到她奶會給她來這一出。
於是在晚上曾立月和蘇明芳找過來的時候，皮向晴對此表示了強烈的反對。
然後被曾立月強製鎮壓了，看著最終還是要去見一見的皮向晴，曾立月滿足了。
看吧，她的大家長地位還是沒有變。
“這好壞你都知道，你要是真看不上我也不說什麼，但是人還是得去看。但是你想清楚，這個看不上，後麵還是會有其他人的，當然，你要是能帶回來一個，隻要條件過得去，我也不說什麼。”說完話，曾立月就先走了。
蘇明芳還留在原地，看著皮向晴，搓了搓手，嬉笑道，“閨女，嘖你放心去看，你要是不喜歡，娘幫你再找，不要有壓力。”
皮向晴斜了斜她，示意有話快說。
“嘿，就是吧，娘的雪花膏又要用完了。”蘇明芳小聲討好，“你放心，等娘當家了，就把錢還給你。”
皮向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道，“彆，這錢我還是不要了。”
讓她娘當家，家底都得被敗光。
“行了，明天給你帶”皮向晴答應。
蘇明芳也是心滿意足地走了
房間裡就剩下臉色有些複雜的皮向晴，還有在旁邊睜著大眼睛吃瓜的皮小小。
吃瓜這個詞，還是她從葉蔓那裡學來的。
吃著吃著，皮小小就對上了，皮向晴恢複成麵癱，眼中還帶著凶意的臉。
瞬間，皮小小趕緊往旁邊一躲。
哦，沒躲掉。
最後被皮向晴捉住□□的皮小小生無可戀地攤著，小嘴一癟，雙手一攤，這大人的事情，為什麼反映到她這個孩子身上！！！
...
等到到了約定好的時間，皮向晴還是請了假，然後騎著自行車往公社去了，一同去的還有皮小小。
這理由，自然是皮小小身體不好，去給她拿藥。
他們離開以後好一會
皮向容出現在了養殖場裡，看著還在那邊忙上忙下的顧宇，他挑了挑眉。
說實在的，這人，他覺得是真不行。
“哎，你還在這裡？”皮向容上前若無其事地開口。
“怎麼了？”顧宇有些摸不著頭腦，說道，“我不應該在這裡嗎？”
皮向容搖了搖頭，“那也不是，就是我以為你也去看熱鬨去了。”
顧宇更好奇了，這還有什麼熱鬨讓皮向容覺得他會想去湊的？
“什麼熱鬨”
“就是我妹去公社相看，大家都偷偷跟著去了。”皮向容擺了擺手語氣悠然地說道。
“什麼？”顧宇震驚，眉頭緊皺，臉上神色凝重。
下一秒，人就放下豬食瓢跑了出去。
看著顧宇的背影，再看看還沒有喂完的豬，皮向容聳了聳肩，拿起飄就還是喂豬，他能做的也就是這多了。
不過啊，這人一個大學生，怎麼就這麼不行呢？
作者有話要說：一開始
皮文光：（搖頭）這知青不行，0分
現在
皮向容：（搖頭）這人不行啊
晏心：（冷笑）你以為你行？
皮小小：啊，為什麼手上的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