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惡心……真惡心……該死的……該死的林希……”
怪物男人任由金屬手臂把那隻畸形物放到了自己的手中。
它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嘟囔,然後猛然撕開了隻小東西的身體,它一口一口把這隻失敗的畸形昆蟲柔軟的□□全部吞吃了下去。
吃到最後,隻有那隻畸形昆蟲已經骨化的頭顱被剩了下來。
男人無趣地將沒有辦法吸收的這一部分殘骸丟到了一邊。
畸形昆蟲的眼珠在眼眶中飛快地顫動了幾下,然後,它終於徹底地失去了生機。
在它的周圍,是已經堆積如山的骨骼的山丘。
怪物男人轉動著自己的頭顱,看著牆壁上剩下的那些蟲卵。
它的目光閃爍著,心情顯得很是低落。
“我都已經不記得有多久了……”
他歎息著說道。
“好久好久都沒有孩子們能夠順利孵化了……好吧,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樣做,但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我們真的很需要新的孩子……”
說話間,怪物男人艱難地在機械臂的幫助下蠕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在他的身體下側,有一團無比惡心的東西輕輕顫抖了一下。
那是曾經是一隻無比強悍的蟲子。
“王蟲”,蘇努人的某些神話中會這麼稱呼那隻蟲子。
隻不過,如今那隻王蟲已經被剝除了大部分的軀體,隻剩下完整地生殖腺和為了維持它的生命力保留下來的一部分維生係統,它被細密而精巧地縫合在怪物男人的身體之中——沒有靈魂,沒有思維,沒有身體,就這樣虛無地生存著。
隻不過,偶爾有那麼一兩次,它似乎也會對怪物男人的話語做出一些回應。
“沒關係地,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怪物男人對於自己身體上縫合的那團□□表現得很溫柔。
他仿佛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如今這個場麵有多麼恐怖,多麼令人發狂。
“……隻要他死了,你擔心的一切都會解決的,我可以向你發誓。”
怪物男人喃喃自語道。
“隻是,殺死祂確實需要一些功夫,我可以感覺得到,祂正在擴張自己的領地,繁衍自己的孩子。也許把那個家夥切成碎片會有用,是的,我想這行得通,切成碎片以後,再殺死他的那些眷族,哪怕是祂,在汲取不到足夠能量來修複身體的時候也會自然而然的死亡不是嗎?讓我來想想我該怎麼辦……讓我來……”
說話間,怪物男人忽然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那些金屬臂。
哪怕隔了三百年,金屬臂上藍色的噴漆字樣依然清晰可見——那是德爾公司顯眼的標示。
……
林希打了一個寒顫,他猛然驚醒了過來。
隱約間,他覺得自己似乎是做了一個噩夢。
他夢見了一些畸形的蟲卵,黑暗的巢穴,哦,對了,還有被縫合在自己身上的可怖肉塊。、
也許隻有在經曆了這個世界上最惡心的事情(比如說發現自己正在變成怪物蟲子,嘴巴裡有一副多餘的口器而喉嚨裡長出了吸管),他才會做出這麼令人崩潰的噩夢。
在睡夢與初醒的間隙裡,林希甚至有點兒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從腰間傳來的沉重感讓他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尖叫。
他下意識地推開了那隻怪物——
“林希?”
“一號”猛然縮緊了自己的翅膀,它抬起頭傷心地看著林希,眼底滿是茫然。
其實早在林希醒來之前,“一號”就已經警覺地醒了過來。
隻不過,它知道一旦林希睜開眼睛自己就必須與對方分開,在率直的依戀中,它非常努力地維持著緊緊抱著林希腰部的姿勢。
拍打在它臉上的巴掌有點火辣辣的疼,這讓“一號”有點擔心自己的擬態會不小心解除。
麵對這“一號”那酷似薩維爾的麵龐,林希打了一個寒顫,終於從混沌中清醒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