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認了嗎?”
霍奇和瑞德站在審訊室外隔著玻璃看著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越棯。
“她承認了, 她說三個人都是她殺的。”
“…………第二個也是?法醫怎麼說?”
他們模擬了犯罪現場, 第二個人很明顯就是被人從後麵襲擊, 一刀砍向了腦袋, 隻是不知道是先被傷打死還是先被刀砍死。
瑞德把資料袋遞過去, “槍傷和刀傷都形成了致命創口, 兩者的時間相隔太近,法醫無法辨彆他是死於槍傷還是刀傷。”
艾米麗開門走了進來,她看著兩個人搖了搖頭, “佩利精神狀態看起來不是很好,她說她什麼都不知道,從地下室上來就發現三個人死在房裡了, 另外兩個受害者也基本上是同樣的情況。”
說著她頓了頓, 眼神不自覺往玻璃窗口飄,“你們要知道更糟糕的是她們三個都懷孕了, 這個州的法律不允許女人墮胎,其中有個女孩已經達到第三期了。”
“被綁期間被迫懷孕多次也流產多次, 醫生鑒定如果強行墮胎的話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會有孩子的,她還有一個交往了六年的男朋友。”
“…………”
妊娠第三期也就是妊娠最後個月, 除非母體有生命危險, 為了保護胎兒, 有些州會立法限製或禁止墮胎。
當然, 如果像現在這種情況,在非自願懷孕的情況下,孕婦可以上訴, 隻是第三期墮胎,風險很高。
沉默片刻,瑞德突然問,“佩利是第幾期了?”
“接近第二期,所以她的父親給她找了一個律師,預備把她接回家………有件事可能要給你們再提個醒,佩利的父親是本州的法官,他是反墮胎法的實施者和推行者。”
瑞德不解,“所以?”
一想到在另一邊審訊室的律師,艾米麗就覺得頭疼,“看律師的模樣,他想把佩利控製住,佩利在很明確表達要去墮胎時,律師說服了她,大概意思是為了維護自己所推行的法律,要讓佩利生下孩子,即便孩子的父親是綁架強,奸殺人犯。”
眾人覺得頭疼得厲害,佩利的沉默和越棯的口供會讓陪審團將一切責任都推向越棯,更彆說這裡麵還有律師摻和。
這種感覺於他們而言十分難受,就像是之前辦過的案子一樣,連環殺人犯在十年間殺害了數名少女,妻子絲毫不知情,偶然知道了便去匿名檢舉,為了不讓孩子冠上“殺人犯的孩子”的名聲,為了給孩子一個光明的未來,她選擇連夜送走了孩子。
審訊中謊稱孩子被自己殺死了,最後裁定被判死緩。
Bau為了救她,找到了長大後的孩子,卻在母親的請求聲中沉默不語。眼睜睜看著母親處刑。
他們相處過一段時間,他們明白越棯是什麼樣子的人,越棯的腦子是比大多數人都轉的快,在日常工作中也很低調勤快,往往隻說了一句話她就能明白全部的指令,她不像是會虐殺的人。
一個自己身邊的朋友,從受害者變成加害者的人,他們的心情都十分複雜。
照這種情況,如果陪審團判定越棯故意殺人,那她很有可能會麵臨無期徒刑,所以bau必須讓越棯開口說清楚,佩利到底有沒有殺人以及她到底有沒有清理或者是掩藏過犯罪現場。
“三人的槍傷都是一擊斃命,說明她並沒有虐殺的習慣,刀傷除了頭上和心臟,更多的砍在了下半身,這是複仇報複,是佩利做的………我隻是想不明白,為什麼越棯幫佩利抗下所有的罪?”
霍奇看了一眼越棯,瑞德則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掏出手機給加西亞打電話,“查一查越棯過去的檔案,有沒有隱藏的檔案,例如幼時被強,奸,侵犯的記錄,或者在學校有沒有被校園暴力過。”
他看著眾人,“如果我沒有推斷錯誤的話越棯以前應該經曆過類似的傷害,所以她的第一反應不是逃跑而是反殺,她在殺了他們時也是在重複過去的場景,她把所有的罪都擔下來是想保護佩利,或者說,她把佩利看做是自己。”
“她在保護過去的自己。”
加西亞得了命令翻了後台查閱越棯的資料,“寶貝們,你們可能要做好什麼都沒有找到的準備,一個把翻衛星當做是自己後花園逛的黑客怎麼會留下這些汙點資料。”
鍵盤聲劈裡啪啦響起,加西亞失落的聲音響起,“抱歉,她的背景太‘乾淨’了,我一點都沒有抓住她的尾巴。”
看樣子,唯一的突破口就在越棯身上。
·
霍奇拿著檔案袋坐下,越棯仰著頭看著對方,從被綁架被下藥再到審訊室,她已經很久都沒休息過了。
“霍奇。”
越棯撐著下顎,“你是來抓我進監獄的嗎?”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霍奇一直不解,“你為什麼要殺了之後的兩個人?或者說之後的一個?”其中有一具不是她殺的,bau都知道。
“如果說第一個是為了救下佩利,那後麵兩個呢?你知道的,你已經控製住局麵了,他們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威脅,你本來不用再殺兩個同夥的,而且殺了人以後,你很不好受。”霍奇把目光放在了越棯的手上,她的手上幾乎沒幾塊好的地方。
他們看過現場也知道越棯用過水,不難推斷出越棯洗了很久的手。
越棯點了點頭,不予否認,“是的,是不用殺了他們,殺人的感覺也很不好受。”
“那是什麼改變了你的想法?”讓你殺了後麵的兩個人?
是什麼呢?
說起來也很好笑,是這個州的法律。
作為個人習慣,她每到一個州都會熟悉一下本州的法律,由於本州所推崇的“給殺人犯一次機會”“殺人犯之所以成為殺人犯是有原因的”“無期徒刑的殺人犯在經過係統管理後表現良好者可以上訴申請減刑釋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