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公室占據大廈三十層整整一層,目前處於清場狀態,除了律師和貼身助理,唯一的活人在陸地辦公室悠閒眺望“科技穀”全貌。
陸地滿身狼狽臉色寂寥,推開辦公室門沒聲沒響走進去。
迎窗打太極的薛耐被嚇一跳,瞧他臊眉耷眼的倒黴模樣,笑嘻嘻調侃,“我說你就是閒得蛋疼,被魷魚圈撓了吧?活該!你們那點兒破事兒也值得離婚?”
薛耐和陸地、遊弋都是同學,是個低調謹慎的富二代,陸地創業的第一筆投資就來自於他。
後來事業做大薛耐憑借極其出色的技術能力,擔任公司CTO,與陸地搭檔多年,是出門能穿一條褲子的交情。
陸地單手遮眼躺進沙發裡,“他同意了,我們離婚。”
“你說什麼?遊遊遊……魷魚圈同意跟你離婚?!”薛耐毫無準備,一臉臥槽。
陸地撇過頭懶得理他,不離婚心煩,離了更他媽心煩。
薛耐趿拉著拖鞋跑過去,直接從沙發上把人掀起來,“千年修得同船渡,萬年修得共枕眠。老夫老妻的搞什麼啊這是?魷魚圈得被你氣死!”
“再這麼下去我們兩得瘋一個,你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兒……”陸地搓了把臉,“算了,不說了,總之是我對不起他。”
薛耐沉默,遊弋和他們一樣TOP高校王牌專業出身,十年為了陸地和家庭犧牲巨大,年輕時瘋狂追求陸地的遊弋就這麼放手了?不勝唏噓。
“公司怎麼辦?你們共同財產啊。”薛耐平時嬉皮笑臉格外親切,冷下來卻是另一種模樣。
陸地拍拍他的肩膀,叫他放心,“我收購他手上股權,一百五十億。”
“謔!魷魚圈厲害,哎,你知道他要這麼多錢乾嘛?”薛耐磨牙。
“嗯?”陸地突然驚覺坐起身,“你知道?”
薛耐嫌臟似的閃開他的手,“全換成鋼鏰兒,砸死你個忘恩負義的玩意兒!”
“好嘛,便宜封朗這隻小狐狸精,可是把你們攪合黃了!佩服、佩服!”他不依不饒開始掀老底。
陸地一個頭兩個大,“放屁!封家對我有恩,封朗救過我的命,我答應封叔會照顧他,為什麼你和遊弋都這麼想?”
“嗨,彆跟我裝大尾巴狼。”薛耐抄起紫砂壺對嘴兒咂一口,“封朗看你的眼神,隻要看過日本動作片的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兄弟,我勸你彆往自個兒臉上貼金,家裡的、外麵的都上趕著圍著你這塊金餅轉,挺膨脹是吧?”
“你彆這樣說封朗,他怎麼樣我沒辦法,我對他真沒那個意思。”陸地有點理虧,追根揭底他和遊弋衝突的關鍵是封朗。
“我不跟你扯這些閒蛋,我要去看看魷魚圈氣熟了沒有。”薛耐踹他一腳,“你個二百五趕緊把腦子裡的水控控,跟魷魚圈好好說,離什麼離,有病!”
他步子都沒邁出去,小律師急匆匆敲門進來,“陸先生,趙助理說剛剛遊先生暈倒了。”
薛耐嚇一跳,往外跑時差點被拖鞋絆個跟頭,他武力值全都長在腦子裡,運動神經屬於特級殘廢。
陸地“呼”得站起身,二話沒說撒腿就沒影兒。
遊弋倒在會議室的沙發上頭疼欲裂,冷汗順著額角落在微顫的睫毛上,如淚珠一般滑下蒼白的臉頰,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破係統,還在腦子裡肆無忌憚地亂跳。
小助理被他轟去買止疼藥,偌大的會議室空曠寂靜,唯有空調風口隱隱傳來點動靜。
短絨地毯吸音效果極好,直到杯子輕磕茶幾發出清脆的聲響,遊弋才在一片混亂中被吵醒。
他掙紮著坐起身,抬頭就見一張漂亮裡透著精明的臉,那雙帶著寒意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毛骨悚然。
“遊哥對不起,這事都怨我。要不是我拉陸總回學校參加活動,他也不會知道那件事。”見他醒來男子轉瞬換了張麵孔,捧著茶杯惴惴不安遞過去。
遊弋麵前抖動的屏幕最上方,突然冒出一個叫封朗的卡通小人,黑色的血條“呼”一下瞬間長滿,打出金色的MAX仇恨值標誌。
我滴乖乖,這就是書中橫在陸地、遊弋中間的魔咒,史詩級白蓮花封朗,整層清場矛盾核心的他都能跑進來,小狐狸精開掛了?
遊弋頭疼得更厲害雙手摁住太陽穴,敷衍問:“你讓他知道什麼了?”
“我們回學校無意間聽見你舍友說,你和陸總談戀愛是下藥才和他發生關係……”封朗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跟蚊子叫似的。
我去……我他媽現在跳樓還回得去嗎?很顯然東窗事發,陸地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跟原身離婚的,遊弋好像掉進一盆熱氣騰騰的狗血裡,欲哭無淚。
封朗見他低頭沉默無語,唇角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趁熱打鐵,“陸總還說,兩周前他跟你吵架那次,好像也被你下藥了……”
阿西吧,還他娘的是慣犯!迷/奸自己老公上癮,黃得彆開生麵,我剛剛還那麼大義凜然、寧死不屈,這可怎麼活啊!
遊弋深呼吸,止住推窗跳樓的衝動,整理情緒,臉可以丟氣勢不能輸,怎麼能被一隻小狐狸精拿住長短。
“你說得這些事,陸地都沒跟我提過。”遊弋頭疼未退臉色蒼白,卻說得雲淡風輕,“知道為什麼嗎?”
封朗十分意外,仗著恩情當了三四年攪屎棍,遊弋的性格他非常了解。
遊弋不是傻白甜卻是善良的人,起初因為封家對陸地有恩,封朗又是陸地竹馬還救過他的命,遊弋對他非常友好,經常約他來家裡做客。
隨著時間的推移,封朗逐漸露出真麵目,遊弋其實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他也做出比較理智的選擇約束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