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瘋神的潘多拉(十五)(2 / 2)

“哈……”焚天聽到這個問題後卻直接低笑了起來。

“我不是說過了麼?因為我有病啊。”

他要不是腦子有病,怎麼會一萬多歲還來上什麼大學?

他又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對風燭起了殺意後,沒過多久卻又莫名其妙地壓抑了下來?

這一刻即便是焚天自己,也有點弄不清自己腦子裡那些瘋狂的想法了。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此刻實在有些頭疼欲裂,所以懶得再找其他理由回答風燭罷了。

所以……你竟然還真是因為有病才學心理學的啊?!

風燭不動聲色地瞥了一下裝載在腕間智能左側的微型測謊儀。

測謊儀上顯示的是實話。

雖然他估計對方來這裡還有其他緣由,但至少這個男人在回答他的這一瞬間,確實真的覺得他自己有病。

說起來這種答案是不是有些過於真實了?真實到饒是風燭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過了許久,他才開口接了一句:“那還真巧啊……我也是。”

風燭的那些心理問題更多隻是性格使然,它們其實完全稱不上心理疾病的地步。但他選擇心理學這個專業倒是確實和自己的心理狀態有那麼些關係。

然而此刻他告訴舍友這一點,卻不是因為他對其一見如故,而是另有緣由。

對於風燭說的究竟是真是假焚天本能地便能分辨出來。

大抵是因為風燭說的都是真話,即便風燭此時又問了一個問題,焚天也依舊放任著他繼續問了下去。

“既然你沒有問我的打算……”

“那麼第三個問題,你很喜歡暗金色麼?”

風燭沒有直接問對方為什麼他的瞳色是三主神獨有的暗金色,他也沒有問焚天他是不是因為崇拜第一宇宙的那些家夥才弄了這麼個瞳色。

如果焚天確實有回答這個問題的打算的話,他即便隻問了他是否喜歡暗金色,焚天也該知道他問的究竟是什麼。

而如果焚天本身就不想回答的話,他問的再多也不過是在打草驚蛇罷了。

焚天當然聽得出風燭的言外之意。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都在想如果他回答說他這瞳色並非染的,這個小崽子會是什麼反應。

會憤怒?會恐懼?會驚惶?還是會依舊如此冷淡而平靜?

無論是哪一種,似乎都能引起他的興趣來。

“……不是。我對神明沒興趣。”

最終,焚天卻隻是給出了上麵這個回答來。

原本他還想和其他兩位主神打上一場看看到底誰弱誰強,但以現在那兩個家夥滿腦子隻想著風燭的情況來看,他們似乎已經全然沒有了交手的價值。

和那群神明比起來,顯然他麵前的風燭要更有趣一些。

有趣到這個小崽子自始至終都沒有喝下一滴酒液。

焚天看不出來風燭在酒杯裡究竟動了什麼手腳,但他嗅得出於風燭喝酒之時,這個小崽子杯中的酒氣瞬間有些不對勁起來。

雖然那些酒氣隻是隱約變淡了一些,但對焚天來說卻再明顯不過了。

他很肯定,這個小崽子此刻依舊是滴酒不沾的狀態。

念此,焚天頓時似笑非笑地將杯中酒液一飲而儘。

他全然無視了腦子裡的疼痛,然後直接扔開了手中的酒杯,就這麼拿起一瓶新的龍舌蘭隨意灌了一口。

而下一秒,他便開口問出了今夜第一個問題:

“風年,你最怕什麼?”

焚天腦子裡沒有委婉這個概念,事實上之前的那段歲月裡他也從不需要明白這個概念。

所以他想知道什麼他便直接問出了口。至於風燭究竟會不會說實話則又是另一回事了。

焚天全然不覺得自己問出了什麼不該問的事情。他說完後甚至還將風燭之前所喝的那瓶龍舌蘭推到了這個小崽子的手邊,然後他就這麼以一種半醉半醒的語調說道:

“拿瓶喝。”

風燭聞言之後,他的麵上隻有一種恰到好處的詫異。

他不知道焚天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過既然對方沒有挑明,他也不會因此而自亂陣腳就是了。

於是風燭便神色自然地開口反問道:“這種事算是個人隱私吧?”

“關於我最討厭什麼這個問題我不太想回答。”

“不過你如果真的好奇的話,我倒是可以告訴你我厭惡過什麼。”

“我厭惡過之前那間禮堂。”

這也是實話。

之前風燭在禮堂裡不僅懷疑過東霆是否來到了此處,他還在禮堂中瞥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熟人。

他指的不是喬依絲,而是風家的人。

或者說,是風家當初送給酒神的那個祭品。

風燭原以為對方此時應該在貪婪女神那裡,沒想到他竟然也在這所宇宙第一大學裡。

由於對方並非新生,而是作為高年級的誌願者才在禮堂中出現了片刻,所以風燭當初在看這所大學今年的新生名單的時候並未發現對方的存在。

事實上要不是今日這場巧合,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對方已經離開了中域。

毫無疑問,對方離開中域這件事的背後肯定有酒神的手筆。

——那位神明似乎又在謀劃著什麼了。

這種意料之外的感覺讓風燭十分厭煩,所以之前他在禮堂裡才會忽然倍感倦怠。

也正是因為這些事,他這種脾氣不怎麼樣的家夥理所當然地遷怒了整個禮堂。

所以他說他曾厭惡過那間禮堂完全沒有半點毛病。

風燭看著焚天剛才推過來的酒瓶,他知道之前那個機關酒杯他今天肯定是不能再用了。

然而他本身的酒量……

想到這裡,風燭隻是將那裝著龍舌蘭的酒瓶拿在了手中,卻並沒有立即喝下的意思。他就這麼抬眼看著靠在沙發上的焚天說道:

“既然你之前問了我最討厭什麼,那我就問一個相反的問題好了……”

“林火,你最喜歡什麼?”

這一刻焚天正閉著眼強忍著腦子裡那陣越來越盛的痛楚。所以他並未看向風燭,隻是啞著嗓子嘲弄般地嗤笑道:

“誰知道呢?反正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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