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神明中確實有一些是由死去的神明們在其他宇宙的子嗣補上的,然而這些神明裡卻也有著查不到任何資料的存在。
這些資料他能查到,自然也有彆的家夥能夠查到。
這也是為什麼無數人都想知道如何成神的原因。
因為世人覺得第一宇宙的存在們可以讓其他物種也強如神明一般,他們都想成為其中的一員。
或許是穿越前被各種轟炸多了,其中有關成神的套路風燭倒也聽說了不少。
當初他甚至還將這些可能的套路一一列出,然後再一個個否定過去以求找出正確答案過。
否定到最後,他結合了三主神很少流血這一點,終是懷疑起了成神這種事是否會與三主神的血液有關。
起初這隻是個算不上有什麼邏輯的簡單猜想罷了。
然而當他成年之際、酒神重泉送了他那三瓶無名之酒後,風燭的腦子裡卻忽然再度叫囂起了這個念頭來。
他漸漸意識到,成神或許當真與主神之血有關。
是的,風燭很清楚重泉送的那三瓶酒裡有著這位酒神的血液。
他都說了,他這個人多疑到了近乎被害妄想症的地步。事實上在他拿到酒液的當天,他就檢測過這些酒液的具體成分,所以他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其中混有神明的血液?
如果說一開始風燭還不確定那究竟是誰的酒液的話……
當他故意在東域第四騎士選拔測試上當著全宇宙的麵將那三瓶酒液倒得乾乾淨淨、當他聽到重泉對他說出那句“對神明來說,沒有黑夜,也沒有白天”後,他便猜到那是酒神本人的血液了。
酒神似乎一直在通過這些血液確認他的動向。
那一刹那,風燭忽然發現當年重泉向他拋來的不僅是成為他選民的橄欖枝,這位神明竟也荒謬地向他拋來了所有種族夢寐以求的成神契機。
然而直到兩年後,他才隱隱意識到這件事。
念此,風燭想起了自己空間裝置裡存有的一小瓶蘊含著酒神血液的酒液——那是他先前特意留存下來的。
雖然當初他在雷霆星上傾倒的那三瓶酒看上去全都是沒開封的樣子,但實際上這三個酒瓶裡的酒液早就被他拿個針管從每一瓶中勻一些出來了。
重泉混在酒液裡的鮮血本就不多。
況且鮮血和肋骨不同,前者所帶來的感知力遠沒有後者那般強烈。
如今這一小瓶酒液的劑量並不足以讓重泉隔著那麼遠依舊感知到他的蹤跡,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擁有了一個避免他被任何存在窺探蹤跡的特殊稱號。
所以重泉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通過這麼點血找到他的。
而除了酒神的血液以外,風燭其實也擁有著死神的血液。
因為夜荒曾給過他一枚骨戒,事實證明那枚骨戒確實來自於對方的骨骼。
以第十宇宙如今的科技程度來說,從中提取一些血液並非是什麼難事。
風燭不清楚當初死神給他這枚骨戒時,是否也如酒神一般有著想讓他成神的意思。
隻不過如今再想這種事也有點太晚了些,畢竟他早已從死神殿離開。
撇開死神和酒神這麼做的用意不提,至少他現在隻缺瘋神的血液就能真正驗證一下這個有關成神的猜測了。
而此時瘋神焚天已然近在咫尺,對方甚至還隱瞞身份裝成了人類的模樣。
讓焚天以人類身份流下一兩滴血與讓其在主神身份下流血的難度簡直可以說是天差地彆。
這麼好的機會都近在眼前了,以至於風燭根本就舍不得離開。
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個怎樣的人了。
他本就傲慢貪婪,這些年來為了活下去更是無所畏懼。
所以他當真不想走。
他想成神。
為此哪怕是冒點風險,他也認了。
想到神明那驍悍過頭的身體素質,風燭終是從空間裝置裡拿出了那枚骨戒,並將其變成了一根空心的骨針。
如今他隻需要將這根骨針稍稍擦過焚天的指尖,他就能直接取到對方的血液。
——而這也意味著,他離成神僅有一步之遙。
念此,風燭壓抑著龍舌蘭帶來的灼燒感,就這麼沉默地走向了靠在沙發上的焚天。
但就在風燭抬手靠近焚天時,此刻依舊頭疼欲裂的焚天卻近乎本能地反扣住了他的手腕,然後稍一用勁就將人給抵在了沙發上。
在焚天反扣住他手腕的那一瞬間,風燭便已利落地收回了隱在指間的骨針。
他很肯定這位瘋神並未看見他手中的東西,因為對方此時依舊煩躁地閉著那雙暗金色的眼眸。
風燭見狀後不禁在心底苦笑了一聲。
行吧。他那所謂的一步之遙果然又擴大了。
他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各大宇宙裡不少從弱肉強食危機四伏的環境中爬出來的強者們極其厭惡與人肢體接觸,他們甚至厭惡旁人靠近他們的身側。
死神、酒神是這樣,東王東霆也是如此。
顯然,焚天同樣屬於這一類人。
現在比起怎麼得到瘋神的血液,他還是先想想究竟該編個怎樣的理由來解釋自己驟然靠近他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