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有什麼好想的?趕緊走人啊!]
[不管沙發上那位究竟是酒神本人、還是彆的什麼存在, 反正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要我說我們還是現在就撤吧!]
紅蛇想得並沒有風燭那麼深。
它到現在也隻以為沙發上那個叫林火的男人是酒神假扮的, 倒是還沒腦洞大到聯想到瘋神身上, 更沒得出死神=瘋神=酒神這種足以震驚無數宇宙的等式來。
但光是對方可能是酒神偽裝而成的這一點, 就足以讓它和風燭為之忌憚了。
可即便紅蛇如此說了,風燭卻似乎完全沒有理會它的打算。
——因為他既不想離開, 也不能離開。
剛才那口龍舌蘭裹挾的後勁使得風燭微微閉了閉眼靠在了那張單人沙發上。
他雖然不是一杯倒,但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要不是今夜之事已然完全失控,他估計一輩子都不會體驗這種理智幾欲被悉數燃儘的感覺。
那一刹那, 風燭忽然想了很多東西。
比如原本他以為是自己倒黴過了頭,所以才莫名其妙地和死神、酒神牽扯得越來越深。然而今夜他卻發現,他的運氣或許比他想得還要糟糕幾分。
他不僅惹到了死神和酒神,連帶著和那位行蹤不定的瘋神都算是見過麵了。
甚至於那些自始至終與他糾纏不清的家夥很可能都是同一個人。
或者說, 同一位神。
他該慶幸另一位給他發懸賞令的東王東霆是個人類嗎?否則就衝著先前焚天偶然變幻出的黑發來看,今夜說不定還會出現以上四者都是同一個存在人格分裂造就而成的荒謬情況。
對此, 風燭隻是任由著喉間蔓延而起的灼熱感將這種荒誕不經的念頭燒得一乾二淨。
隨後他便斂下思緒冷靜地思考起了三主神的事情來。
首先,在某種語言裡,“林火”合二為一即為“焚”字。
再結合其他細節來看, 他這位舍友是瘋神焚天的事基本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
關鍵是瘋神=死神、瘋神=酒神這兩個等式成立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少。
今夜瘋神掉馬的事終究發生的太過突然,以至於風燭根本沒時間去找線索從而得出最準確的結論。
於是他隻能將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去想,現在他所產生的所有想法都是在默認三主神是同一個人的基礎上進行的。
假設他們都是同一個人的話,那麼對方為什麼要弄出三個身份來?
他的動機是什麼?目的又是什麼?
有什麼事是那種隨便哪個身份都強到無可救藥的家夥都無法達成的?
以這三位如出一轍的鐵石心腸來看, 感情這個原因顯然是最先被排除。至於其他的原因由於此刻的線索太少, 風燭暫時也無法得出什麼結論來。
但焚天此刻的狀態卻讓風燭隱隱有了一個猜想——那就是三位主神極有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們是同一個人這件事。
畢竟他與死神、酒神也算是相處很久了, 那兩位主神是真的發自內心地互相厭惡。重泉一直想找個機會直接弄死夜荒, 而夜荒近年來似乎也對重泉滿心殺意。
如果這一切當真都是他們在逢場作戲的話,那麼風燭反倒覺得自己栽得半點都不冤了。
然而在風燭看來,這兩位一直在做戲的可能性實在太低太低了。
比起這種猜測,他還是更傾向於對方屬於心理學上的人格分裂這種情況。
至於這位主神究竟是主動進行人格分裂的還是被動分裂的,他此刻顯然依舊無從得知。
不過當初他吐槽第一宇宙都是瘋子的事果然沒吐槽錯。
連他們的主神都已經帶頭玩起人格分裂這一套了,第一宇宙估計也真的剩不了幾個正常人了。
考慮到主神的三個人格間似乎並未共通記憶,風燭覺得隻要自己裝成一無所知的樣子、焚天察覺到今夜他已經掉馬的可能性並不高。
雖然風燭並不清楚焚天為什麼會來這所宇宙第一大學,但說句自戀一點的話,他覺得對方很可能是為他而來的。
因為此刻焚天是他的舍友,而他並不覺得這一切隻是一個巧合。
然而無論焚天究竟找他做什麼,既然對方選擇了隱藏身份入學,就說明短時間內這位神明不會立即表露其主神身份。那麼至少在這段時間裡,他姑且還算是安全的。
但如果他現在掉頭就走的話,等焚天緩過了這陣頭痛,怕是會立即意識到自己已經掉馬的事。
風燭從不敢低估主神的任性程度。如今他【亡命之徒】的稱號還在冷卻中,要是事情就此鬨大了,他說不定真的就成了甕中之鱉難以逃脫。
這便是此刻他不能離開的主要原因。
至於他為什麼不想離開……除了他想弄清三主神究竟是否為同一個人外,風燭還有一個讓他即便知道這裡危險重重、卻依舊無論如何都想留下來的理由。
——因為他想成神。
當初在中域時,或者說更早、早到風燭觀看了曆年宇宙爭霸賽的視頻之時,他便注意到了一件事。
他注意到三主神幾乎從不流血。
哪怕是那位全然不在意自身傷勢如何的瘋神也一樣。
但凡流血之際,瘋神似乎都會堪堪讓傷口保持在了止血狀態。即便有血液滴落在地,到最後他所在的那片區域也會在戰鬥中被毀得天崩地裂寸草不生。
第一宇宙的神明數量總是保持在十萬之數。
然而萬年以來並非沒有神明死去,那麼後來的神明究竟是怎麼成神的?
對此風燭也調查過一些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