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急著去首都安新家, 所以即使還沒到快開學的時候, 紀誠實就準備提前走了。
即將分彆,許仕昌不想紀甜忘了自己, 便想送一件難忘的東西給紀甜,這樣的話,以後紀甜隻要看到他送的東西,就會想起他。
然而, 要送什麼?這是一個大難題。
許仕昌仔細想了想, 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拿的出手的東西。
囊中羞澀令許仕昌無比難受, 他隻能進山, 花了兩天時間, 挖陷進獵了一頭野山羊。
當時許仕昌在深山,野山羊肉被他拋棄了, 他隻拿了野山羊的兩個角。
回家之後, 許仕昌去三裡屯的木工家借了工具, 然後連夜趕工, 花了一天多的時間, 把羊角變成了羊角梳。
之後, 許仕昌又花兩天的時間,把另一隻羊角,變成了羊角手串。
把這些東西送給紀甜,看到紀甜把手串帶手上, 羊角梳珍惜的放進行李箱, 一臉感動, 許仕昌才滿足了。
隻要紀甜喜歡,他做的就值得了。
送走了他們,許仕昌就偷偷把自己的戶口本找出來。
他今年才十五,想去當兵,還差一歲。
許仕昌是準備讓紀誠心幫他改改,改大一歲,這樣他好不用因為年紀的問題,被部隊拒之門外。
這種操作換成幾十年後是不可能的,但如今,很多人都沒上戶口,年紀更是亂七八糟添,戶口上的年紀報大幾歲報小幾歲都太正常了。
不過,把戶口翻出來,許仕昌才發現,好像,他的年紀本來就被報大了兩歲,他不用麻煩了。
雖然不知道是誰做的,但許仕昌還是默默的說了一聲謝謝。
捏著戶口本,許仕昌在心裡算起了距離招兵還有多久。
算過之後,許仕昌發覺,距離招兵還有兩個月。
如今花國已經連續乾旱三年了,而且是大範圍的乾旱,導致全國有半數的人都在餓著肚子。
這些人中,除了農民,還有工人醫生老師,可以說,除了國家領導人和軍人,就沒有不餓肚子的職業。
也因為軍隊不會餓肚子,如今的青壯年,做夢都想當軍人。
像許仕昌他們縣,如今一年才招十多個新兵,可去報名的,卻有幾萬人。
許仕昌曾經遠遠的瞧見招兵的時候,用人山人海形容,真的一點都不誇張。
人多了,競爭自然也大了,說實話,想從這麼多人中脫穎而出,許仕昌還是有緊迫感。
明天,還是去山裡多打點野雞兔子吃了,多養點肉,讓自己看著就強壯。
還可以訓練訓練自己,比如做做俯臥撐,或者跑步什麼的。
許仕昌正想的出神,就在這時,他娘來了。
許母這些年一直沒好,找中醫看,說是氣血不足,五臟有損,找西醫也看不出頭腦,隻能一直喝藥。
可即便喝了一堆藥,她還是一天天瘦了下去,臉上蒼白的如同白紙一樣,整個人看著挺像鬼的。
而如今又倒黴的遇上了三年乾旱,乾旱不止山下受到影響,連山裡都受到影響,小動物少了很多,猛獸也更凶了。
這種情況,許仕昌去采藥的時候,自然更危險了,可操蛋的是,他拚命采來的藥,在如今卻降了價。
荒年的時候,沒有什麼會比糧食重要,即使是能治病的藥也一樣。
許仕昌隻能慶幸,多虧前幾年紀誠實一直提醒自己多存糧食,不然就如今黑市的糧價,靠自己掙的這點,他家三口人早就餓死了。
藥價降了,許母的藥若是大興嶺有的,都是許仕昌采來自己炮製,外地需要買,因為如今便宜,他也多買了,讓他娘從從前的一天兩頓藥變成了如今的一天三頓藥。
喝的藥多了,許母感覺自己最近好了很多。
原本她以為自己隻能等死,沒想到還有救,許母此時的心情,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浮木,有了活的希望。
經曆過快死亡的人,對生的渴望,簡直比飛蛾撲火還嚴重。
而許母如今的生機,就在許仕昌身上,隻有許仕昌掙錢買藥,她才能繼續活下去。
看著許仕昌拿著戶口本,許母以為他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