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今沒有介紹信出不了遠門,可許母根本沒出過遠門,她不懂,還以為如今和從前一樣,有戶口本就可以走遍天下。
許母真的很害怕許仕昌走,於是,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的衝向的許仕昌,把戶口本搶走了。
許母的動作實在太快了,根本不像一個病人,把許仕昌都嚇了一跳。
瞥到他娘緊緊的攥著戶口本,許仕昌垂眸,眸中閃過低沉之色,卻眨眼間消失不見。
然後,許仕昌若無其事的抬頭問,“娘,你乾什麼?”
“乾什麼?”許母惡狠狠的瞪著許仕昌,“我還要問你呢?你拿著戶口本想乾什麼?是想走嗎?我告訴你許仕昌,你不準走,我們養你這麼大,你必須給我們養老,你要是敢跑,我就是爬,也要爬到你身邊,然後打死你。”
許仕昌一臉莫名其妙,“娘你說什麼?我怎麼想跑了,我就是整理床,不小心把戶口翻出來了,然後發現我的年紀被寫大兩歲,覺得奇怪而已,你真的想太多了。”
“是嗎?”許母的手慢慢鬆了,“是這樣啊!那你慢慢整理吧!”
說完,許母轉身走了,卻捏著戶口本,完全沒有給許仕昌保管的意思。
許仕昌知道他娘是懷疑上了,不過沒關係,距離招兵時間還久,自己還有機會拿到戶口本的。
之後,許仕昌開始蟄伏,經常跑去大興嶺,一邊采藥,一邊挖陷抓獵物養身體,還在山裡找小型猛獸搏鬥,訓練自己。
另一邊,紀甜他們一家出發去首都。
如今交通不便,想去首都,必須先從三裡屯走去公社,從公社坐牛車去縣城,從縣城坐車去市裡,在市裡坐火車,期間還要轉兩次車,才能到首都。
若是幾十年後,想去首都,坐火車最多兩天就到了。
換成飛機就更快了,兩三個小時就夠了。
在如今,紀誠實他們卻足足花了五天才到。
這還多虧了新中國之後建了很多鐵路,要是在民國,估摸著起碼要半個月才能到。
如今的車坐著也不舒服,吃飯不方便,人多嘴雜。
反正在車上過了五天,紀誠實他們一家四口全都灰頭土臉的,頭發亂糟糟的像雞窩,臉上灰撲撲的像沒洗臉,紀芯更是因為暈車,如今奄奄一息,完全沒活力了。
又下車,紀芯趴在張晴雨的肩膀上,悶悶不樂,奶聲奶氣的問,“娘,咱們還要坐多久的車?我不想再坐車了,嗚嗚!”
剛坐在車上時,紀芯還覺得好玩,現在她知道了,坐車一點都不好玩,嚶嚶嚶,這輩子她都不想坐車了。
張晴雨拍著紀芯的肩膀,安慰她說,“芯芯彆哭,咱們到了,不坐車了,待會我讓你爹帶你買好吃的,你彆哭了。”
有張晴雨的話,紀芯總算高興了點。
紀甜雖然大了,紀誠實還是怕出意外,緊緊攥著她的手,又對張晴雨說,“今天雖然還早,但想找到合適的房子不容易,咱們先去找個招待所住著,然後再慢慢找房子。”
張晴雨:“成,我沒意見,都由你安排。”
紀誠實沒重生之前就是在首都孤兒院長大,雖然如今首都和幾十年後有很大的差彆,但大致上還是有共通之處的。
紀誠實直接找了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人問路,果然問到了招待所在什麼位置。
之後,在前往招待所的路上,紀誠實又對紀甜說,“甜甜,你記得,在首都要是想問路,最好找二十多歲,看著很和善,穿著也比較好的人問。”
“為什麼?”紀甜很不解。
紀誠實看了周圍,發現沒什麼人,才小心的說,“因為首都人比較驕傲,年輕人不太想理咱們外地,老年人又有濃重的口音,不太聽的懂。”
“隻有二十多歲的人,因為多數受過教育,懂禮貌,即使問路,他們也會很有耐心的。”
這其實就是地域歧視,如今外國人看不起花國人,花國首都人又比較看不起外地人,城裡人則看不起鄉下人。
當然,事情無絕對,有素質的人還是占多數,紀誠實那麼交代,隻是為了避免紀甜倒黴,剛巧就遇上瞧不起外地人的本地人而已。
紀誠實提前和紀甜說這些,就是怕他們不在紀甜身邊的時候,紀甜因為不懂沒遇上對的人,被人瞧不起。
到大城市的好處,無疑自然是生活方便,也容易見識到更多的事情。
可不好的,就是自己從一村的隊長,變成了最普通的人。
在三裡屯的時候,因為有自己,沒人敢欺負紀甜,可換成首都就不行了。
不過,這也更讓紀誠實有了奮鬥的動力,他一定要抓緊時間,努力爬到不讓人敢隨便動的位置,好好護著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