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技∶瘋兔子·不幸兔腿】
【當前等級∶螢】
【效果∶主動特技。可對任意非人存在發動。每當你對目標成功使用一次【正踢】,即可對對方造成一定的僵直與混亂效果。目標與你等級差距的絕對值越大,效果的持續時間與影響程度越弱。一次僅可對一個目標發動,不可疊加使用,無冷卻時間。】
徐徒然.…
快速掃完腦海中浮出的文字,她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
淦。她現在退出去還來得及嗎?
五百作死值就開出來這麼個東西,狗策劃你也好意思。
當然不是說這技能不好。畢意看著還是個強控技,還沒冷卻,還踢誰控誰—問題是,正踢?正踢?!
那你好歹也花點筆墨告訴我什麼叫正踢吧?正麵抬腳踹人嗎?
向來隻走亂拳打死老師傅路線的徐徒然陷入了沉默。
…算了,開都開了,還能退咋的。
徐徒然原地做了個深呼吸,調整好心情,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當前的房間之中。
目前看來,她的猜測中了——十五樓的那個儀式尚在運轉,但凡接觸到的人都會受到影響,而這個影響,正是體現在他們的鑰匙上。
鑰匙還是那把鑰匙,門也還是那扇門。然而門後的空間,卻已經悄無聲息地改變了,一旦踏入,就會被帶入另一個世界。
這應該就是楊不棄所說的域…….徒然暗自下了結論。
這樣一來,查若患的古怪表現也說得通了——他真正想去的,其實不是1501,而正是這個域。
所以他才會用鑰匙一遍又一遍地開門,一遍又一遍地嘗試,所以他才要問彆人有沒有見過自己的鑰匙…他真正想要的,是能進入這個域的鑰匙。
至於為啥不想進的人被拖進來一堆,他這個真正想進入的人卻死活進不來,這就不在徐徒然的思考範圍之內了。
她默默思索著,又環視了一遍所處的空間。
此時的客廳,牆壁都已被完全換過了。鮮紅的顏色和解凍肉塊般觸感讓徐徒然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扔進了某個龐大怪物的內部。地板和天花板倒是沒什麼變化,依舊是硬邦邦的觸感。
原本的門與窗全部消失,她不僅沒法出去,連從客廳移動到其他房間都沒辦法,等於被困在了這個有限的空間內。
客廳內的擺設,依舊維持著她第一眼所見的樣子,就連那個黑色背包,都好端端地放在原處。徐徒然試了一下,發現水和電依舊能照常使用,冰箱裡的水果口感也很正常。她叼了個小蘋果在嘴裡,試著翻了下那個黑色的包,從裡麵翻出來一件男式的黑色襯衫——從尺寸上來說,應該就是楊不棄的。內格中還找出了一個透明的小名片盒,裡麵放著的,正是先前楊不棄給她的那種名片。
也就是說,這個包的主人,正是楊不棄。
換言之,她在進門時所看到的客廳,應該就是楊不棄所生活的、真實的客廳。就是不知道她現在所見的,是基於真實客廳而做出的複刻,還是一個被從現實中生生剝離封閉的空間。
不管怎樣,楊不棄本人不在這兒是事實。徐徒然心說江湖救急,有怪莫怪,又在背包中一通翻找,找出一把折疊刀、一個巴掌大的灌滿不明液體的小噴壺。因為感覺東西有點多,她索性把整個包都甩到了肩上。
桌上還有兩條薄荷糖,她毫不客氣地一並卷走,眼看已經搜刮得差不多了,餘光瞥見旁邊的名片盒,徐徒然心中一動,又打開來,從裡麵抽出幾張。
她本是想著,這種小紙片,既適合記東西,又適合做記號,完全可以帶一些在身上備用;不想名片拿出後,她卻注意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一部分名片的背麵,被人塗過了。
原本繪著火炬暗紋的地方,被人用紅筆胡亂塗抹,留下了一團混亂的鮮紅印子。
不是所有的名片都被塗過,但看得出塗抹出這痕跡的人心情很不好,留下的筆跡都透著泄憤的意思。
徐徒然不知道這些痕跡是哪裡來的,但她可以確定,這絕對不是楊不棄自己留下的——楊不棄很把這個標記當回事的。
徐徒然想了想,將這些名片——翻看一遍,被塗過與沒塗過的,各自帶了一些在身上。
而幾乎就在她將這些名片放進口袋的瞬間,她腦海中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恭喜您,獲得十點作死值!】
徐徒然.….
她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揣走了整個名片盒。
很可惜,提示音沒再繼續響起。這讓徐徒然感到十分遺憾。
-就在她一個
翻完背包,她又檢查了起了客廳內其他的櫥櫃。搜索了大概三四分鐘,變化又起一錯眼的工夫,客廳的牆上,忽然多出了一扇門。
-扇防盜門。鑰匙就插在門鎖裡。門板看著很新,表麵還倒貼著個福字,兩邊貼著幅春聯,看上去與旁邊肉塊般的牆壁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到看著就很詭異的地步。
於是徐徒然毫不猶豫,從冰箱裡揣走兩個小蘋果,大步上前,一把拉開了房門。
開門的瞬間,腦海中響起作死值加一的提示——緊接著,便是一股撲麵而來的血腥味。
徐徒然下意識地捂了下鼻子,再細細往門後一打量,眉頭不由擰了起來。
隻見那防盜門的背後,也是一個客廳——卻不是梅花公寓的客廳。
這間客廳顯然要高級多了,起碼有公寓內部的兩倍大,地麵上鋪著光可鑒人的大理石,還有一整套的皮沙發,正對著電視櫃。
牆壁上掛著70英寸的液晶電視,裡麵隱隱約約有聲音傳出——這個電視,居然是開著的。
叮叮咚咚的樂聲在房間裡飄蕩,這更顯得當下的場景詭異。
畢竟,這個客廳裡,全是血。
明亮的大理石地板、雪白的皮沙發,都被血跡染紅了大半。空氣中除了血腥味外,還隱隱有種肉類腐臭的味道,然而徐徒然四下看了一番,並沒有瞧見任何屍體。
卻是找到了一些破碎的衣料,飄在茶幾的下麵,邊緣裂痕觸目,像是被什麼東西生生撕下來的。
這間客廳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徐徒然微微蹙眉,在房間內又轉了幾圈,心中冒出些其他的猜測。
皮沙發的位置明顯是動過的。沙發背部與牆壁之間,被拖出一道很大的空隙,剛好可供一人躲入;而旁邊的牆壁上,則留著幾道深深的抓痕。
這是否意味著,曾經有人想躲在這裡,卻被某個東西,給從這裡抓了出去?
他又為什麼會選擇躲在這裡?
徐徒然抿了抿唇,視線落在了旁邊的門上。
這個空間,並不是完全封閉的。除了她進來的那扇門外,還有另一扇門,開在客廳的另一頭。不管當時的怪物是從哪裡過來,他都應該還有至少一個逃跑方向才是。無論怎樣,躲在這種小孩子都能找到的地方,都顯得非常不明智。
隻有兩種可能—要麼,那人當時的處境和自己剛來時一樣,牆壁完全封閉,沒有逃跑的餘地;要麼,就是他有必須要留在這裡的理由。
徐徒然原本更傾向第一種,一番翻找後,卻默默改了想法。
她發現了一個紙團。就在沙發的縫隙裡,表麵糊著一團血。打開一看,裡麵是幾行淩亂的紅色字跡。
【你好,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你肯定是個和我一樣的可憐人。如果你是剛進入這個地方的話,那麼你最好牢記下麵的話。】
【首先,不要隨便去新的房間!每個房間都有門,門後每次連著的房間都是不一樣的!一旦進了新房間,你就回不去了!每次移動前,考慮清楚!】
【第二,進入新房間後儘可能地找東西!衣服!防身的!燈,還有藥!不要帶吃的喝的,你不會餓的,但你會冷,會受傷!一定要準備鞋子!】
【如果進入新房間後,發現裡麵很乾淨整齊,趕緊搜刮完離開!不要在裡麵多逗留,那種是新出現的房子,它最喜歡新的房子!】
【如果發現房子裡有血,說明裡麵死過人,那就待在這兒,彆再動了,這裡很安全!如果有怪物出現,躲起來就好了!除非有彆的人要進來,要麼讓他離開,要麼你離開,總之不要和其他人共一個房間!你看到的未必是人!未必是人!】
【但不要殺人,千萬千萬不能殺人!會把它引過來的!】
【如果你所在的房間有能發出人聲的東西,把它們都打開。它會優先選擇人少的房間。】
【這支紅筆快寫不出來了。總之記住上麵的話,希望你能活下去.………】
再後麵的字跡,就很難看清了。就像那個書寫者所說的,紅筆沒水了。
徐徒然大概理解情況了。這房間裡,估計死過不止一個人。後來的正好看到了這紙團,便堅定地躲在這兒不準備離開,沒想到反而被怪物給抓住了。
….是否說明,這紙團上寫的東西實際並不可靠?
偏又這麼巧,楊不棄名片上用來胡亂塗鴉的是紅筆;這張看似生存指南的東西,用的也是紅筆…….徒然特意將名片拿出來比對了一下,顏色粗細,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寫下這東西的,真的是活人嗎?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來看的話,或許離開,才恰恰是提高生存率的法子?
徐徒然熟練運用反向思維,當即就起了賴在這個房間的心思。然而她轉念一想,又試探著,關掉了正在運行中的電視機-
【恭喜您,獲得兩點作死值!】
徐徒然.….
瓣::諦心
誒?!
徐徒然愣在原地,難得有了一腦袋漿糊的感覺。
關掉電視機,漲了作死值,說明開著電視機確實增加生存率,也就是說紙條上與之相關的內容是正確的。
那其他的內容呢?到底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還是說真假摻半?留下這紙團的到底是不是人?
最重要的是——所以這份作業,她是該抄呢,還是不抄呢?
徐徒然原地糾結幾秒,最終還是決定先出去看看,遂在作死值加一的提示聲中,又打開了另—扇房門。
那扇門同樣是扇防盜門,門後同樣是個客廳——這間倒是沒有血,但是被翻得亂七八糟,牆壁上同樣留著不少抓痕,想來也是被什麼神秘存在光顧過。
這間客廳比較小,但儲物空間很多,牆上全是儲物櫃。漂亮的紅木酒櫃已被糟踐得不成樣子,徐徒然注意到,裡麵還有一個水晶獎杯。
獎杯主人的名字叫蘇穗兒。獎杯看著很有分量,徐徒然拿起來掂了掂,也給揣進自己包裡了。
她又四處簡單翻了兩下,視野內忽然出現了個熟悉的東西。
……又是一個紙團。
這個紙團表麵沒染血,裡麵同樣是淩亂的紅色字跡。
…
【…….是我來到這鬼地方的第三天。為了保持思路,我決定寫點什麼,如果能幫到人,那就更好子..】.
【聽著,如果你想活下去,就一定要按照下麵的話去做。】
【第一,不要隨意進入新房間!門後麵的房間都是會變的,你很難進入相同的房間,所以想好之後,再進新房間!】
【第二,資源!資源!重點是衣服和藥,食物不重要!】
【假設你進入的新房間,很有生活氣息,還沒有被翻過,你可以在裡麵多待一段時間!甚至可以一直躲在裡麵!它不喜歡這種剛來的房子,它不會去那裡的!】
【如果有人和你進入同一個房間,接納他,不要起衝突!人越多,它出現的概率越低!】
【如果你的新房間裡有血,甚至有死過人的痕跡,趕緊走!趕緊走!趕緊走!東西都不要找了,趕緊走!那是它最喜歡的地方,它一定會回到那裡的!】
前兩段倒是和之前看到的差不多。
然而看到後麵,徐徒然整個人突然裂開。
那.…那咋的?我再回去?
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額角。她現在可不止是一腦袋漿糊了,她甚至有點頭疼——這逃生指南怎麼都還有兩個版本的?所以她到底該跟著哪版走?
而且真的很奇怪……按照上一版的說法,初始房間是危險的,可她從初始房間出來,喜提一點作死值;按照這一版的說法,有血的房間才是危險的,可她從那個房間出來,照樣有作死值拿。
數值都一模一樣,就讓人很困惑。
—算了,管它呢,反正自己作死值拿到手
徐徒然瞪著手中紙團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想開了-了,想那麼多呢。
而且做人吧,就該求同存異——既然矛盾的地方無法解釋,那我們就看不矛盾的地方嘛。
兩個版本都強調了不要隨便進入新房間,所以徐徒然的新房間就進得很隨便,隻大致檢查了一下當前的客廳,就直接打開了通往下一個房間的門。
房門打開,又是撲麵而來的血腥味。
不同的是,這次的房間裡,還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