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李連山?”
監牢外邊,一個差役大聲的叫著。
縮在角落裡已經瘦的脫了形且被揍的狠的幾乎沒有人形的李連山有氣無力的應著:“我,我……”
李秋更往角落裡縮:“彆殺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爹,你彆說話。”
李連山一聽這話頓時想起他得罪的那個把他關到監牢裡的人,嚇的趕緊搖頭:“不是我,我不叫李連山。”
“他是李連山。”揍李連山揍的最狠的那彪乎大漢伸出大掌拎著李連山扔到門口。
嘩啦一聲,鎖著門的鏈子被打開,差役把李連山揪了出來:“有人來看你了。”
“真的?”李連山一聽身上似乎有了無窮的力氣,挺直了腰杆:“誰來了……趕緊帶我過去……”
“大伯。”
李鸞兒穿著天青色的衣裙,身上披了竹青色鬥篷,臉上帶著幾分傷心出現在李連山麵前:“大伯怎麼,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叫伯娘看到該有多心疼。”
“鸞姐兒?”李連山看到李鸞兒不由一喜,幾步上前:“鸞姐兒,趕緊求大伯出去,還有你秋哥哥,快些。”
李鸞兒眯了眯眼睛,十分不爽李連山用這種命令的語氣和她說話,不過想到自己的目的,還是忍了這口氣:“大伯,你快莫說這話了。”
她一邊說一邊朝差役使個眼色,那差役會意,笑著退了出去。
李鸞兒瞧瞧四周,見一旁有個看守坐的椅子,就直接拽了過來給李連山坐,等李連山坐定了。她才皺起眉頭道:“大伯,你和秋哥哥怎的得罪了盧家的人,實在是……叫我怎生救你們出來啊。”
“盧家。盧家是什麼東西?”李連山根本不明所以:“我們也沒怎麼著啊,是那個小蠢貨自己喝醉了硬往我們身上撞……”
“大伯。”李鸞兒打斷李連山的話:“不管怨不怨誰。現在關進牢裡的是你和秋哥哥,咱們要想出去可不容易,你知道鳳兒在宮裡隻是個嬪,可盧家娘子卻是除了皇後位份最高的淑妃呢,再者,人家盧家是世家大族,和咱們李家可不一樣,咱們除了依仗鳳兒還能靠誰?就是鳳兒現如今也依仗不上了。人家的淑妃可也是受寵的。”
李鸞兒這些話裡的信息量太大了,李連山一時聽的暈了頭。
好半晌李連山才抓住重點:“你,你是說,盧家得罪不起。”
李鸞兒點頭:“何止得罪不起呢,平時我們瞧到盧家人都是要行禮的,好些大官上前巴結人家都不待答理的,您說說咱們能和人家比麼。”
“那,那我和秋兒該,該怎麼辦?”李連山被這一迭聲的話給打擊到了,整個人頓時蔫了起來。臉色也更加的灰暗。
“唉!”李鸞兒歎了口氣:“伯娘跟我說了大伯的事,我當時就急了,托人打聽了許久才探聽得到這其中的消息。被大伯撞了的盧家公子可是……”
李鸞兒指指自己的腦袋:“把頭撞壞了,險些就活不過來,他是盧家老夫人最疼愛的小孫子,受了那樣大的罪,盧家豈能善罷乾休,人家都已經發了話,定要了大伯和秋哥哥的命呢,我一聽到這消息可不就急壞了,趕著托人求情。花了好些錢買通關節,這才能來探望大伯。”
李鸞兒朝前走了幾步。看看四周,小聲道:“我已經買通了差役。給大伯和秋哥哥換個好些的牢房,我回去這後再去求嚴老將軍,大伯放心,我定不會叫你們丟了性命的。”
李連山聽的都掉淚了:“鸞姐兒,難為你了,我,我……你一定要好好求嚴老將軍啊,不行了求鳳兒,叫她跟官家說說,我不想死啊,你秋哥哥還小,連新婦都沒討,我們家不能斷了根啊。”
李鸞兒低頭,嘴角勾了勾,片刻隱去那諷刺的笑容。
她便說麼,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李連山又怎麼會變好呢?
原看李連山落淚,李鸞兒還真當將他感動了呢,可後麵那幾句話一再告訴李鸞兒一個事實,李連山一家就是那麼的自私自利,那樣的貪生怕死,那樣涼薄無情。
哼!
李鸞兒心裡冷笑一聲,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給他們一些教訓。
“好!”李鸞兒點頭:“大伯多保重,我會好好求嚴老將軍的,也會給鳳兒去個信,您且放心,過不了幾日就會救你出來的。”
說完話,李鸞兒再不想看李連山的嘴臉,福了福身告辭道:“我不能多呆的,我先走了,大伯在牢裡莫要再多話,小心叫盧家知道我們都沒辦法幫大伯。”
李連山又嚇了一跳,努力點頭,下定決心再不說什麼是賢嬪大伯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