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李鳳兒扭頭滿臉驚喜的起身見禮:“陛下如何來了?”
“怎麼,朕不能來?”德慶帝笑著扶起李鳳兒,看到李鳳兒的裝束眼中閃過驚豔之色,大為讚歎:“鳳兒這裝扮與這景這樂倒是極般配的。”
李鳳兒順勢站起一丁點扭捏之色都沒有,瞪著德慶帝便道:“陛下已經有多少日子沒來看我了,我還當陛下已經忘了我呢,今日一見,還不定再過多少年才能再見陛下一麵呢,我自然得問問清楚了。”
“咳,咳。”德慶帝尷尬的咳了兩聲,強笑道:“朕忙的緊,這不,一得了空便來瞧你。”
“忙的緊?”李鳳兒冷笑一聲:“是呢,陛下如穿花蝴蝶一般在這後宮忙的緊呢。”
說話間李鳳兒瞧到德慶帝身後跟著的柳木,頓時柳眉倒豎,一雙鳳眼也瞪的溜圓:“陛下怎麼帶他來了?我曉得了,難怪陛下能尋著我呢,敢情不是陛下惦著我,是這奴才跟你告狀了吧,哼,我便說陛下早忘了我呢。”
“不是,朕也確實想鳳兒了。”德慶帝一瞧不好趕緊解釋。
李鳳兒又瞅了柳木一眼:“這麼說柳木怕也跟陛下告狀了吧,怎麼的,我便是打了他,陛下要如何處置?我人就在這裡要殺要剮陛下言語一聲,我沒有不從的。”
柳木站在德慶帝身後,原是一臉得色到這會兒卻也感覺不好了,趕緊伸頭道:“賢妃娘娘這是哪裡話,陛下……”
“啪!”李鳳兒一個耳光過去:“我和陛下說話,哪有你這個狗奴才說話的餘地。”
“陛下?”柳木委屈的捂了臉。
德慶帝才要給柳木和李鳳兒說和一下,卻不想李鳳兒根本就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李鳳兒一伸手將德慶帝拽了過去。又使勁往他身上撞:“陛下要是覺得我錯了就處置我,犯不著帶個奴才來看我的笑話,怕原來柳木帶人要劫我的人也是受了陛下的指使吧,我便說陛下如今心裡已經沒了我,變著法的要我給您的新人挪位置呢,陛下要真有這想法就跟我說一聲,我沒有不允的,您想要抬誰坐我這位子我挪地方便是了,沒的叫人如此折辱我的。”
德慶帝被李鳳兒撞的身上生疼。可看李鳳兒撒潑耍賴再加上哭的滿臉淚水,竟是紮煞著手說不出話來。
“大膽。”柳木吃了虧,如今看德慶帝在李鳳兒跟前也說不上話,隻能自己出頭了:“賢妃娘娘怎能如此對待陛下,你可吃罪。”
“吃你奶奶的罪。”李鳳兒一腳過去將柳木踢個跟頭:“反正姑奶奶叫你們這樣糟賤就沒打算活了,憑的什麼先將你們主子奴才的打上一頓再說,總歸臨死前也得出出心裡這口惡氣。”
德慶帝一聽李鳳兒說什麼不活了頓時急了,立時也不說怪李鳳兒怎樣怠慢他,趕緊好言好語的相勸:“鳳兒說的哪裡話,怎麼能輕言一個死字。朕這些時日是真忙,真沒顧得上看鳳兒去,明兒。不,今兒朕便去永信宮瞧鳳兒,鳳兒,咱萬萬不能胡言亂語啊,你……你若真有個三長兩短的可叫朕如何是好。”
說話間,德慶帝不知道想到什麼,竟然也哭了起來。
“陛下!”柳木從地上爬起來想要提醒德慶帝什麼,李鳳兒將眼一瞪:“我與陛下兩口子的事情哪裡容得下你一個奴才在這裡插嘴。銀環,將他給我打發走。”
“是。”銀環抱拳應了一聲,對柳木一陣冷笑,伸手按住柳木便摘了他的下巴,叫柳木心中便是有千言萬語也開不得口。
“陛下。”李鳳兒眼淚不住往下掉,伸手摟了德慶帝哭的那叫一個委屈:“陛下疼麼,我是氣不過陛下寧可幫著柳木一個奴才都不幫著我,俗話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的。陛下後宮人多怕也輕易記不得我的,可到底咱們也算是夫妻一場,陛下難道就不能念著我的好。”
“鳳兒。”李鳳兒這一番話將德慶帝感動的更是眼都紅了,摟了李鳳兒不住勸慰:“鳳兒莫哭,都是朕的不是。那個曹萍你即是喜歡便叫她伺侯你便是了,憑的什麼柳木哪裡比得過你。莫哭了,你這一哭叫朕心裡也不好受。”
陛下啊!
柳木被放倒在地上,耳邊聽著德慶帝對李鳳兒所說的綿綿細語,這心裡抓心撓肝似的,他不知道這世間到底怎麼了?分明是要叫德慶帝訓斥李鳳兒一頓與他出氣的,哪裡想得到他和德慶帝這主仆二人在李鳳兒跟前竟是一丁點還手的餘力都沒有,不但被打了一頓,反而還得說好話安慰那打人的,實在是……柳木很不明白德慶帝為什麼就舍不得對這樣潑婦似的李鳳兒說一句重話。
“都是陛下的錯。”李鳳兒推開德慶帝,滿臉的幽怨:“若不是陛下,我也不會如此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