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皇後一聽臉上立時便有些不好了,看了看李鳳兒訓道:“妹妹太心爭了些,福豆和丹陽年紀還小,怎能著急叫他們進學呢,照我說,還是多玩兩年的好,等六七歲的時候也懂事了,再學東西學的也快,也不會覺得辛苦。”
李鳳兒垂頭應了一聲:“姐姐說的是,我也是這般想的,隻是官家卻說福豆和丹陽若是生在普通人家他便也不求什麼,隻求兩個孩子平安和樂,可誰叫他們倆生在咱們皇家呢,即受著滔天的富貴,便該比常人更辛苦些。官家都這般說的,我雖然心疼,可也隻能叫福豆和丹陽早些進學,若是姐姐心疼他們倆,等見了官家,姐姐勸上一句,總歸官家這幾年性子越發的執拗。也隻姐姐說上兩句話還聽得進去。姐姐若是能勸住官家,我叫兩個孩子給姐姐嗑頭道謝。”
李鳳兒幾句話叫趙皇後臉色難看之極,說起來。趙皇後這幾年雖然肚子沒動靜,可她到底是懷過的,再加上她年紀也不大,德慶帝也正當年呢。她還一直想著生下嫡子來,她就很不願意看福豆上進。想著將福豆養廢了,將來她生了嫡子,福豆也沒什麼能力與她的兒子爭什麼,這才對李鳳兒說了那麼些話。
隻是李鳳兒又如何不明白。趙皇後剛一說完,李鳳兒的軟釘子便過去了,表麵上瞧著是奉承趙皇後的。可卻實實在在告訴趙皇後官家對福豆的重視,又將事情推到趙皇後頭上。口口聲聲說官家能聽得進趙皇後的話。
自家事自家知,這兩年官家去趙皇後那裡的次數少的緊,便是去了多數也都是蓋著棉被純聊天的,李鳳兒這話可不就是在暗諷趙皇後麼,趙皇後的心情若是好的那就有鬼了。
趙皇後笑了笑:“聽說妹妹娘家兄弟今年參加春闈了?”
“是呢。”李鳳兒拉著福豆和丹陽走到一株魏紫跟前,答應了一聲便指著花給福豆和丹陽講解。
趙皇後也跟了過去:“據說妹妹家的這位兄弟好大年紀才開始讀書的,才讀書的時候也沒延請名師,都是跟著英武侯學的,說句不中聽的,他能考中舉人就是得天之幸了,考進士可就……若是考不中妹妹也彆惱,總歸再讀上個十年二十年的,指不定能金榜高中呢。”
就這麼一句話,李鳳兒聽的窩火極了,隻她這幾年在宮裡也學會了忍讓,學的手段圓融了好些,才要笑著說些什麼,就聽丹陽公主俏生生道:“母後說的不對,小舅很厲害,一定高中的。”
“是呢。”李鳳兒一把摟住丹陽公主:“我們丹陽說的對,小舅一定能高中。”
說完,李鳳兒瞧著趙皇後:“我們富哥兒雖說讀書晚了些,耽誤了好時光,可他聰明的緊,天份又高,書院裡的山長都說富哥兒有靈性,還說他這回若無意外應該是能中的。”
趙皇後臉色更加不好:“如此,便要恭喜妹妹了,若真中了,妹妹娘家可算是文武雙全了。”
李鳳兒點頭,一丁點都不謙虛:“借姐姐吉言了,我家姐姐一直說家中缺個文人,若是富哥兒中了,那可真真文武都齊全了。”
說到這裡,李鳳兒又道:“聽說姐姐娘家今年也有人參加春闈,姐姐是世家出身,家中兄弟丁點的年紀就開蒙進學,想來,比我娘家兄弟一定好了不是一星半點,我在這裡也祝姐姐娘家兄弟能夠金榜題名,獨戰鼇頭。”
“我宮中還有些事,先走了。”
趙皇後臉色白了白,尋了個借口帶了宮女太監快步離開。
李鳳兒冷笑一聲,帶著丹陽公主和福豆繼續觀花,遊玩一番回去之後打發丹陽和福豆自去寫字,她自己坐在榻上看書。
曹萍站在一旁捧了茶來:“娘娘今兒好生威風,奴瞧著皇後娘娘臉都白了。”
“白不白的我不知道,我卻知道趙家那些公子哥如今可沒成器的,據說皇後那個參加春闈的兄弟最是不學無術,不過一回喝醉了和人打了賭,沒辦法才參加科考的,哼,她即然拿我的兄弟說事,便得想到我也能拿她兄弟說事,說起來,我們富哥兒可比趙家那些人強多了。”
李鳳兒將書放到一旁喝了口茶,起身之後終又覺得有些心神不寧:“小萍子,你說富哥兒能中吧?”
“一定能中的。”曹萍笑道:“早先英武侯進宮的時候奴就聽英武侯誇讚過李公子的,英武侯見識不凡,她瞧著都好,又豈有不中之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