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承悅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日上午了,他起身便聞到身上一股子臭味,立時便拿了衣裳去沐浴,洗了澡,換了一身新衣,嚴承悅隻覺得渾身舒爽,出了浴室的門便聽到屋中傳來擺飯的聲音,他快步進屋,就見李鸞兒正往圓桌上擺著各式的小菜還有粥和各類點心。
見他進來,李鸞兒抬頭一笑,笑容比外邊初升的太陽更加溫暖動人:“趕緊吃飯吧,吃過飯咱們一起去老宅那裡瞧瞧二弟。”
嚴承悅點頭,見李鸞兒處處設想周到,他心中也是極滿意的。
坐下來喝了一碗皮蛋肉粥,又吃了拌好的嫩生生的菠菜,還有莊子上種出來的小紅蘿卜,又有幾樣小鹹菜,並一碟子小豆包,一碟子花卷,一碟子栗子麵的窩頭,嚴承悅和李鸞兒兩人都覺得飽了,便叫了下人收拾碗碟,兩人梳洗打扮一番帶了四個孩子坐車去了老宅子。
待進了門,先見過嚴老將軍,又去拜見嚴保家和林氏,彼時林氏和嚴保家正在吃早飯,見這一家子過來,林氏趕緊招呼李鸞兒和四個小孫子:“鸞丫頭過來,辰逸乖寶,帶你弟弟們到奶奶這兒來。”
李鸞兒家四個小子打小跟林氏的時間便長,和林氏自然親近的很,一見林氏立時一擁而上,口中直叫奶奶,喜的林氏笑的見牙不見眼:“可吃飯了?奶奶給你們留了好東西呢。”
李鸞兒趕緊上前笑道:“他們臨來的時候都吃過了,太太不必麻煩,您趕緊用餐吧。”
林氏放下碗筷:“我吃的也差不多了,好些日子沒見我這乖寶,倒想的緊呢。”
一邊說話,林氏一邊叫小丫頭拿了好些果子來給四個小子吃。她又問李鸞兒:“你們可吃過了?沒吃的話趕緊在這兒吃些。”
“我和相公吃過飯才來的。”李鸞兒回答了一聲,瞧瞧左右:“怎的沒見二弟和弟妹?”
一聽李鸞兒問起嚴承忻,林氏還沒說什麼,嚴保家倒是問了:“承悅如何?身子可還受得住,你該多在家休養幾日的,這般早的來請安做甚,沒的再帶累了身子。”
林氏也是一陣歎息:“這不,承忻自考完歸家便是一睡不起,這會兒子還睡覺呢。施藍正照顧他,我便不叫她過來了,也不知道承忻什麼時候才能醒,如今辰進都是我帶著呢。”
說到這裡,林氏也問嚴承悅:“老大沒事吧,你可得小心些,萬不可逞強。”
嚴承悅趕緊一笑:“我無事,我練武的時間比二弟長,身子也比二弟壯些,倒是二弟沒事吧。有沒有請大夫來瞧瞧,總這麼睡也不是個辦法。”
“請了。”林氏抿了抿嘴,頗有些無奈:“大夫說沒事。隻是累狠了,叫他睡下去便成。”
正說話間,卻聽外邊小丫頭喊著:“見過二爺二奶奶。”
又聽到小丫頭打簾子的聲音,眾人回頭看去,就見嚴承忻和施藍夫妻走了進來,林氏一見嚴承忻立時眉眼都帶著笑:“好孩子,你可算是醒了,要是再睡下去為娘可要擔心了。”
嚴承忻笑著。帶著施藍過來給各人見了禮,跟林氏說了兩句話叫林氏莫擔心後,便著重謝過李鸞兒,嚴承忻彎腰給李鸞兒施了重禮,口中說道:“承忻謝過嫂子,若不是嫂子替承忻準備的那此考試用具,說不得我要誤了時辰的。”
“二弟言重了。”李鸞兒雙手虛扶,口中笑稱應該的。
倒是林氏聽的糊塗了:“這是怎麼回事?你嫂子給你準備的物件彆處莫不是沒有。怎的你還要如此稱謝?”
嚴承忻起身之後笑了笑,跟林氏解說原由。
說起來,大雍朝的科考很有幾分特色,考秀才時要經縣試、府試、院試,三試皆過才能稱秀才。這秀才考每次都是一日,上午去下午歸。倒是不吃緊,也不會餓著凍著,尤其是縣試最是簡單,有的上午過去答完題便可回家,時間上很是自由。
而鄉試正規些,不過,卻比會試要簡單許多。
鄉試分三場,連考三天,不過,這三天中卻是可以回家的,每天早起在規定時辰內去考試,到了傍晚時分回家,每日如此,三天過去便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