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斯文人,不與你這武婦一般見識。”
耿相公險些氣暈過去,穩了好久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李鸞兒卻也不生氣,笑眯眯的瞅著耿相公:“既然如此,那我說什麼還望耿相公不要插言,否則,就是您不去西郊跑馬場,說不得我真有尋到您家裡去比試比試。”
說話間,李鸞兒還揮了揮拳頭,一副威脅的樣子,耿相公吹胡子瞪眼:“無賴,無賴。”
李鸞兒也不否認:“我等小女子最是無賴不過的,您這話當真是說著了,隻是,我原還以為隻有無賴才能發現無賴,如今瞧著,大約也是那麼回子事。”
嚴承悅站在禦座旁邊實在忍不住扭頭偷笑,但是德慶帝卻是不用忍的,噴笑出聲,笑聲極大,他一行笑一行擺手:“英武侯,給朕些麵子,莫再氣耿卿了,真要把他氣出個好歹來,朕還得叫禦醫過來瞧瞧。”
“臣不過實話實說。”李鸞兒拱了拱手:“是耿相公心胸太不寬廣了,心眼小的比臣這個女子還要小很多,罷,既然陛下這般說了,臣就給陛下麵子,隻要耿相公不再針對臣,臣便不與他計較了。”
這句話又將耿相公氣的險些站不住了,旁的官員一瞅,便都有些退縮之意。
這時候,首輔王嘉卻站了出來:“陛下還請三思,開海禁之事非同小可,一個不好會危害到社稷民生,首先這倭患不除,海禁如何得開,再有,外洋海路艱難,一路上海盜橫行。出洋的人若是損失的多了,還有誰願意出海,如此這海關開不開也沒什麼好處……”
王嘉說話倒是心平氣和的,不過瞧這意思也不支持開海禁。
大雍朝和先前的朝代一樣講究父母在不遠遊,講究鄉土觀念,大多數人都不樂意背井離鄉的,所以,朝中多數大臣對於開海禁一事都不讚同。
德慶帝越聽越是氣憤,瞧著文武百官沒有幾個支持他的。不隻文人,就是那些武將也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並不發表意見。
實在沒法子,德慶帝又看向李鸞兒:“英武侯,王卿的話你怎麼看?”
李鸞兒笑了:“臣不讚同王相公的意思,臣認為開海禁於國於民有利,不開海禁隻是對少數一些人有利,說實話,好些人不讚同陛下開海禁,實在是怕有損自家的利益。”
“這又是怎麼說的?”德慶帝趕緊詢問,大有和李鸞兒唱雙簧的意思。
李鸞兒拱拱手:“陛下瞧瞧京城的洋貨多少價錢。那些香料寶石有多貴?自大雍朝鎖關閉國以來,這洋貨可從來沒有斷過,不管是南洋的香料。還是西洋的那些精巧物件,這些東西怎麼來的?還不都是那些海商冒險運過來的,他們能冒著殺頭的危險,中間能避開海盜將貨物運來,說明了什麼,說明中間利益實在太大了,以至於叫他們甘願冒險,臣還聽說一件事情。這京城裡的世家大族鮮有不入股海商船隊的,這也是看中了其中的利益。”
李鸞兒話未說完就有人跳出來指著她罵:“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誰……”
“眾位難道是想和小女子我打上一架麼?”李鸞兒笑著一瞪眼,立時那些人就退縮了,李鸞兒又瞧瞧德慶帝:“至於說到倭患,這其中更有意思了,誰知道有多少是真正的倭人。又有多少是那些商家扮成的,就為了能夠出海,為了多得利益,甚至於扮成倭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如此。倒還不如開了海禁方便呢,臣覺得。若是開海禁倭患倒是能少上許多。”
她這話剛一落地,王嘉便有些急了:“英武侯,這也不過是你一個人的想法,若是開了海禁倭患更厲害了呢?”
“是啊,若是倭患難除又當如何?”那滿朝的文武一時都逼迫起李鸞兒了。
德慶帝瞧了也很替李鸞兒著急,李鸞兒剛才讚同他的話,那般支持他,德慶帝倒是蠻感激的,又想著李鸞兒怎麼說都是李鳳兒的親姐姐,是福豆的親姨媽,如何都不能叫朝臣這般逼迫,因此,德慶帝便想開口替李鸞兒解圍。
哪知道,他還未說話,李鸞兒就冷笑起來。
冷笑兩聲,李鸞兒放聲大笑,笑聲越發豪放,其間帶著那麼幾分灑脫不羈:“倭患,你們怕那小小倭患我可不怕,不過是一個小小島國的浪人在本國過不下去了,飄洋過海的到咱們中土劫掠便將爾等嚇成這樣,大國氣勢何在?倭患?有倭國才稱得上倭患,若惹急了本侯,本侯帶人鏟平倭國,綁了他們那個什麼天皇,爾等再瞧他們還敢如何放肆。”
天啊,天啊……
滿朝文武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