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卷很直:……
-田鑫: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gay?[鄙視]
-田鑫:不過我們小童確實漂亮
童淮懷疑這群<人腦子壞了,茫然地放下手機,壓低聲音,有點緊張:“他們好像喝了假酒。”
“那你控製點,彆也跟著喝。”薛庭頭也不抬。
下了晚自習,就能回家待一天半了。
住宿生和走讀生都紛紛回家,校門口堵成一片,車燈亮成一片,喇叭聲不絕,全是來接孩子的家長。
童淮搭了薛庭的順風自行車,到家時,琢磨著這也不是個事兒啊。
總不能在找到合適的機會坦白前,一直住這邊吧?
不如他也買輛自行車學學,以後讓薛庭先走?
回家洗了澡,童淮擦著頭發,從冰箱裡掏出袋牛奶,叼著刷了刷微博。
喜歡的歌手發了動態,演唱會十月二號開始,正在倒計時。
他立刻開心地截圖發了朋友圈,滿足地喝完奶睡覺。
隔天,早上十點,臨街的老屋迎來連綿不絕的人聲車聲。
童淮睡夢中被吵醒,崩潰地扔掉沒用的隔音耳塞,被子一蒙頭,剛迷糊睡著,又被手機鈴聲吵醒。
他不想睜眼,更不想管這個電話,結果等了會兒,手機還在響,煩不勝煩地掀開被子,滿臉低氣壓地把手機掏過來,想順著電流鑽過去鯊了這個人。
看了眼屏幕上跳動的名字,童淮滿臉騰騰的殺氣一消,深吸口氣,按了接聽:“婷婷,一大早的乾嗎,不會是今早要補課我不知道吧。”
薛庭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來,涼颼颼的,比平時聽著多了分冷質感:“你嘴可以再欠點。”
童淮撇撇嘴:“不就叫你小名嗎,你要不高興也可以叫回來,崽崽淮寶隨便叫。”
薛庭一頓,語氣有點說不上來的怪:“崽崽?”
“你還真叫上了?”童淮又不爽了,原地雙標,“隻供我爸和爺爺奶奶叫,歇著點。”
“……”薛庭不跟他廢話:“下來。”
“啊?”
“我在你家樓下。”
童淮這回是真蒙圈了,跳下床跑到窗邊,拉開窗簾一看,薛庭還真在樓下,旁邊是他的小四。
周末不用穿校服,男生穿著黑色寬鬆的T恤,身形筆直又修長,像根挺秀的竹,高瘦出挑,忒紮眼。
似乎是察覺到了視線,薛庭抬頭朝這邊看來。
二樓不高,童淮視力也好,清晰地看到他動了動嘴唇,口型是“三分鐘”。
童淮掛了電話,飛快跑去洗漱,隨便扒拉了身衣服褲子,噔噔噔下樓,跑到薛庭身邊:
“你來乾嗎?”
“帶你去個地方。”薛庭瞄了眼童淮有些亂蓬蓬的頭發,想起他接電話時嗓子啞啞的,連著鼻音,說話像撒嬌,後知後覺,“剛起?”
童淮有氣無力:“你能發現真是謝謝了。”
薛庭滿臉嫌棄,蹬起自行車:“我特地等到現在才打的電話。”
言下之意是料到了童淮會賴床。
隻是沒料到他會賴到這麼晚。
童淮覺得這個人真是令人發
指,天天起那麼早,不知道他們學渣都起得晚嗎。
他還沒醒盹兒,嘮叨勁兒沒上來,垂著眼皮繼續假寐,也不怕薛庭把他帶去賣了。
半路薛庭停下來,提著貓糧去那條小巷。
童淮懶洋洋地跟上去,靠著牆打了個嗬欠,瞅著那窩貓。
一段時間不見,三隻小貓長大了一圈,叫聲細細的,奶聲奶氣。
三花依舊一身匪氣,凶巴巴的,尤其對童淮凶。
童淮從小到大人見人愛,從未這麼不招人待見過,雖然對方是隻貓。
他不高興了,背抵著牆,手插在兜裡,彎腰和她對視了會兒,齜牙咧嘴做了個鬼臉:“看你花裡胡哨的,就叫你小花吧。”
三花還沒見過這麼欠的,也呲著牙嗯嗯低吼了聲。
童淮凶不過她,一癟嘴,扯扯薛庭衣角,委屈告狀:“她凶我。”
……還沒睡醒呢吧,這麼愛撒嬌。
薛庭毫不留情,一巴掌扇他頭頂,拎著他的後領把他提回來:“誰讓你找死。”
喂完貓,薛庭帶著童淮,繼續往望臻區西去。
童淮也醒盹兒了,猜到薛庭要帶他去哪兒,有點說不出的小興奮。除了俞問家,他還沒去過彆的同學家。
半路他拽著薛庭的後領迫停,跑到小超市買了荔枝和西瓜。
兩道旁的住戶一點點由多變少,四周漸次靜下來。過了二十來分鐘,薛庭騎上一個緩坡,停在了緩坡上一座更為老舊的老房子外。
童淮好奇地四下打量。
這是座帶院子的房子,紅磚砌成的院牆,纏遍爬山虎,院門很老舊,不知道是哪個年代的東西。
……薛庭家的條件確實不太好。
童淮腦補了一出爺爺靠收廢品和養老補助養孫子的苦情戲,又看看嶄新嶄新的自行車,忍不住開口:“婷婷啊。”
薛庭掠去個能殺人的冰涼眼神。
“保護好小四,彆再弄丟了。”
童淮語重心長。
一輛自行車,對薛爺爺來說,負擔得多大啊。
薛庭這缺心眼的,還一連弄丟了三輛!
薛庭:“……”
他麵無表情地推開院門,心想:你也喝假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