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1 / 2)

長安 啟夫微安 5308 字 9個月前

長安沒搬回公主府, 隻留在郡主府待嫁。等出嫁的前兩日再從公主府出嫁便是。長公主自然不允,隻是她也拗不過長安。親自前來勸說過多次, 長安都拒絕得很乾脆。一來長安不願與薑怡寧攪合在一處, 二來公主府也沒有她的院子。

說起來,認祖歸宗了這麼久,長安一直都是與長公主同住的。原本她覺得祖孫多親近是好事兒便沒怎麼放心上, 如今再想起來才覺出不同。不過算了,這都是些小事,不提也罷。

皇子正妃,鳳冠霞帔是有規製的。長安的嫁衣不必親自繡, 自有內務府操持。早在一個月前宮裡就有人來拿過長安的尺寸, 如今怕是都繡得差不多。劉皇後知道長安的情況,特意派了教養嬤嬤來指導長安皇家禮儀和規矩。長安如今每日除了學學規矩, 就在熟悉皇妃的職責。

埋頭學了大半月,長安不得不感慨皇家的媳婦不好當。

這廂,長安為了出嫁事宜忙得腳不點地,陸承禮終於還是跟安王的人搭上線了。

兩個月的功夫, 他的身子也徹底養好了。自陸承禮的神誌恢複以後,長安就不再限製他的行動了。陸承禮在後院也待不住,時不時會帶幾個護衛出門,天黑之前回來。一次兩次的,長安還會詢問一下。此處多了,長安習慣了,便不會過多地問他在外麵做什麼。

這日, 京城又出了一樁稀奇事兒。

前些時候因穢.亂後宮被押入天牢的安王殿下,忽然間又被放了出來。

明德帝雖沒有明著說赦免安王的罪責,但卻將扣留宮中的安王家眷放回了安王府。猝不及防的,朝野上下為此深受震動。尤其是這小半年裡已漸漸投靠周德澤的安王一係的官員,一個個驚駭不已,又進退不得。

周修遠是怎麼也沒想到,周德澤會在他倒下之後冒出了頭。

這個平素裡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字的悶葫蘆兄弟,居然短短時間就接手了他的勢力,迅速在朝堂站穩了腳跟。之前沒聲兒的五王爺,仁義忠厚之名遠播。叫周修遠始料未及的同時,也氣得幾欲吐血。

……好,好樣的!當真是好樣的!

原本周修遠就在想,他行事那麼隱蔽,元宵那日的種種巧合撞在一起說不是人為,絕不可能。他絞儘腦汁想這背後下黑手之人,將能懷疑到的人都懷疑了一遍,甚至於周涵衍這個草包都沒放過,唯獨沒懷疑過忠心耿耿的周德澤。

可事實給了他狠狠一巴掌,看當真是不吠的犬會咬人,是他看走了眼!

周修遠雙目充血,一口氣將屋裡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困獸一般在屋裡轉來轉去,就是消不下心頭的這口怒火。好一個周德澤!好一個高風亮節的五王爺!這下子,勢力名望都有了,踩著他的腦袋往上爬,就不怕一個不小心踩不穩掉下來摔死!

將自己關在屋裡整整兩天,周修遠才將這口氣咽下去。

事已至此,再去懊悔當初的眼瞎也無濟於事。他周德澤籠絡走了一部分他的人又如何?這般輕易就動搖立場的人,不要也罷!缺了這些牆頭草,他周修遠難道還不能成事兒了?周修遠冷笑,浸營朝堂數十載,他可沒那麼容易就被人取代!

且不提周修遠如何打算,陸承禮在安王回府的次日就托人進去過遞話。

看來看去,陸承禮還是看不上周德澤的種種做派。雖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但陸承禮先入為主,總覺得此人胸襟不夠磊落。所以哪怕安王如今深陷困頓,陸承禮還是願意等安王起複。不過安王似乎心緒不寧,至今還沒給個回話。

陸承禮也不著急,耐心等安王的回複。

長安不知他私下與安王府的接觸,等禮儀規矩學了一通,總算抽出空兒來關心關心陸承禮。陸承禮後腦勺剃掉的那些頭發如今長出了一截,雖還有些參差不齊,但不像才剃時候那樣滑稽。長安琢磨著天兒漸漸熱了,這帽子也不大好繼續戴,給他換個什麼比較好。

陸承禮被她盯得頭皮發麻,笑容都僵硬了:“你這般盯著為兄是為何?”

“你是想換個發髻?還是想換個樣式的帽子?”

長安知道古代人將頭發看得很重,也不提替陸承禮換發型的事兒,“正巧宮裡擅梳妝的嬤嬤在,你是叫她替你梳個好看的頭?還是繼續戴帽子?”

“……有何講究?”陸承禮實在怕了,她這眼神太滲人了。

“我替你琢磨幾個帽子的花樣,看能不能找匠人做。”長安能想的帽子樣式都比較現代,估計古代人帶著很怪異。不過這個大盛也真是怪。彆的朝代書生都流行綸巾或帽子,就大盛書生不流行,若不然還能弄幾頂書生帽。

陸承禮連忙謝過長安的好意,請她前往彆再盯著他的腦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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