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十郎猛踩刹車,身體因慣性前傾,輪胎磨擦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響,車輛在距離女人半米的地方停下了。
心臟跳個不停,赤司征十郎握緊方向盤抬眸看向前方。
兩旁的路燈照下的光落在地麵,馬路上空無一人,隻見到拉長的車影。
赤司征十郎平穩的敘述,看不出有多害怕的模樣,更多的是覺得麻煩。
“自那日起,那個穿著和服手提燈的女人,每天夜晚都會出現在我回家的路上。”
結野亞奈關注點不太一樣,她問:“漂亮嗎?”
赤司征十郎瞥了她一眼,沉聲道:“沒注意。”
“行吧……”結野亞奈又問,“她手中提的燈是不是牡丹花燈?”
赤司征十郎回憶了下,給出答案:“似乎是的。”
“我知道是什麼妖怪了。”結野亞奈對著虛空喊了句,“時風。”
赤司征十郎感覺一陣溫柔的、擁有著生命的風從臉側吹過,沾著露珠的淺淡青草香往鼻中鑽,他敏銳的往結野亞奈身側看。
結野亞奈注意到他的目光。
【真是鋒利的氣勢啊。】
【賊心蠢蠢欲動,我若是將除妖報酬換成和他風流一夜,他會不會同意?】
【大膽點,我們男的帥女的美,他同意吃虧的也不是他。】
五條悟:“…………”
心頭多大,膽就有多大。
時風靠近赤司征十郎,覆蓋著麵容的白紙被吹起,蒼白的雙眼清晰地看到了妖怪殘留的妖氣。
“主人,是骨女。”
結野亞奈輕“嗯”了一聲,骨女這個妖怪並不難處理,她反而更好奇骨女纏上赤司征十郎的原因。
“那個纏上你的手提牡丹花燈的妖怪是骨女。”
“骨女?”
赤司征十郎眉頭蹙起,他聽聞過骨女,傳說中算有名的妖怪,但僅僅是聽過,並不太了解。
“傳聞骨女生前是被人欺辱、蹂..躪的藝伎,死後怨氣不散,化為妖怪向人索命。雖然死後身體腐朽,但靈魂卻附著在骸骨上,依靠著強大的執念,重回現世。 ”
赤司征十郎直截了當:“你能處理嗎?”
“小意思。”
赤司征十郎:“今晚就解決。”
“赤司君可真絕情呢,怎麼說也是陪伴了你好幾個夜晚的妖怪。”結野亞奈玩笑道。
赤司征十郎淡淡瞥了她一眼,對於她的話不予理睬。
他不搭理結野亞奈,結野亞奈反而自動消停了下來。
距離天黑起碼還有一個半小時,結野亞奈看了下手機,散漫的打了個哈欠。
“你不需要做什麼準備工作嗎?”赤司征十郎問。
“準備工作?”結野亞奈摸了下肚子,“那就先吃個晚飯吧,吃飽了才能打怪。”
赤司征十郎:“……”
終於知道為什麼跡部提起結野亞奈時那副一言難儘的便秘表情是怎麼回事了。
吃飯的時候,結野亞奈收到了跡部景吾的SNS。
跡部景吾:赤司征十郎找你做什麼?
結野亞奈對著晚餐拍了張照片,還特意用軟件添上濾鏡變得好看了些。
赤司征十郎坐在另一張桌子旁正在開視頻會議,沒有享受晚餐的打算。
結野亞奈:【圖片】
跡部景吾:?
結野亞奈:看不出來嗎?我在和赤司征十郎燭光晚餐。
跡部景吾:……你當我傻嗎?
結野亞奈:我和赤司征十郎燭光晚餐這件事你就那麼難以接受嗎?
跡部景吾:哈?你用你生鏽的腦子好好想想你說了什麼。
結野亞奈:我懂了。
跡部景吾:?
結野亞奈:跡部,暗戀我不早說。我都結婚了你現在吃赤司征十郎的醋,是不是太晚了些?
跡部景吾:………………
跡部景吾被結野亞奈的自信驚到了,回了一大串代表無語的省略號之後就不再回她了。
結野亞奈收起手機,心情很好的享受自己的晚餐。
天色漸暗,簷下的白熾燈亮了起來。
大片的烏雲漂浮而來,遮住了星點。
有紅光破空,一彎鋒利的紅月遙遙綴在半空。
漂浮的燭光越來越近,樹影搖晃,仿若張口的巨獸。
結野亞奈放下刀叉,抽出紙巾慢條斯理地擦乾淨嘴上沾到的湯汁。
陰森的氛圍讓赤司征十郎關閉了電腦,他往燭光亮起的地方看去。
穿著和服手提牡丹花燈的女人距離他似遠又近,她目光溫柔帶著濃烈的愛意,注視著赤司征十郎。
結野亞奈覺得不對勁,憋出一句:“我覺得我像電燈泡。”
五條悟鼻子動了動,立馬坐起:“我嗅到了瓜的味道。”
結野亞奈八卦道:“我敢肯定,這個骨女纏上赤司征十郎一定是因為饞他身子!”
“噫。“五條悟怪叫一聲,“膚淺。”
【也正常,妖怪也是很挑的。】
【不纏赤司征十郎這樣的男人,難道去纏啥也不是的五條悟嗎?】
五條悟:“????”
人身攻擊,何時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