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好不容易才查到這裡,又怎麼可能因為這句話就退縮。
“我當然知道繡玉穀移花宮的規矩。”林朝英道,“若不是有急事相詢,我也不會上門打擾。假如閣下能為我解惑,我定不糾纏!”
“有事相詢?”青年打量了他半晌,一雙漂亮的鳳眼眸光閃爍,似是產生了些興趣,也似是有些厭煩,“什麼事?”
林朝英猶豫了一小會兒,便將自己的來意和盤托出。
青年隻聽了個開頭,便麵色一變,像見了鬼一樣,猝不及防抬手朝他打出一掌!
這一掌來得突然,聲勢雖不及他出穀時那般,但威力卻遠非之前的花架子所能比,饒是林朝英一直有小心他,也差點沒反應過來招架不住。
但順著掌風連退兩丈的同時,他也確定了自己一定的確沒有找錯地方,否則眼前的青年怎可能聽到江楓的名字便是這個反應!
“有多遠滾多遠。”青年再度欺上前來,幾乎是咬牙切齒道,“否則誰都保不了你!”
林朝英張了張口,正要說話,便見麵前人倏地瞳孔一縮,肩膀也隨之一抖。
這明顯在害怕些什麼的反應令林朝英十分在意,但沒等他開口再問,他就聽到之前被他點了穴的那幾個少年人發出了再驚惶不過的聲音——
“大、大宮主!”
“大宮主……”
林朝英不由得朝穀口方向望過去,可事實上就在他抬眼的這一瞬間,他麵前已經閃過一片白色!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容貌更俊美的青年,身法之詭異,更勝之前與他交手的那位三分,氣質也更冷,像山巔的積雪,也像寒夜的孤月。
從他出現到兩人目光相接其實不過半個呼吸的時間,但這種絕對敵手帶來的壓力實在恐怖,以至於林朝英甚至產生了他們已經對峙良久,隻差同時出手一擊的錯覺!
繡玉穀移花宮,竟是比他預想中更為麻煩的一處地方。
“你的手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慢了?折騰這麼久,還沒把瞎叫喚的解決?”一身白衣的青年終於把目光從林朝英身上移開,轉向了之前出來的那一位。
“我……”
“你什麼?”他的態度極其冷厲,“你以為我不會出來?不會聽到你跟他說了什麼?”
“我隻是讓他滾而已,不是哥哥你吩咐的嗎?”
“那你做到了嗎?”
氣氛一時凝滯。
但林朝英不敢放鬆,之前隻有一個,他還勉強應付得來,現在出來了個更厲害的,脾氣也肉眼可見差得快上天了,要動起手來還了得!
可不動手的話,他現在又要怎麼辦?
就在他飛速思考之際,那位穿白衣的大宮主再度朝他看了過來。
這一次他的目光落到了林朝英的劍上,但並無太多波瀾,隻道:“我聽到了,你是為江楓來的,你是她什麼人?”
說完也不等他回答,便又接著道:“不論你是她什麼人,她如今已是我的人。”
林朝英:“……”
前麵幾回都是被搶白,這一回他是真的噎住了!
“還不快滾!”之前交過手的那位見他愣在那,忙給他使眼色,“我哥哥都說了,江楓如今是他的人。”
“輪得到你做主?我允許他滾了嗎?”這兩人的意見竟不統一。
也因著這份不統一,在這一瞬間,這位可怕的白衣宮主又將注意力從林朝英身上調離了些許。
注意到這一點,林朝英亦本能地想抓住這個機會——不是跑,是出劍!
因為他很清楚,他不是阿柳,輕功獨步天下,不論碰上誰,隻要想走,必定能叫對方追不上;像他這樣的劍客,若想從困局中脫身,能仰仗的隻有劍。
移花宮兄弟倆大概也沒想到他會這麼果斷地出手,甚至愣了半瞬。
他便抓著這半瞬,將劍鋒往前一送。
這一劍來得可謂又快又準,時機也剛剛好,當屬林朝英習劍至今,使出的最好一劍。
但劍鋒卻沒有如願刺入該刺的地方。
又是那比鬼魂還莫測的飄引身法!
眼見手中鋒刃如先前那般被錯開,林朝英不得不承認,這趟移花宮之行,的確是他大意了。
可就在他一顆心即將墜入穀底之際,耳畔傳來了一陣不同尋常的風聲。
和風一同到達的還有那熟悉的鬱金香味。
對峙中的三人幾乎是同時抬起了眼,看見一抹月白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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