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則就像個真的丟在哪裡都行的普通石頭,毫無存在感。
而事實上冷慕詩最開始不信劇情的時候,曾經一遍一遍地試圖丟棄過它,甚至砸碎過它,但第二天她一覺醒來,法則還是會出現在她的身邊,並且幫助她印證發生過的劇情都和話本子中描寫的一樣。
冷慕詩朝山下走,把它拿出來在石階上磕了幾下:“哎,死了沒。”
法則:……還沒。
冷慕詩失望地把它扔回儲物袋,還以為它沒了死了,她就徹底掙脫了劇情的束縛呢。
冷慕詩繼續朝著山下走,時不時的用手肘擋著太陽光,畢竟在地窖裡麵待久了,有點不適應光線。
她因為食用了兩顆煥顏丹,整個人現在就是剝了殼的雞蛋,嫩得一碰就破皮似的,實則堅韌得很,煥顏丹連皮肉也淬煉了一遍,赤蛇那麼糙的鱗片,都輕易的刮不傷她了。
眉目也有了很細微的變化,長大了一點,還有那本來就挺大的倆地方,快直逼花掩月了,師徒倆經常不經意地一較高下,難分伯仲。
冷慕詩現在麵上也完全沒了當日被粉蓮血灼傷的傷疤,臉蛋瓷白細嫩。
那粉蓮形狀的傷疤本來是粉蓮在她身上的住處,現在沒了,粉蓮就無法進入冷慕詩的身體,想要跟著她,就隻能和法則一樣,窩在暗沉沉黑乎乎的儲物袋裡。
她因此不怎麼愛跟著冷慕詩了,最開始還罵冷慕詩是個混蛋,說好了帶著她給她找仙君,卻到現在也沒見著個仙君影子,整天瘋瘋癲癲的和花掩月煉丹煉丹,人都練傻了。
冷慕詩不理她,反正粉蓮現在也奈何不了她。
不過這段日子粉蓮說自己找到了情郎,用不著冷慕詩了。據說對方是個看守太初山禁地的低階修士,粉蓮極力跟她說那小子多麼可愛,又能當情郎使喚,還能當兒子逗。
冷慕詩還真有點好奇,遇見大妖不上報,還跟她打得火熱的太初山弟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她準備今個去看看,就粉蓮那個眼光,可彆再找了個混蛋。
這麼一算,今天的時間還挺緊,冷慕詩到了靈穀殿的門口,進去就開始吃,手上一碗接著一碗的不停,腦中回憶著今早花掩月將草藥放入丹爐和注入靈力的次序。
她專門找了個角落,準備吃完就走,背對著牆的方向,身側桌邊放著一個飯盆。
這時間不是正經用飯的時間,不早上也不正午,是冷慕詩專門挑的時間,就是不想碰見什麼熟人。
可怕什麼來什麼,這是亙古不變的定理。
她不想遇見蕭勉冷天音,不想遇見任何的熟人,結果盛個菜的工夫,迎麵和門口進來的一群人撞了個臉對臉。
好麼。
一群都是熟人,一個都沒漏下,邊走邊聊今日陣法對戰的預練,應該是成群結隊辛勤地練習,導致錯過了用飯時間,這又一起結隊來的。
冷慕詩沒想好用什麼表情應對,她不過瞄了一眼而已,就被一雙灼灼的視線給黏上了。
她微微偏頭,甚至想要裝著沒看見他們回去趕緊吃吃完走。
卻突然聽到一聲熟悉興奮的“姐姐!”
冷慕詩端著菜盆站在原地,慢慢地扯開一個不情不願不耐煩的笑。
“念慈,好久不見了哈哈。”易圖快步走過來,繞著冷慕詩轉了一圈,“我差點沒有認出來!”
冷慕詩有些局促地用筷子頭搓了搓自己的腦袋,對於易圖星洲甚至是蕭勉這樣不是新入門弟子,卻要和新入門弟子混在一起的事情毫不稀奇,畢竟他們可愛的小師妹用陣法,他們怎麼能不陪著。
冷慕詩對於易圖和星洲沒有惡感,感覺甚至還有些特殊,畢竟這兩個人,是她違逆劇情忍受灼魂之痛救下的。
左右也躲不過去了,冷慕詩就笑著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了師兄。”
她沒有扒開冷天音的手,任由她像蝴蝶一樣抱著她的手臂,圍著她“姐姐姐姐”地轉。
自然而然的,這一群人都集中坐在了一個區域,冷慕詩的飯碗和飯盆都被搬過來,和冷天音他們坐在了一張桌子上。
冷慕詩身邊一麵是冷天音,另一麵易圖正要坐,被彆人搶占了。
“念慈小師妹胃口可是弟子之間出了名的好,我們本來還擔心二長老院裡苦頭多,但是見你如今這樣,二長老倒也不像傳聞中那般苛待弟子。”星洲素來不愛說話,可這麼久沒有見了,他也忍不住開口打趣冷慕詩。
冷慕詩乾笑兩聲,在一片歡聲笑語之中,她抓著筷子的手微微顫抖。
因為桌子下麵,冷著臉坐在她左側的蕭勉,抓住了她垂落身側的手,力度用得很大,滾燙炙熱,帶著薄汗。
冷慕詩試了幾下,掙不開。
娘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