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勉死死地閉著自己的眼睛, 生澀又凶狠地親吻著冷慕詩,像是在宣泄著某種失控。
因此他並沒看到,冷慕詩在笑。
她又笑得眉眼彎彎, 狡詐地算計著他,用這種卑劣的手段算計了他, 她卻高興極了。
因為縱使有這樣的誤會, 蕭勉還是義無反顧地向著她走來,一如從前。
等到蕭勉終於從發昏的狀態和滿屋子刺鼻的劣質藥味中清醒過來,冷慕詩已經偽裝得眼淚汪汪, 抿著嘴角破了一點點皮的嘴唇, 控訴道:“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你……”冷慕詩惱羞成怒地打他, 蕭勉抓住她, 問她,“我不來, 你又點著這等卑劣的香在等誰?!”
冷慕詩掙紮,“我就是這麼卑劣的人, 你已經拒絕我了, 你看不起我, 何必還要故意來羞辱我!”
蕭勉氣喘如牛, 凶巴巴地瞪著她, 被她的理直氣壯氣得頭昏腦漲, 卻沒有放開她,而是抿著豔紅的唇, 說道:“李楠心術不正, 你會被他給害了, 你怎麼會這麼笨,被他騙到。”
“李楠師兄怎麼了?他是外門弟子……”冷慕詩做出一副猶疑的樣子, “他說他在外門呆了許多年的,他不會騙我的吧。”
蕭勉一手抓著冷慕詩的手腕,看著她被騙得傻乎乎的,心想著她白長了一肚子的心眼都用歪了,倒是瞧出了幾分嬌憨。
若是冷慕詩知道他此刻的想法,定要歎一句這便是世人說的情人眼裡出西施。
不過她不曾去讀蕭勉的內心,便隻見蕭勉反倒因為她這句話緩和了神色。
他閉了閉眼,抿了下還在發麻的嘴唇,自己靠在門上,慢慢拉著冷慕詩把她的頭扣在自己的懷裡。
他的聲音嗡嗡的自胸膛處震進冷慕詩的耳朵,“彆再被騙了,也不許再使這些下作的手段,穿成這樣。”
冷慕詩沒吭聲,蕭勉拍了拍她的頭,聲音有些低啞地說:“你若真去了外門,也不用怕……我護著你。”
冷慕詩由衷地笑起來,伸手緊密地抱住了蕭勉,她笑得實在是太過開心,蕭勉就察覺了不對。
他瞧著冷慕詩依戀地蹭著自己的胸膛,莫名的感覺到自己被騙了。
可是他又找不到證據,冷慕詩已經圈著他的腰,仰頭撒嬌,“你答應了,可不能反悔。”
蕭勉神色複雜地悶悶“嗯”了一聲,被冷慕詩拉著到窗邊。
冷慕詩按著蕭勉坐,蕭勉卻驚恐得跟什麼似的,雙手亂揮,“我說護著你,但不是要跟你做這個,這不行,你彆……彆這樣。”
冷慕詩憋著笑瞧他,硬是壓著他坐在床邊,然後湊近他,在他死死閉著眼抓著床上被子,隨時要彈起來落荒而逃的時候,擦過他的側臉,上半身都傾倒在他身上,逼著他彎腰向後……
然後從床頭的櫃子裡,拿出了傷藥藥膏。
“想什麼呢,哥哥。”冷慕詩說,“你很想嗎?”
冷慕詩說著,手指挑了下自己的衣襟,“要是真的急,我們……”
蕭勉看著冷慕詩手裡的藥膏,知道自己誤會了,頓時麵紅耳赤得不行。
連忙按住她去拉衣襟的手,“我沒想!”
冷慕詩“嘖”了一聲,柔聲地拍他被夾得微紅的手背,“好好好,色中惡鬼是我,是我想,你不想……”
冰冰涼涼的藥膏塗在手上,蕭勉這才感覺到自己手上確實火辣辣的,不僅手上,臉和心也火辣辣的。
就像是數九寒天被凍透的時候,一口高度數的辛辣溫酒入胃袋,然後五臟六腑都被燒灼起來,呼出氣都是滾燙的。
冷慕詩對他來說,便是這樣一杯烈酒。
冷慕詩感受到蕭勉的視線,那視線和從前他看著她的時候,都一樣,甚至更加炙熱些。
她也忍不住驕傲地想要翹尾巴,想要對全天下的人說,想要對已經被她融在內丹的天魔說,看啊,她無論什麼樣,蕭勉都會喜歡她。
可她無人能夠訴說,隻能壓著自己卷翹的小尾巴,抬頭含羞帶怯地看著蕭勉說:“你再這麼看我,我可真的要脫衣服了。”
蕭勉聞言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連忙轉開了視線,耳側一直紅到脖頸,抿著嘴唇也壓不住笑意。
很快他又轉回來,看著冷慕詩說:“你怎麼這麼不知羞。”
冷慕詩半蹲在蕭勉的膝蓋前,仔仔細細地給他擦著泛紅的手掌,說:“我可沒有,我隻對著你一個人這樣。”
蕭勉想起她開門之前說的李師兄,眼中笑意微微一凝,“可你也不是隻有我一個選擇,你不是……”
他沒說下去,冷慕詩卻抬眼用眼尾夾了他一眼,風情萬種。
“那你不如今夜不要走,你等著,你看看李師兄會不會來便是。”
蕭勉反應極快地明白過來,一把拉起蹲著的冷慕詩將她攬上自己的腿,麵對麵地抱在懷裡。
“所以你算計我,你怎麼那麼多的心眼!”蕭勉想咬她鼻子,“你真是太壞了……”
他又把她摟緊,嘴上說著她壞透了,卻也壓不住心中噴發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