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慕詩隨便揮了揮手,“沒有沒有,天下什麼異變都沒,我今天來是拜你為師,我現在是個外門弟子,要找個地方待著。”
才能不讓我小情郎操心。
花掩月震驚不已,看著冷慕詩變回女身,一時根本分辨不出她真身是男是女,連她都看不出的話,這世間怕是也很難有人能看出。
但其實天君本無性彆,隻因冷慕詩喜歡的蕭勉是男身,她才會化身女子。
不過花掩月並不知,她隻是心驚自己的修為尚且看不透她,她竟要做她徒弟?
“這……前輩,這是否冒犯?”
冷慕詩搖頭,走到毒焱獸的身邊,看著焦糊的皮肉咽了口口水,指著毒焱獸說:“這東西其實能吃,和豬肉味兒一樣,今晚就吃它,我讓我的道侶來做,不過希望你們得裝著好師尊和好師兄配合一下。”
花掩月和玄竹再度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心驚和疑慮,兩個人配合默契,天上地下的取妖魔獸身上任何地方,從無失手。
可今天在蒼生院,冷慕詩不曾出手,隻是閒庭信步地躲,他們竟然連她一根發絲也沒傷到,這樣一個隱世大能來了太初山,還要做花掩月的弟子,實在詭異。
不過救命之恩湧泉相報,花掩月打算暫且觀察,便很痛快地應下來了。
於是冷慕詩很快恢複成乖巧雀躍的樣子,親自開了蒼生院的結界,連帶著符文陣鑰匙的玉佩都不用,直接結了手印就解開了結界,輕車熟路得宛如開自己家的房門鎖。
花掩月看著她的背影,有種十分詭異荒謬的感覺,好像……冷慕詩已經這樣在這裡許久了。
而且不僅她有這樣的感覺,連玄竹也忍不住對著本該戒備的冷慕詩心生親近之意,於是花掩月和玄竹兩個,都有些淩亂地看著冷慕詩召喚蕭勉進來。
蕭勉給兩個人恭恭敬敬地見禮之後,便當真被冷慕詩拉著去了小屋子後麵的小灶去弄毒焱獸的肉。
而房梁上的魔蛛見了冷慕詩,“嗖”地朝她吐了蛛絲,冷慕詩不僅沒有被嚇著,反而輕車熟路地接過,團一團就塞在了儲物袋裡麵。
冷慕詩對著魔蛛齜牙,把那小東西嚇得長腿亂蹬,飛快地跑了。
這一切落在花掩月和玄竹的眼中,兩個人再度麵麵相覷,覺得他們宛如被鳩給拱出巢穴的雀兒。
“二長老真的收你為徒?!”蕭勉邊手上靈活地處理著毒焱獸的肉,邊興奮道,“太好了,那以後……”
“我師尊說了,以後你可以隨便來,我等會教你蒼生院結界的符文。”
蕭勉還是覺得不真實,忍不住一個勁的說話,他不是話多的人,但實在是忍不住。
冷慕詩笑眯眯地坐在他身後聽著,花掩月和玄竹大驚小怪之後,也不再關注,而是去了地窖煉丹。
冷慕詩見蕭勉去碰那一池麻痹的菌子的時候,才開口:“那個是帶麻痹作用的,吃了就不能動了。”
“啊?”蕭勉放下,“我還想著放些在湯裡味道更鮮。”
“我也做了你師尊和師兄的份,你叫他們一起吃,”蕭勉不敢待太久,怕給花掩月和玄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影響到冷慕詩,毒焱獸的肉做好了之後很快就走了。
冷慕詩確實叫了玄竹和花掩月一起吃肉,桌上舉止自然,師尊師兄叫得十分順嘴,反倒是花掩月和玄竹根本放不開。
不過等到吃過東西,冷慕詩下了地窖,和花掩月玄竹討論起了丹方的時候,那兩個就很快被她給俘虜了。
三個人進地窖的時候生澀得很,幾爐丹出來,再爬出地窖,三個人已經徹底成了親師尊和師兄。
冷慕詩不打算喚醒花掩月和玄竹的前世記憶,因為他們的前世大多時候,在花掩月曾經和她說來的,都是不愉快的。
她到現在還記得那花葉生生兩不見的彼岸花比喻。
最後一次見麵,便是魂飛魄散之前。
但今生他們已經相愛相知,就算還沒滾一起,那也不過是早晚的事兒,他們有漫長的一生去創造美好記憶,往事不必再想起。
冷慕詩就這麼令一眾弟子目瞪口呆地拜入了二長老門下,並且成了她的得意弟子。
又不出半月,成了丹道天才,成丹又快品階又高,連掌門正平都親自見了她一次。
新入門弟子試練,她憑借著對於才入門一月的弟子來說過高的修為,毫不意外地拔了頭籌,修為進階的速度,幾乎轟動了整個修真界。
而她依舊為人尖銳混蛋,從不給任何人麵子,但是現如今提起她,沒人嘲笑,也沒人覺得她是靠幾分姿色扒上內門弟子才拜入內門。
天虛子依舊不喜歡她,但也不會和蕭勉說要蕭勉重新考慮跟她結為道侶的事情。
他們入門一年,即將下仙山去曆練的時候,在太初山二長老和六長老的主持下,宣誓了道侶契約。
契約即成,生死與共。
自此人間三界,大道漫漫,再不是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