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了一下洛伊兒身上的狐裘,在她行禮前扶起她,握著她的雙手帶她坐下:“冷不冷?”
洛伊兒搖頭,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淺笑道:“殿下特意備了狐裘,又怎麼會冷?”
方瑾淩視線在她臉上停留得久了些,洛伊兒有些不自然地伸手摸了摸臉,輕聲細語問道:“殿下怎麼這般看著伊兒?可是伊兒有何不妥?”
“不是,隻是覺得伊兒愈發好看了。”方瑾淩垂眸看著她,神色平靜地將這番話說出來。
洛伊兒耳畔微紅,輕笑中透著幾分羞澀,道:“殿下也會說這些話?”
“何話?”方瑾淩擰眉,有些不解。
洛伊兒啞然,掩嘴輕笑出聲,隻答道:“同吃了蜜般,哄女孩子家開心。”
他眸子裡染上一分笑意,把玩著她的手指,隻覺得柔軟無骨,低聲道:“便隻哄你。”
洛伊兒微張了張嘴,堪堪彆過臉去,帶著些許莫名情緒道:“殿下莫說笑了。”
方瑾淩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強求她信他,他隻需做於她看便是。
他捏了捏她的手心,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道:“府中紅梅已開,我記得你曾說過,想到王府一觀。”
“今日無事,方才得時間陪你。”
因著他將洛伊兒的手握著,兩人坐的極近,洛伊兒轉過頭來時,額頭差些撞上他,她仰著白淨的臉蛋看他:“聽說,殿下還請了慶雅公主。”
方瑾淩向她靠了靠,幾欲將她摟進懷裡,應她:“嗯,怕夫人不放心。”
洛伊兒食指彎曲,輕抵著鼻尖,有些失笑,小聲喃道:“你派人來喚,娘親怎會不同意?”
他神色不變,淡淡道:“夫人素來強硬,便是父皇聖旨她也曾拒過,更何況本王呢。”
“拒旨?”洛伊兒微睜大了眸子,她並不知此事,乍然聽見此話,難掩驚訝:“這是何時之事?”
方瑾淩看了她一眼,心知自己失言:“舊事而已,伊兒不必放在心上。”
她顫了顫眼睫,知道此事並未傳開,定然不是什麼好事,她也不必追根問底,便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
方瑾淩無心瞞她,隻是那事已過去多年,他也是無意間得知,也擔心她多想,便略微提了提:“皇後與夫人不和,便是與此事也有些聯係。”
當年他也是為查清皇後與楚氏之間的事情,才意外得知原來當年還發生過那麼多事情。
方瑾淩垂眸看著洛伊兒姣好的臉龐,眸色微暗,也幸好如此,不然……
他稍微提醒了番,洛伊兒心底也有了些許猜測,畢竟當年她在宮中伴讀,聖上對她的額外照顧,皇後對她勉強善待卻夾雜著的一絲不喜厭惡,她不是沒有感覺,隻是瞧著楚氏對於聖上不卑不亢的態度,才沒有朝這方麵想。
兩人心有靈犀地揭過這個話題,方瑾淩突然問她:“伊兒和慶雅關係甚好?”
“公主待我極好。”洛伊兒不知他是何意,卻也如實回答。
方瑾淩從她話中聽出她的意思,微皺了皺眉頭,洛伊兒頓了頓,有些遲疑地問:“……殿下,可是有不妥?”
她微蹙起眉頭,慶雅身為女子,又是景帝最寵愛的公主,她也並未言明支持哪位皇子,按理說,靖王不該對她不滿才是。
方瑾淩揉了揉她的青絲,平淡道:“無事,你喜歡便好。”
慶雅的身份的確略有些不妥,但是這些無需她來操心,他既然已經決定娶她,便該護她一生,慶雅本就是她為數不多的好友,何必讓她棄了去。
至於其他,自有他處理。
除了楚氏等人,慶雅是她為數不多有心交好之人,所以洛伊兒百思不得其解,慶雅到底是何處不妥?
她斷然沒有要害自己之心,否則,洛伊兒垂著的眸色微淡,男人打斷了她的想法,有些無奈道:“彆亂想。”
洛伊兒抽出手,有些不滿:“明明是你提出……”
方瑾淩微失笑,她在他麵前,少有使小性子的時候,他一時有些新奇,卻也不想她心中不舒服,雙手扶著她的肩膀,將她轉過來,壓低身子在她耳側說了幾句話。
洛伊兒瞳孔微縮,捏緊了他的衣袖,聽他說完後,忍不住驚呼道:“她怎麼如此大膽?”
方瑾淩一手扶著她,淡淡諷笑一聲:“富貴迷人眼,她有何不敢?”
洛伊兒想著往日在宮中的情形,忍不住搖了搖頭,眉尖微蹙著,卻是沒有再多說。
方瑾淩見她模樣,將她的手放在掌心中,淡淡道:“你不必多想,你喜歡她,便像往常那般即可。”
洛伊兒低頭,輕咬了咬粉唇:“不會給你帶來不便嗎?”
方瑾淩勾著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伊兒似乎太過小看本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