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四周有不少人,她起身後便將手抽了回去,此時婷婷立於他麵前,雙手握著帕子,他負手而立,兩人站得極近,他微垂眸,便能將她時不時微顫的眼睫儘收眼底,似還有些極幽淡的清香。
“無事,隨意走走。”他聲音微淡,又似雨水滴打在磚瓦上,帶著些許醇厚低沉。
似在耳畔,洛伊兒悄然側了側頭,遮住微紅的臉頰,跟著洛伊兒走過來的慶雅見此,眸子裡含笑,揶揄道:“不錯呀,出來隨意走走,也許還能偶遇某人呢!”
洛伊兒麵色微紅,嗔斥了她一句:“公主,又得胡說!”
二人身負婚約,此番話雖是打趣二人,旁人聽見也隻是一笑而過,無傷大雅。
慶雅捂嘴輕笑,可不應她這一句胡說,笑著道:“我有沒有胡說,伊兒去問皇兄便知。”
她臉頰紅得不像樣,抬眸嬌嗔間都帶著絲絲羞澀,方瑾淩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卻是偏過頭對著慶雅淡淡道:“你少打趣她。”
慶雅嘟嘴輕哼了一聲,嘀咕道:“我打趣得可不是她……”
這一聲嘀咕也入了方瑾淩的耳,他平靜地掃了她一眼,慶雅瞬間討饒:“好好好,你們都護著彼此,我尋旁人玩去,還不行?”
上次靖王府一行,她也自覺開始給兩人騰空間,自從三皇兄回京,她也逐漸意識到,其實伊兒身有婚約,漸漸地,她也不常將五皇兄和伊兒聚在一起了。
一旁的洛齊衡也很有眼色跟著告退,瞬時間,這方就隻下二人。
洛伊兒撚著手帕,朝著他道:“殿下是想在涼亭坐下,還是到梅林裡走走?”
方瑾淩今日穿了慣常的黑色,衣裳上繡著精細的凶蟒文案,金絲勾勒邊線,栩栩如生,腰帶處依然係著一枚羊脂白的玉佩,與洛伊兒腰際處的那一塊湊成一對。
她緩緩抬眸,就見方瑾淩掀了掀唇角,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寵溺溫柔,低聲詢問道:“伊兒還要再彈一曲?”
洛伊兒怔然抬眸,以為他是想聽,剛要開口應下,就被那人緊緊拉住,視線落在她指尖處,因著天氣寒冷,指尖處微泛著紅色,她不可抑製地縮了縮手指,輕聲細語地疑惑:“殿下?”
方瑾淩不鹹不淡地垂眸:“伊兒從不將我的話放在心上。”
洛伊兒身子繃得有些緊,一雙美人眸泛了些許茫然,她不解地揚起臉麵:“殿下,此話何意?”
他看向梅林,視線淡淡落在梅林中的那琴上,低低歎了一口氣,似無奈似心疼道:“上次本王便說過,不許彈琴。”
他變了自稱,洛伊兒一下子便聽了出來,也了然他話中的認真,他是不想她在冷日裡彈琴的,便是那副場景再美,待他看見她泛紅的指尖時,也隻餘下了淡淡的憐惜。
洛伊兒微紅了紅臉,低頭輕聲呐呐:“我……一時忘記了……”
“當真不是從未放在心上?”方瑾淩垂眸看著她頭頂的發漩,目光似最銳利的劍,直刺人心,能洞悉人藏在心中最深的想法。
洛伊兒堪堪想起那日中秋,她煩躁乏味之際,擺琴在梅林下,隨意撥弦的情景,眨了眨眼睛,她道:“自然是放在心上的。”
那時還不算入冬,的確不能算進來。
隻是她將這話說出後,麵前男人眼底瞬間浮上些許笑意,她才恍然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轟然間臉頰通紅,她羞得輕錘了他一下,低頭輕聲嗔道:“殿下欺負我……”
尾音帶著些許顫音,輕輕繞繞的,勾得人心尖微有些酥麻,方瑾淩眸色劃過一絲幽暗,原沒有這心思,此時也不乏得想欺負她一番……
隻是四處皆是人,他不忍她在旁人麵前羞燥,眸子裡黑沉一片,看著她的頭頂,便壓低了聲音,帶著些許微啞,似乎斂了眾多情緒:
“尚不算欺負……”
微帶些沙啞的聲音讓人臉紅,卻在聽清他話之時,有些微愣,這尚不算欺負,那何才叫欺負?
作者有話要說:小笨蛋,當然是嗯嗯啊啊才算欺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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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ebe14瓶;世界這麼黑老子該信誰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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