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伊兒顫了顫眼睫,回神之後,便去了芳韻堂陪著楚氏說話,她神色乏憊,一支手撐著自己的下顎,懶散地發著呆。
楚氏隻是瞥了她一眼,也沒有說她,同一旁的人吩咐著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洛伊兒便聽見外麵有些喊著溫王到了,困乏之意淡了去,洛伊兒跟在楚氏身後朝外走去,她扶著盼思的手,走得很慢,盈盈而行,抬眸便瞧見那方的方瑾瑜目光複雜地看著她。
洛伊兒一頓,忽地想起那日他要送自己出城,卻半路遇到靖王的光景,輕抿了抿唇,無聲地服了服身子。
方瑾瑜看著她嫻靜的側臉,垂眸遮住眼底略顯陰鷙的情緒,衣袖中的手緊握成拳,今日他本是不想來的,從始至終,他隻想迎一人進他的溫王府,可是,他想見那人,想知道她可否會有一絲失落,然而如他所想,並無,無一絲變化,同往日的嫻靜淑雅。
往日他最愛的模樣,現在卻讓他莫名煩躁。
不管他心中何想,從他到侯府,接了新人,再到離府,都不過短短一段時間,短到他連一句話都不曾與她說,他甚至都不能多看她一眼。
他牽著新人踏出侯府那一瞬間,他麵上笑意驀然寡淡,他回頭去看,洛伊兒依然跟在楚氏身後,麵上笑意依舊清婉雅人,一雙美人眸彎彎動人心弦,他忽地捏緊手中的紅稠。
似是察覺到什麼,那方佳人陡然回頭,見他還停留在那,眸子裡霎然出現驚詫,柳眉媚眼,陽光斜斜灑在她身上,她似思量了半晌,最終朝他抿唇淺笑,就如同那年她剛進宮伴讀時,明明心底尚有不安,卻對他彎眸笑起。
分外知禮。
也餘了些許陌生。
紅綢的另一端似乎有些不解,輕扯了扯紅綢,方瑾瑜終是回神,轉身上了馬車。
站在侯府院子中的洛伊兒,微垂著眸子,沉默了半晌,才帶著盼思朝雲霞苑而去。
不管是何原因,這些年來,他總是對她溫柔以待,人非利劍,又怎會鐵石心腸,若不是當年那道聖旨,如今也未必是這份光景。
隻是終究,他想要的人不是她,她同樣未曾有絲毫動心。
算是物是人非。
那年宮中學堂裡,幾人歡笑場景早已不複存在。
洛伊兒輕抿著粉唇,淡淡抬起眸子,眼尾處似透著一抹薄涼,既然已經選好了路,她自然不能踏錯一步。
天色漸晚,天際泛起了一絲將夜的灰白,白日熱鬨非凡的齊侯府已經徹底寂靜了下來,洛伊兒坐在軟榻上,看著麵前的棋盤,有些漫不經心的慵懶。
與此同時的溫王府,也不如眾人想象那般熱鬨,溫王府張燈結彩,布置之間十分喜慶,洛芋的房間在西廂房內,裡麵擺設皆是奢華名貴,洛芋蓋著粉紅色的頭蓋,看不清,可是一旁的巧兒卻是眼露驚豔之色。
溫王性子溫和,鬨酒的人自然很多,待散場之時,溫王已然有些醉意,府中安靜下來後,溫王依然坐在大廳內,他此時應該去新人房間,近侍安崇卻是立於一旁,絲毫沒有提醒他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來晚了,我八點多剛到宿舍,碼好字,我就傳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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