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這趟回來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說回來就回來,然後說走就走了。
他走的時候白涼還在睡覺,因為身後被弄得不舒服,隻能趴著睡,整張臉幾乎要陷在鵝毛枕頭裡。
沈珩換好衣服,戴上手表,才回到床邊,彎腰用手輕輕地把白涼的臉從枕頭裡抱起一些,好讓他不至於被悶死。
白涼隻覺頭部一輕從夢裡驚醒,下意識就拿出雙手,去掰沈珩的手腕。
一來二去就醒了過來,白涼有起床氣,眼睛眯著,雙頰卻嘟成一隻青蛙,緊緊抓著沈珩的手不放。
沈珩用另一隻手壓了壓他蓬鬆的頭發,哄道:“你睡,聽話。”
白涼迷迷瞪瞪地躺回去,沈珩俯身在他側臉親了一口,低聲說:“寶貝,下次見。”
等白涼真的睡醒,發現身邊已經沒人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滾到了大床中間,頭也枕在沈珩的枕頭上。
他揉著眼睛爬起來,腰部跟大腿還很酸軟,他爬了幾下才到床邊,一邊在心裡罵沈珩那個老東西下手沒輕沒重,一邊瞎囔囔地喊著沈珩。
保姆聞聲而來,敲了敲門推開,站在門外束手束腳地說:“白少,先生已經去機場了。”
白涼聽到這話一時沒反應過來,緩了好一會兒才噢了一聲,淡然地說:“好吧,有吃的嗎?”
保姆連忙說廚房熬著蓮子粥,一會就能喝了,白涼就慢吞吞地走進浴室洗漱。
換衣服的時候看到他身上不少紅印子,腰側都被掐出兩個手掌印了,白涼盯著鏡子看了一會兒,想到那個把他吃乾抹淨的老王八蛋已經一聲不吭走了,就很憋屈。
下樓的時候他的臉都還是陰沉沉的,把原本就不敢惹他的沈睿哲嚇得幾乎要縮進飯桌底下。
沈睿哲也是起床之後才聽保姆說他爸已經在飛往南美的飛機上了,想起來昨晚他不小心撞到他爸抱著小黏黏那曖昧不明的畫麵,沈睿哲就直覺今天日子可能會不那麼好過。
同時也在心中瘋狂吐槽他爸,有哪個男人跟小情人纏纏綿綿過後,連個溫存哄人的過渡都沒有,就直接拍拍屁股走人的,他當小黏黏是他以前那些無關緊要的情婦呢?
沈睿哲一邊吐槽一邊偷偷瞄他弟弟,白涼一副被人疼愛過的樣子,好像連坐都坐不穩了,渾身軟趴趴的,無精打采。
他爸真的不會憐香惜玉。
好在白涼沒有大發脾氣,他慢慢吞吞地把屬於他的那碗蓮子粥喝完,蔫蔫地離桌了。
沈珩這一趟回來得莫名其妙,白涼跟沈睿哲都不知道他突然回來是有什麼要緊事,好像也沒見他做什麼大事情,就隨便去見了幾個合作對象,談個所謂的生意,又匆匆忙忙地走了。
如果隻是為了談個生意,至於讓他大老遠從歐洲飛回來嘛?
難道是為了回來睡小黏黏?沈睿哲被他這個大膽的想法嚇到了,連忙去看白涼的臉。
白涼還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好像對沈珩把他吃完拍拍屁股就走的行為不是很在意,一心一意地盯著遊戲屏幕看,手上的動作卻毫不含糊,音響裡不停地傳來小怪死亡的慘叫聲。
沈睿哲忍不住打了個顫。
其實沈珩原本沒打算回來的,他的行程安排得很滿,秘書給他的計劃是直接從歐洲飛去南美,結果他想到了白涼,就換了個航線,先回家一趟再去南美。
他從特助那裡聽說白涼接了個小角色來演,還為那個小角色花了不少錢和心思,這個行為在沈珩看來實在太反常了,畢竟在一年多以前,白涼就說他厭倦了,不想再混娛樂圈了。
沈珩對白涼那點小心思有點敏感,幾乎到了見風就是雨的程度,怕白涼是因為太久沒見他,所以想搞出什麼大動作讓他注意到自己,他不放心才選擇半路回家一趟,抽出兩三天的時間陪陪白涼。
把人吃乾抹淨倒不在計劃中,隻是昨晚的情形,無論如何都拒絕不了,那小東西一旦露出害怕的樣子,自己就什麼原則都沒有了。
沈珩往窗外看了一眼,雲層層層疊疊,也不知道他這一去又要多久才能回來,那孩子會不會天天又哭又鬨要見自己。
白涼在家歇了一天,說是歇,其實是跟沈睿哲打了一天的遊戲,沈睿哲自覺自己是沈珩的兒子,當爹的沒良心,他隻能舍命陪君子,哄小黏黏都快成了他的本分。
也就是他這樣的直男才能做這樣的事情了,要是換成其他色迷心竅的,他爸這不是把小黏黏丟入狼口嗎?
到了晚上,白涼還是沒有一點心情,沈睿哲把遊戲柄一丟,拉他起來說:“走,哥哥帶你去吃日料。”
沈睿哲吃喝玩樂最在行,什麼稀奇古怪的地方他都能找到,他開著自己那輛低調的寶馬,帶著白涼穿過大半個城市,去到一座日式風格的建築前。
他一看就是這裡的熟客,穿著和服的女侍見到他,就笑臉相迎,熱情地問他今天幾個人,想要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