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到的人是周時慕嗎??
所以。
她剛才緊緊抱著的人。
是。
周時慕。
她,是不是,活不過今晚了?
翠嶺山半山腰的永平寺傳來悠悠低沉的撞鐘聲。
靳逸琛扔了頭盔給喬揚,穿過人群走到岑聲聲麵前,勁瘦有力的雙臂環過她的腰,帶著她原地轉了起來。
天旋地轉間,她聽見靳逸琛的聲音就在耳邊,那麼近,順著耳膜傳入心臟,鼓動蔓延到全身。
需要些理智分辨他說的話。
“終於回來了。”他說,“新年快樂!”
“乖寶。”
失重與失智的邊界,岑聲聲伏在靳逸琛的肩上,抬眸間視線再次撞進那雙鷹隼般淩厲的雙眸裡。
他淡漠看著她,唇角勾了個笑。
分不清是譏誚,還是憐憫。
—
翠嶺山夜裡涼。
第二天返程,喬揚車半天打不著火,隻能叫拖車來。
陸宴周特好心地非要載他先下山。
倒不是新年新氣象想給自己攢功德,實在好奇,想打聽點八卦。
昨晚上靳逸琛在京大的無人機燈光道歉大秀早在他們這些個群裡傳了個遍。
原本陸宴周也就當個笑話看的,不過昨晚上在翠嶺山上看到當事人,小姑娘傻乎乎的,倒是讓他有些同情心泛濫起來了。
“昨兒阿琛在京大那出是鬨哪樣啊?”陸宴周單手扶著方向盤,將手機裡他們傳的那張【SS,I love you.】的照片在喬揚眼前晃了晃。
喬揚瞥了眼,滿不在意地短促笑了聲。
“嗐,就前天在悅晟,哥你沒來,阿琛非讓岑聲聲給三哥敬了杯酒。那姑娘臉皮薄,人又嬌氣,鬨了些脾氣。”
這事兒昨兒白天就有人跟他說了,晚上見到周時慕的時候,陸宴周還調侃過。
“這事兒啊。”陸宴周沒忍住哂笑了下,“阿琛這陣仗倒是挺大,不過我怎麼瞧著這麼眼熟呢?”
喬揚光舔了舔唇,沒接話,他知道陸宴周這狐狸想說什麼。
“秦大小姐回來了?”陸宴周側頭瞟了他一眼,“你說這姑娘叫聲聲?”
“嗯,昨晚上剛落地。”喬揚隻回答了前一個問題。
“姍姍、聲聲。”陸宴周意有所指地點了點頭,頗為感慨,“你還彆說,這同聲母還真他媽省事兒。”
兩相沉默了會兒,陸宴周又問,“這回兒他打算怎麼辦啊?”
“打算什麼?”喬揚問,覺得他問的有些莫名其妙。
打算?還能有什麼打算?不就是隨便玩玩麼。
“秦柚姍那會兒跟他分手飛蘇黎世,阿琛鬨得半條命都沒了。現在人家又回來了,他就沒彆的想法?”
陸宴周對這事兒尤其印象深刻,還是因為他倆鬨分手那會兒,靳逸琛在他手底下的酒吧喝了半個月,沒幾天清醒的時候。
把他兩個月的庫存都給清了。
“有沒有想法我是不知道。”喬揚想到昨晚上在龍騰山莊上的較勁兒,嘖了嘖嘴。
“我隻能說,本來阿琛昨天沒準備帶岑聲聲來,是知道秦柚姍要來的事才去的京大。”
“至於他和秦大小姐還愛不愛這事兒,那就隻有阿琛自己心裡知道了。”
喬揚想,以靳逸琛的軸脾氣,說不準還恨著秦柚姍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當時是人家先不要他的。
人他媽再賤也犯不著倒貼不是。
不過管他愛還是不愛,既然生在這個圈子裡,利益不會斷,糾纏就不會斷。
“這小姑娘知道這段陳年往事嗎?”陸宴周心裡還是有些不忍。
喬揚收了笑。
勸陸宴周彆多事。
“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人家小情侶的事兒。”他拍了拍陸宴周肩頭,“哥,我們這些個外人,還是少管閒事的好。”
他們這些人,自己的破事兒都鬨不明白呢。
“而且就算沒這個事兒,不也是就那麼回事兒嘛。”
“一普通女大學生。”他咂了下嘴,完全是理所當然的態度,“有沒有秦柚姍的事兒,也不耽誤她連靳家的大門都邁不進去,不是嗎?”
陸宴周乾笑了笑。
他確實是想多了。
喬揚說的是實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