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聲聲不是沒有設想過這樣的處境,分手後和前任的兄弟走到一起,同一個圈子裡的朋友再碰麵,不可避免地可能會尷尬。
隻是她既然下定了決心和周時慕在一起,也就做好了會被人背後議論的準備。但她從來沒有想過,最難聽的話,最後竟然是從靳逸琛的口中說出來的。
今晚這局來的人都是平日裡和周時慕、陸宴周關係親近的,但也幾乎都曾在彆的聚會上見過岑聲聲,那會兒還是以靳逸琛的女朋友的身份出現的岑聲聲。
靳逸琛那會兒對岑聲聲的態度認不認真大家也不瞎,對她的印象也最多是個比較乖的妹妹。
再見麵時,情況反轉。
他們誠心叫一聲嫂子,是因為看得出三哥是真上了心的,護短的很,其實談不上什麼拗口不拗口的,他們也都覺得挺無所謂的。
大清早亡了,不說隻不過是前女友,就算是前妻又能如何,分了就分了,總不能分了還得給靳逸琛背塊貞節牌坊。
既然如此,現在岑聲聲和三哥選擇在一起,人家小情侶情真意切的,又有何妨。
大夥兒聽著靳逸琛這話問的,覺得他多少有些沒事找事了,難不成他還想要求分手了岑聲聲也得給他從一而終的守著。
一直都挺歡快的氣氛,知道岑聲聲麵子薄放不開,眾人還收斂著平日裡的玩笑尺度,生怕一個不小心嚇著岑聲聲。
直到門口出現的不速之客..
屋裡的氣氛一瞬變得壓抑沉默起來。“玩兄弟的女人,這味道是不是更彆致?”
靳逸琛就站在門口,不顧邊上阻著他來的工作人員,審視的視線掃過在場的眾人,全都繃著張臉,他忽而笑出聲, "怎麼?剛不是還挺熱鬨的,怎麼我一來都不說話了,這是不歡迎我嗎?"
不想周時慕衝動,陸宴周撚滅了手裡的煙,先皺眉罵了句, “阿琛,彆他媽嘴賤!”
靳逸琛往前走了幾步,離岑聲聲更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 "宴周哥說的是,怪我,一激動就說錯話了。"
仍舊不忘故意提著周時慕, "三哥,你大人有大量,不至於因為一句錯話跟我計較是吧?"
周時慕原本確實沒想跟他多費口舌,他知道靳逸琛這麼做無非是要激怒自己,他不想當
著岑聲聲的麵把事情鬨大。
他不想嚇著膽小的小姑娘。
從靳逸琛出現開始,他便察覺到懷裡小姑娘驚惶無措的情緒變化,周時慕握著的她的戲嫩手指冰涼,微微有些發顫。
"彆亂想,嗯?"
他一手摟過她的側頸,將人完全攬入懷裡,唇貼著她的耳朵,低聲安撫。"有我在。"
靳逸琛的目光死死鎖在當著他的麵這般旁若無人親密的兩人,不受控製地想到不久之前岑聲聲邊上的位置坐的人還應該是自己,他不由攥緊了垂在身側的手, "這麼多人都在,三哥不帶我一個?"
周時慕壓著脾氣,冷眼睨他,聲音裡滿是警告的意味, "想玩什麼?"靳逸琛自顧自走進來,隨手拖了把椅子,直接在周時慕和岑聲聲對麵的位置坐下, “我什麼都
行,三哥敢嗎?"
“來。”周時慕眯眼看著他,短促笑了聲, "一會兒彆慫就行。"
“那我就和三哥賭一局吧?就玩最基本的,投骰子比大小。”靳逸琛前身超前湊了湊,拿了一旁茶幾上的骰子。
“我要是贏了的話,就讓聲聲跟我走。”“輸了的話,我就徹底放手,讓聲聲也給我敬一杯酒,我自己走。”
他視線直直落在岑聲聲一張圓潤的臉上,她的小臉微微泛著紅,靳逸琛記憶中手感軟滑,她從來都乖得很,任自己揉捏。
可現在,縮在周時慕的懷裡,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自己。
周時慕眉目收斂,周身籠著淩厲的迫意,冷冷嗤笑了聲, "靳逸琛,彆他媽給臉不要臉。"
"怎麼?三哥這就玩不起了?"靳逸琛站起來,腿麵貼著茶幾的一側,離兩人更近, "之前聲聲跟著我,我不是也讓她給三哥敬過酒,就算是禮尚往來,這次是不是也該輪到我了?好歹是我拱手讓的,三哥是不是也得給我敬一杯?"
周時慕掀起眼皮,涼涼瞥了眼靳逸琛,然後抬手,大掌下一秒一整個蓋住岑聲聲的眼睛,抬腳直接踹上麵前的茶幾,力道大到茶幾慣性往後砸向另一邊站著的靳逸琛。
那一下力道刺痛。靳逸琛毫無防備地被這一下撞擊砸中腿麵,
痛感一瞬激的他不得已半跪下來。
"閉眼。"周時慕起身前,安撫性地捏了下岑聲聲的耳垂,沉聲說了這句,然後才移開捂住岑聲聲的手。
長腿一下跨過茶幾到另一側,周時慕一手抓著靳逸琛的衣領將人拎起來,也沒猶豫,抬手就是一拳砸了過來。
“我給你臉了是麼?忍你夠久了。”
"一直糾纏個什麼勁兒?你幾歲了,還特麼按鬨分配呢?""彆他媽以為我欠你的,是你自己不珍惜,也彆怨我。"
靳逸琛不是沒有反抗,但和周時慕比起來,這麼多年,他從來就沒贏過。很快就變成了單方麵的進攻。
岑聲聲這次沒有聽周時慕的話,睜開眼看著他冷臉揮拳的模樣,他的眼神冷的駭人,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不能這樣,至少不該以這樣的方式。
哪怕腿軟的厲害,但岑聲聲還是強撐著跑上前,雙手從他的後腰環過,從背後緊緊地抱住周時慕,帶著哭腔, "已經夠了,不要了。"
周時慕的確下了狠手,也是真的有那麼一瞬想要突破理智的底線。在拉扯的邊緣,那雙柔弱細白的手臂及時地圈住他,她哭著說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