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姨打掃房間也沒有什麼順序,若是周時慕起床了,自然可以先打掃臥室。
她落在周時慕身上的視線很自然地移過去,往他身後的臥室轉過去,想問他既然起床了,那自己是不是這會兒正好可以進去整理一下。
隻是這不看還好,這多餘看過去的一眼,直接讓她怔在原處,不知所措了。
昏暗的主臥裡,因為門打開的縫隙而露出來的小半床頭,很明顯地露出一片瀑布般濃密的長發,隨意散落在枕邊。
溫姨自然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完全不言而喻。
她慌忙地錯開視線,抬眸與周時慕的眼神撞上,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周時慕唇抿直,沉默地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開口。
溫姨其實也不是自己尷尬,她就算看到了,怎麼樣還算好,這麼多年,她也把周時慕當成自己的孩子,隻是這畫麵怎麼著也免不了是自家孩子欺負了旁家小姑娘。
她無聲地指了指客廳的位置,意思明顯。被欺負的小姑娘的家長,可就在外麵坐著呢。周時慕點點頭,“我知道。”他低聲道,“溫姨你忙你的。”
幾步走到客廳,周時慕看著客廳裡端正坐著的孫韻詩,"外婆您來了。"
外婆抬眼掃過穿戴整齊的周時慕出來,和善地笑了笑,"真不好意思,怪我這老太太早上睡不著,來這兒叨擾你們。吵到你休息了吧?小周。"
/>周時慕這輩子沒這麼乖順過,忙否認,“外婆您言重了,您什麼時候來都行。其實我平時起得也挺早的,今兒早上睡過了頭實在是昨晚太忙了耽誤了。"
"外婆,您喝普洱嗎?"他轉了話題,指了指一旁餐廳的餐邊櫃,“我去給您泡點兒。”
孫韻詩擺了擺手,"小周,彆站著,你過來坐。"
她拍了拍邊上的位置,看著周時慕,笑的有些意味深長,“正好今兒個我沒事兒,同聲聲說了來看看她,不過這孩子一直也沒回我,估計昨晚上又熬夜了吧?"
周時慕繞過來,正要在外婆邊上的位置坐下時,餘光瞥到了外婆腳邊不遠處的垃圾桶,動作一滯,轉而滑下,單膝跪到了外婆麵前。
孫韻詩依舊和善地笑著,"小周,你這是做什麼?"話是這麼說著,眼神裡卻滿是深意。
不遠處的垃圾桶裡,紙質包裝盒就那麼直白地落在最上麵,周時慕記起來,這是他昨晚剛拆的新買的包裝盒。
“外婆。”他一臉認真的看過來,“其實我這段時間也正在和父母協調時間,準備安排我們兩家人一起見麵。"
“我知道現在這個場合可能不太適合說這種話,但還是覺得應該表明我的態度。外婆,我想懇求您,能不能把聲聲嫁給我?"
"您放心,我向您保證,一定會一輩子珍惜她,愛護她,不會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以後,我的爸爸媽媽也會是聲聲的爸爸媽媽,我們一家人都會好好保護她。"
"外婆,請您相信我的誠意,我絕不是一時興起。"
孫韻詩臉上的笑意不減。有些話不必戳穿,他們彼此明白就行。
晾了一會兒,她重又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行了,小周,起來坐。"
“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孩子。我老了,思想是頑固了些,但也不是完全不通情理。俗話說娃娃大了,該放手就得放手,你和聲聲的事兒,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也沒必要插手。"
“你今天這麼說,我自然很高興。”她看著一臉謙卑的周時慕,內心是滿意的。
“我這兒當然是同意的。”她笑,“至於其他的,你們小朋友的事,就小朋友
自己解決吧。”“我老太太配合就行。”
主臥裡,岑聲聲仍舊有些大腦宕機,慢吞吞地換好衣服,聽著周時慕的話,算著時間躡手躡腳地從主臥出來。
客廳裡的氣氛聽上去不錯,不知周時慕同外婆說了什麼,外婆笑的很開懷。
她緩緩走出來,在客餐廳交接的位置站住,軟聲軟語地叫了聲“外婆。”客廳裡兩人都轉過頭,外婆一臉霽色,“醒了呀?乖乖,到外婆這兒來。”
仿佛一切風平浪靜。
周時慕在她過來前,起身順勢將垃圾袋打了個結拎出來,然後對岑聲聲道:“聲聲,你陪外婆坐會兒,我去做早餐。"
岑聲聲也沒察覺出什麼不對勁兒,乖乖在外婆邊上坐下。
外婆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歎了聲,"怎麼不多睡會兒,瞧著都有些黑眼圈了。"
岑聲聲哪敢解釋更多,撒嬌著抱著她的胳膊,埋頭在外婆懷裡,“沒事啦反正現在不困,我想陪著外婆嘛,今晚我早點睡就行。"
外婆便輕柔地撫了撫她的後背,笑她這麼大人了,還一天天的撒嬌。
外婆的手腕上帶著的鐲子不經意刮過岑聲聲睡衣下擺,她本就是躬身彎腰的姿勢,鐲子一帶更是輕易露出她後腰上的白嫩皮膚。
隻是外婆的注意力仍在懷裡的岑聲聲上,還來不及注意到心愛的小孩兒後腰上一片白嫩中明顯未消散的紅粉痕跡。
周時慕端著牛奶杯出來時,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那處暴露在空氣中那片明顯的紅痕上。
“聲聲。"他喉結不自覺滾了滾,斂眉啞聲開口,"過來幫我看看這個溫度,合適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