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聲聲和周時慕定下來去領證的當天是個天清氣朗的周五。
兩人水到渠成走到這一步,雖然已經預想過很多次這樣的場景,但真正去領證的路上卻仍舊有些情緒激動。
提前預約了時間,兩人帶著提前準備好的材料,進去填寫申請表,提交的證件照還是剛剛才在民政局現場自助機拍的。
全程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好像什麼都沒有改變,唯一的不同就是從民政局走完流程出來後,手裡多了個紅本本。
不過正式成為合法夫妻的第一天,岑聲聲就要先拋下周時慕,去赴早先定下的閨蜜之約。除了虞茵,岑聲聲也就和孫瑤還有許悅迎說了自己領證的事兒。
不過領證這麼大的一步子對連男朋友都還沒有找到的孫瑤和許悅迎來說,簡直是兜頭暴擊事件,這步子扯得也太大了。
震驚但是也為岑聲聲而開心,兩人紛紛請了事假,提早下班回去見身份突變的好朋友。
周時慕開車將岑聲聲送到孫瑤和許悅迎現在租住的小區樓下,直到目送岑聲聲的背景完全消失在不遠處的單元樓後才緩緩啟動車子離開。
被剛合法的老婆毫不猶豫的拋棄,他原想要回雲翎繼續工作,不過半路上接了陸宴周的電話,約他去球場打球。
周時慕視線掃過車內中央扶手儲物格裡插著的紅色證件,難得特好心情地應了下來。
下個路口果斷掉頭,反向路況不錯,大概半小時後,就到了目的地兒。
下車的時候正巧碰上入口處陸宴周的車也緊跟著駛下來,找了個空位熄火停下。
周時慕兩手隨意插著褲兜,漫不經心踱步過去,在他車前站定,吊兒郎當地抬手敲了敲陸宴周的駕駛位車窗。
陸宴周本來都要開車門下來了,停下動作不明所以地按下車窗抬眼看著他,“乾嘛呢?”
周時慕抬手壓在車窗底部,勾唇特散漫的腔調,“就是好奇唄,想著你怎麼還有時間來打球?虞茵哄好了?不是說要還帶妹妹出去玩兒麼?"
陸宴周抿了抿嘴,直覺就感覺他這狗突如其來的關心有些不懷好意,朝後仰了仰身子,卸下力道的同時有些真情流露的感慨,“嘖,我們家公主最近總說忙,我他媽連想見一麵跟覲見一樣的難。”
說完又覺得落了下風,轉手又想反擊回去。
“管我呢?你不也一樣閒的?”他抬眼上下掃了掃周時慕,審視的意味明顯,“不也沒見你陪聲聲呢?而且過來打球這麼好的表現機會也不帶聲聲來看看?"
周時慕沒回答,抬眉揚了揚下巴,“咱倆這情況能一樣麼?”
陸宴周:?
“你一個連名分都還沒掌到的人,和我比?"周時慕哂笑了聲,拖腔帶調的聲音散漫的很,“我已婚,受婚姻法保護的,懂?"
陸宴周:...
他媽怪自己嘴賤。
今晚上這場球打的,多少有些私人恩怨的意思。哪怕他倆這樣長期運動的人,結束後,兩人也全都是大汗淋漓的喘著粗氣,發泄的厲害。
下了球場還是好兄弟,兩人抱著球,並肩往球場的洗澡間去清理。
清洗完再去置物櫃拿換洗衣服時候,周時慕狀似不小心地從口袋裡掏了半天,然後就聽到好像有什麼東西順著口袋“啪嗒”一聲掉出來。
“先彆動。”
陸宴周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周時慕就先一步抬手壓住他的肩頭,一臉認真地提醒他,“等會兒,可彆踩著我的寶貝。"
誰不知道周時慕這人少有能入眼的物件,他還能有什麼是寶貝到要隨身帶著的??
陸宴周無聲地表示了鄙視,視線隨著他彎腰再起身的動作,直到看到他直起身後兩指間夾著的一個紅色的本本。
“嘖,差點丟了。”周時慕頓了下,才有慢悠悠地開口繼續,“那就順便給你瞧瞧吧,民政局發的這個結婚證,看哥們這張照片,笑的還行吧?"
他鬆鬆垮垮地站著,單手翻開結婚證,將照片朝著陸宴周揚了揚,笑得要多欠有多欠。跟他媽幾輩子沒見過結婚證一樣。陸宴周的回應就是無聲的草了句。
“哇,你們居然都沒有提前去照相館專門拍照嗎?去照相館都是要修到滿意的啊。”孫瑤撐著脖子看著岑聲聲手裡的結婚證上的照片,"你倆真的是有顏任性是吧?直接在民政局拍也太勇了吧?"
"也不是,看了網上的攻略,本來也是想要提前去拍一個的。"岑聲聲搖搖頭,“但是前幾天剛好碰上老張讓我寫項目材料,太忙了根本沒精力再去專門找個照相館拍。想著反正
民政局也能拍,那就這麼著了。"
“哎呀,講真的我真的是第一次覺得自助機拍證件照也是能拍好看的啊?”許悅迎抱著岑聲聲的一隻胳膊,說起自己前段時間在單位那台證件照自助機器上的拍照經曆。
"簡直了,我上次怎麼那麼衰,白瞎了我四十塊錢!!"
“該說不說,這是我第一次見大佬露齒笑誒,居然有點子可愛是怎麼回事,這樂的好像地主家的傻兒子。”孫瑤停頓了下,又幽幽地補充道:“話說我這麼形容大佬,應該不會被暗殺吧?”
岑聲聲被她這語氣逗笑,推了下她橫在自己身前的胳膊,“就我們三個人誒,所以你這是在暗示我會出賣好朋友嘛?孫瑤瑤同學,在你心裡難道我是這種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