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異性結伴出現,總會讓人不由自主地聯想他們的關係應該是情侶。
上次在南大門口被保安誤會的時候,周時慕
不在麵前,隻是遠遠聽了一嘴,岑聲聲就忙不迭的否認,這回兒再被誤會,她仍舊是否認。
雖然是事實,但是周時慕就是不想要聽否認的話。假的也叫他喜歡。
他故意截斷岑聲聲還沒來得及說完的否認的話,轉而問攤主有沒有泡泡水賣。
這廉價玫瑰送不出手,也暫時沒有送的資格。不過看的出來岑聲聲很想要玩泡泡水,這個願望總可以幫她實現。
隻是意外的是,這玩意兒還挺緊俏,才中午的功夫,就都賣完了。聽見邊上小姑娘很輕微地歎了一口氣。
周時慕掃了一眼一旁的氣/槍遊戲,他在這站了一會兒的功夫,見了好幾個小孩鬨著要家長幫忙贏玩偶,周時慕心裡有了想法,既然買不著,那就隻能換個辦法了。
他讓老板拿子彈的時候,岑聲聲拽他衣袖小聲說這個不好打,是坑人的。
周時慕有點想笑,很想問岑聲聲,是不是在她眼裡,他還真是個冤大頭了。上次明目張膽地說要帶他去南城專門宰客的地兒吃飯,還美其名曰說是給南城的GDP做貢獻。
現在,又擔心起來自己被坑了。
她大概是不知道,自己是黑心資本家來著。從來都他給彆人埋坑,什麼時候輪到彆人來坑他了。
周時慕安撫性地嗯了聲,隻讓她等他。她真就乖乖退到一旁等著了。
第一槍定位找點,瞄準後射出去,預料之中的位置脫靶滑落,攤主臉上的笑意明顯,周圍那群看
熱鬨的人也都被第一槍吸引住,所有人都以為又是一個送錢的。
不過周時慕心裡大概有了九成把握。
他轉過頭問岑聲聲想要哪個的時候,那小販有點良心,善意提醒了句岑聲聲確實難打,彆為難男友。
看得出來岑聲聲臉上的茫然,周時慕隻是笑著看著她。
他想過岑聲聲會相信他,但沒有想過她會真就那麼相信,她沒有聽小販的話,隻按他說的那樣,想要哪個,就指哪個。
有點難度,但在他的預料範圍之內。
兔子定下來的那刹,岑聲聲極微小幅度地蹦了下,周時慕及時捕捉到,一旁圍觀的一群小朋友,看到這個場景自然也跟著興奮激動起來,
想要玩偶的小朋友人很多,不過周時慕從來也不是做善事的
性子,高調地打這一槍自然是有目的的。掃過圍觀的一群小朋友裡,挑其中一個手裡有泡泡水的,問他想要的,前提拿他手裡的泡泡水做交換。
這交易很容易達成,那小男孩絲毫不猶豫地將東西遞了過來,周時慕也不客氣,接過來確認瓶口擰緊後朝岑聲聲丟過去。
岑聲聲很明顯地臉上一閃而過的欣喜表情。
周時慕已經按照置換條件將那小男孩想要的玩偶打下來後,轉頭再去看岑聲聲,她仍舊手指摩挲著瓶口,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猜到她或許是麵兒薄不好意思,他端著手裡的□口,對上圍著一圈的小朋友使了個眼色。
一群小孩兒立刻明白過來,好說話的人是邊上那個漂亮姐姐。紛紛圍上去讓岑聲聲收下自己手裡的泡泡水,好讓哥哥也幫他們打個玩偶下來。
岑聲聲小聲叫他,又顧忌著一群小朋友的情緒,委委屈屈的表情。
周時慕順勢將計劃拋出來,讓一群小朋友拉著岑聲聲一並兒玩,一個人玩不好意思,那麼陪小朋友玩,總可以理由正當了吧?
怕她仍舊有顧忌收斂性子,周時慕故意給她轉嫁些壓力,讓她得努力贏,不然那麼多小朋友都等他打玩偶下來,也承受不住這個壓力。
她將那話當真了,勝負欲上來,擔心身上斜跨著的微單影響發揮,還主動拿來下讓周時慕保管著。
周時慕看著她玩得那麼儘興,忍不住用她剛才遞過來的微單將那畫麵框住定格。
她這樣的生動的模樣,是周時慕最動容的時候,她的快樂擁有傳染力,周時慕感同身受她的快樂,因為她的快樂而快樂。
後來上山去普慈廟,周時慕一開始也壓根沒有想要拜佛的想法。他從來沒有求神拜佛的需要,他想要的都會靠自己得到,不需要靠神力施舍。
但關於她的這件事完全不一樣,周時慕無力地發現,她是自己光靠自己也不一定可以得到的,她是獨立的,堅韌的,捉摸不透的。
是周時慕不得不承認,他也是無能為力的,是需要神明眷顧,祈求能多一份緣分的人。但如果拜佛能夠添一些他們之間的緣分,那他一定會做。
岑聲聲去進香祈福的那會兒,他在邊上等人的時候瞥到一對明顯熱戀中的小情侶手裡攥著的紅綢木板。
知道那是什麼,是因為他其實從
山腳下就開始注意,聽那些人說了那麼多,他當然動心。
問了那對小情侶具體去哪裡求的,繞過前麵的進香點來到後麵的古姻緣樹,按照僧人的指引虔誠地在銘牌上寫上他與岑聲聲的名字,得給高僧念了經後扣上紅綢掛到姻緣樹上。
掛完後,一旁等著的大師挨個贈與遊客刻著兩個祈求一生一世的銘牌和紅綢,周時慕接過來繞了繞,塞進了外套的口嗲裡。
回來後,離得很遠就看到了她背對著站在剛才他站著的地方,原本算著會在她進完香之前回來,但是因為剛才他扣紅綢的時候手太笨多耽擱了一點時間,怕她等得急了,周時慕加快了腳步上前。
走近了才注意到她在打電話,她側身背對著自己的方向,湊頭過來正想要叫她,就聽到那句熟悉的聲音,“你什麼時候回京北來?我去接你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你啊。”
周時慕那個瞬間連呼吸都滯住了。
他滿腦子就隻剩下一個想法,不是說這個求姻緣很靈的麼?他媽拜反了?他和岑聲聲是孽緣,成全她和靳逸琛的正緣了??
在向晚閣的廊道裡,周時慕很明顯的察覺到因為不久前的那通電話後,坐在餐桌,她頻頻出神,不斷看著手機新進的消息,周時慕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在跟她消息。
直到她終於忍不住起身出了包間,周時慕覺得自己是真的犯賤,知道她要去和靳逸琛聯係,卻還是忍不住跟了出去。
她在洗手間裡呆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出來,周時慕等在她必經的走道,壓不住內心的煩躁情緒,到忍不住點了根煙。
明明看到了自己,但她並沒有想和自己說話的意思。
看著她一步步越來越近,她的狀態一下又恢複了從前,她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在京北時候那般對自己的冷淡模樣。
到底還是周時慕先開了口,“要走嗎?”他更想問的是,走了是不是就不會再回來了。
岑聲聲果然沒有絲毫的停留和不舍,冷淡地告訴自己她要回去了。
周時慕心情複雜透頂了。
他可以等,也接受她現在不喜歡自己這件事。他可以一直等下去。
他可以永遠愛她,也可以有足夠的耐心等她接受自己。但能怎麼辦呢,他永遠沒有辦法阻止她喜歡彆人奔向彆人。
明明白天那會兒
他們還好好的,不過一晚上,不過靳逸琛的一個電話,她就將這幾日她與自己在南城的所有都忘了,像是從前那樣冷淡疏離。
她甚至在經過時候刻意貼著廊道的另一側,仿佛要和自己拉開最大的距離。
周時慕沒能控製住這股情緒,強行伸出鎖住她細瘦的腕骨,感覺到她的反抗情緒,他也沒有鬆手,就那麼強硬的將人拉近,不讓她那般與自己刻意隔開的距離。
他們明明說好了的,明明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發展。
到底憑什麼??
就因為靳逸琛的一通電話,她就要無情又冷血地再次同自己拉開距離。岑聲聲,她真的是沒有心的一個人。
酒精在腐蝕他最後的清明,殘存的理智讓他壓住最後的衝動,沒有跟隨自己的內心的欲望,將人強行壓進懷裡抱住。
周時慕是真的想不通,那刻是真的覺得連呼吸都感覺痛心,他嫉妒到發狂,嫉妒到口不擇言了。“岑聲聲,就怎麼喜歡他?非得回這個頭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