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
麼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呢?”岑聲聲心裡的困惑揭開,小聲追問。“大概在我眼裡,你也還隻是個小朋友,我哪裡舍得。”他聲音不急不緩,讓聽的人莫名信服。
岑聲聲正想要反駁自己其實已經二十六歲了,早就不小了,就聽到聽筒裡,周時慕的聲音再次不急不緩地遞過來。
"而且聲聲,你要記得,不管何時,這一切的前提都是你的意願。""隻要你不願意,那麼我就可以保證不會有任何人能夠給你施壓,包括我自己。"
“聲聲,坦白說,我從來沒有一定要延續生命的想法,我就是普通人,也不覺得我的基因優越到需要傳承下去。有沒有孩子對我來說都沒有區彆,我唯一確認一定想要擁有的,隻有你。"
“我隻要你就夠了。”
那天他們關於生育這個話題,談的足夠深入,岑聲聲當然並不排斥生娃,後來她開玩笑問周時慕,如果以後真的計劃生小孩的話,他是喜歡兒子多一點呢,還是喜歡女兒多一點呢?這個話題似乎在周時慕的考量之外,他人怔了好一會兒,然後才特彆彆扭地說了句都行。“隻要是你和我的孩子,我都喜歡。”
在比利時的時間過得很快,在根特呆了快一年半的時間了,岑聲聲隻中途周時慕的生日回去過一次,去年春節也是周時慕帶著外婆一起來陪她。
四月份,岑聲聲在根特的工作基本處在收尾階段,等完全交接結束後,她就可以回國了。吳漾已經在一個星期前先行回了國,岑聲聲現在是一個人住在原本的兩人間裡。
那天團隊開會結束後,已經是晚上八九點的時間,離開會議室的時候,組內的另一個中國學生錢鵬飛叫她等下一起回去。
國外的治安,對中國留學生來說總是不太安全,晚上的時間,大家還是習慣結伴同行,更安全一些。
岑聲聲不好意思讓人等,匆匆忙忙收拾了包,將桌麵上的必需品一股腦全都推進單肩包裡打包帶走,同錢鵬飛一起離開。
錢鵬飛是清大那邊剛過來的,同岑聲聲和吳漾住在同一棟公寓樓裡,之前經常是他們三個人一起回去,自從吳漾回國後,就變成了岑聲聲同他兩人一起回去了。
兩人路上討論了下會上特沃滋教授新提出來的要求可行性,合計了下覺得順利流片成功的話,說不定能發個影響因子高點的文章。
r />不過岑聲聲很快也要回國了,這個實驗應該也就是錢鵬飛接手做下去了,不過錢鵬飛還是覺得,岑聲聲在這個idea上貢獻很大,希望如果能發子刊的話,到時候和岑聲聲來個共同一作。
兩人交談正歡的時候,來到了公寓樓下,餘光裡,岑聲聲看到了個無比熟悉的身影。
但是,上一次聯係的時候,周時慕還說他要飛去港城談一個合作來著的,怎麼會,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呢?
他一身正裝打扮,向來考究的西裝外套上也有了細微的折痕,難掩一路長途跋涉的風塵仆仆,看向一路歡聲笑語過來的兩人,眼神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定定的視線最後鎖在一張朝思暮想的小臉上,沒有開口,隻笑的很是意味深長。
三個人之間,錢鵬飛是最先開口的那個。"聲聲,這位是?"
岑聲聲沒能及時做介紹,她還處在發懵的狀態裡,還在為本應該在港城的人卻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而震驚不已。
“我太太。”周時慕克製情緒,禮貌又疏離同對麵這位剛才和他那幾通電話都聯係不上的太太交談甚歡的男人頷首算做打招呼。
錢鵬飛眼神裡劃過片刻的詫異,但很快明白過來當下的情勢,先一步離開,知趣地將空間留給一對許久未見的小夫妻。
公寓樓下隻剩下她和周時慕兩個人。岑聲聲眨了眨眼,慢半拍地問, "你怎麼過來了呀?"
周時慕也不回答,隻是朝她張開雙臂,意思明顯。
岑聲聲終於將眼前的人實物化,鼻腔發酸著撲了上來,周時慕勾住她的腰直接將她抱起來,懲罰性地拍了下她問, "忙著跟彆的小帥哥聊天,不接我電話?"
岑聲聲趴在他的脖子上去翻自己的手機,按了好幾次屏幕都點不亮,才發現是早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一下更委屈了。
“是手機的錯。”她撇撇嘴, "你不是說你在港城很忙的嗎,怎麼突然過來了啊,你又騙我!!"
“是在港城出差的。”周時慕就那麼一手抱著她一手拎著行李箱往裡走, "忙完港城的事,正好擠出時間可以過來接你回家。"
“我很想你。”
其他的不需要再多解釋,
許多時候比起單薄的言語,行動更能表達出情緒的深度。
解鎖房門進屋後,周時慕將人抵在門後,一手護住她的後腦勺,密集的吻如暴風雨前的預告瘋狂落下,岑聲聲兩手隻能虛虛勾住他的脖頸,不斷被他往身後冰涼的房門上壓過去。
在這種事情上,她一向不是周時慕的對手,三兩下就潰不成軍,光隻是這樣,她就連眼眶都濕濡泛紅,隻是一直這樣懸空的姿勢,她唯一的支撐力就隻有周時慕,岑聲聲還是不太習慣。
勾住周時慕脖子的兩手移到兩人之間,岑聲聲推了推他的肩頭,企圖同他拉開距離。"不要在這裡。"她軟軟地反抗。
周時慕漸漸收了力道,放開她後卻沒有離開的意思,隻是額頭同她相抵,呼吸變得深重起伏。懷裡的小姑娘自然也不明所以,稍稍有些掙紮的動作。但她這樣,隻會讓他更控製不住。
“寶寶,彆動了。”他緩和著緊繃的情緒,啞聲解釋, "臨時飛過來的,沒有準備,等我明天去買了再繼續,嗯?
岑聲聲耳朵紅到快要滴血,她還從來沒有這麼直白地跟周時慕討論這個話題, “你……最近有沒有喝酒或者抽煙?"
周時慕搖頭, "你不是不讓麼?"
“你都不問我為什麼不讓你——”岑聲聲覺得羞恥地不行,紅著臉埋在他的頸窩不想抬頭同他對視。
"為什麼?"周時慕截住她沒有說完的話,語氣裡滿是明知故問的意思。
“你現在才問…”岑聲聲聲音越發沒有底氣。“嗯,猜到了。”周時慕緊繃著身體,有細碎笑意從胸腔溢出來。
“那就沒、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