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允坐在城門口樓上審犯人。
首先被帶上來的是死者的屍體,宋允讓驗屍官當著京城所有百姓的麵驗屍,並且詳細說明,此人患有重疾,早就命不久矣。
被衙役帶來的醫館大夫和抓藥的藥店掌櫃也一一作證。
緊接著,宋允又讓人帶來了死者的老母親,妻子,和小兒子,並且從幾人的家裡搜到了數額巨大的銀票。
宋允直接讓人當場拷打死者妻子。
那妻子一開始硬咬著牙不招,上了夾棍方才招了。
“皇上,是禮郡王。”那妻子說道,“我相公早就得了絕症,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怕家裡孤兒寡母他死後無人照拂於是收了禮郡王的錢財,埋在家裡的床底下,出門前已經隻剩一口氣了,再在禮郡王的安排下假裝調戲杜若,假裝死在寧少爺手裡。”
禮郡王一早就被召到了現場,他一聽上夾棍就知道完了。
這受害人妻子再一招,他腿一軟就跪下了,他汗如雨下,嘴唇蒼白,哆嗦的求饒,“皇上,臣冤枉,這刁民分明是受不住酷刑胡亂攀咬。”
新換上的刑部尚書方信是宋允的人,連忙上前辯駁道,“這農婦大字不識,見識淺薄,如果與禮郡王你無私,又是如何知道禮郡王你的名字的?據我所知,禮郡王你在京中官職名聲一般,不可能到街知巷聞的地步吧?”
“我……”禮郡王反駁不出來。
“皇上。”方信道,“臣以為,此事雖牽涉皇後,實則劍指陛下。禮郡王人微言輕,能力有限,非他一人可以調動京城人手傳播流言蜚語,用以動搖皇上威信,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臣懷疑背後還有人。”
宋允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禮郡王,說出你背後之人,朕可以留你一個全屍。”
“臣……”禮郡王臉上的汗水嘀嗒嘀嗒的落在地上,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用刑吧。”宋允冷漠的吩咐。
方信指揮了兩個衙役,端了一火盆上來,火盆內放著兩個燒紅了的烙鐵,保證一下去就骨肉全焦。
周圍的尋常百姓隻聽說過衙門裡審犯人很可怕,哪裡親眼見過。
如今親眼見了這夾棍,烙鐵,心驚膽顫,抱成一團,瑟瑟發抖,無數次的後悔要過來看熱鬨,無數次的後悔自己要傳皇後的流言,心裡紛紛發誓,再來一次就是把嘴巴縫上,也絕對不再瞎幾把聊宮裡的八卦了。
禮郡王本來就是個慫人,烙鐵剛舉起來就後悔了,眼淚鼻涕流的滿臉都是,他朝宋允爬過去,“皇上,臣招了,招了,是十四公主,她記恨您殺了她的夫婿,還有門下侍郎的兒子趙鐸,他從流放途中逃了回來,聯絡了一幫以前的部下,對,還有您的七弟,宋玨,他說您所有的兄弟都死了,您如果因為殘暴被廢,那麼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當皇帝了!”
“不錯。”宋允怒極反笑,“何眶,去抓人。”
“臣領命!”
黑甲禁軍再次出行抓人,跪著的百姓匍匐在地,根本不敢抬頭,此時此刻無數次人想起了幾個月前的那一場屠殺。
他們怎麼就忘了,現在的這位聖上可是殺人如麻的魔頭!
他們竟然敢傳他的流言!
何況是壓著禮郡王去抓人的,禮郡王和原身一樣骨子裡慫,但是會裝,裝的大義凜然,正直不屈,獲得了十四公主三人的深厚信任,連秘密藏身地都告訴了他們。
以至於他們被抓的時候都十分的錯愕。
那個口口聲聲以死赴義的禮郡王抖著身子成了人人喊打的帶路黨!
十四公主狠狠的抽了禮郡王一巴掌,“我怎麼就相信了你這麼個沒種的東西!”
十四公主,趙鐸,宋玨全部被羈押,還從各自的家中搜出了不少證據。
宋允一一掃過四人的臉,十四公主一臉傲然,趙鐸則是麵如死灰,宋玨禮郡王不斷求饒。
宋允不由得感歎,宋家的種好歹還有一個十四公主不慫。
他揮了揮手,已經就位的刀斧手,將砍頭刀高高舉起。
十四公主大叫,“皇上,您就不想知道我們隱藏在暗中的人手在哪裡嗎?”
“群龍無首就是一盤散沙,朕不在意,動手!”
話音剛落,十四公主手下的暗衛齊齊動手救人,十四公主正得意就見宋允嘴角緩緩勾起,城牆上,四周的房屋上,弓箭手已然就位。
她多年心血培養的人全折在了這裡。
“哈哈哈哈,皇上,姑姑我輸的心服口服。”
哢哢哢哢四聲,四顆腦袋落地。
宋允帶著人毫不留情的走了,甚至都沒有人收拾這四具頭身分離的屍體。
宋允是有心要留在這裡震一震京城這些吃飽了沒事兒乾的小老百姓,彆以為法不責眾就可以為所欲為!
何眶照例帶著人去抄家,又抄出不少好東西。
這下邊關的口糧可以用到明年年末還有結餘了,一群狗官!
正刑部大牢,寧安遠久幾天不見陽光,出來後竟然還覺得有幾分刺眼。
寧安遠看清了前麵的人,撲過去跪下,“阿娘,兒子不孝,讓您擔心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寧夫人老淚縱橫,“一家人團圓最重要,團圓最重要!”
寧安遠和寧夫人抱了一會兒才發現寧華裳也來了,不由得問道,“小妹怎麼也來了?”
“皇上特批,準我可以歸家一日,陪陪母親和你。”
“皇上不會腦子糊塗了吧?”
“哥,你想挨揍嗎?誰準你這麼說你妹夫的?”寧華裳揮了揮拳頭。
“好了好了,彆鬨了,先回家。”寧夫人擦了擦眼淚笑著說。
寧華裳是晚上回宮的,剛剛進了寢殿就被宋允一把抱入了懷裡,淡淡的龍涎香瞬間將她包圍。
“跟哥哥聊完了?”
“謝謝你,阿允。”寧華裳吻了吻他的唇角。
宋允抱著她慢慢躺下,手圈在她的細細的腰身上,“一整天沒見了。”
“才一天而已。”
“一天很久了。”宋允有些委屈的問她,“難道你就沒有想我?”
“想,很想。阿允……”寧華裳握住宋允的手,“我可以相信你嗎?”
“你相信我嗎?”
寧華裳解開衣帶,帶著宋允的手滑入衣衫內,他的掌心溫度很高,寧華裳覺得自己快化了。
她忍著身體的輕顫問他,“你摸到了什麼?”
宋允一遍遍的撫摸著她的肌膚,他的速度很慢,指腹之間,他摸到的不是女人平滑細膩的肌膚,而是一道一道的細小褶皺不平的溝壑。
這是……
宋允感覺有一道雷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這是妊娠紋。
女人生產時會長出來的妊娠紋,這種妊娠紋和體質有很大的關係,有些人可以迅速的恢複或者基本不長,但是有些人生完孩子後就會長久的留在那裡,去不了,抹不平。
或許是原身不願意承認自己對心愛女人的殘忍,所以沒有給他這部分的記憶。
也因此,宋允一直以為原身和她是有了新的歡好自然而然的冷淡了。
久久沒有聽到宋允的回應,淚水再次落了下來。
寧華裳永遠不會忘記那天,她生完孩子調養好身子後的第一天,掀開被子,他看見她身上的紋路就像見了鬼一樣倉皇逃走,從此之後即便是在正陽宮留宿也再沒有碰過她。
也是那之後,他的女人漸漸多了起來。
寧華裳悲哀的想著,她知道他忘了,就是忘了才會親吻她。
如果又想起來了呢?
她親手把那虛假的美好撕碎了。
“如果你覺得惡心,我可以理解……嗯……”
宋允的手突然變得十分不安分,他啃噬著她雪白的脖子,揉捏著她每一寸的肌膚,連那裡也不曾放過。
他吻著她用下巴蹭著她,啞著嗓子在她耳邊說,“初一,我想要你,現在……”
“嗯……阿允,你真的……不介意嗎……”
寧華裳仰著頭,感受著他炙熱的吻。
他讓她轉過身來,輕輕的吻落在她的額頭,眼睛,鼻尖,然後猛然攫住兩片柔軟的唇。
急促而沉重的呼吸聲在帷帳內伴隨著女人不斷的呻、吟響起。
她沉醉其中,意識越來越薄弱,隻能任由他擺布。
……
第二日寧華裳時宋允正撐著頭深深的凝視她。
寧華裳有些害羞的抓住被子遮住臉,“彆看我了。”
宋允拿開被子,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兩隻手臂撐在她的兩側,俯身吻了吻她的唇,“沒吃夠,怎麼辦?”
“晚上還要宴請黑罕國的使者。”
“不管他。”宋允輕輕的咬著她的耳朵,“才一晚,不夠。”
“可是……可是……你一晚好幾次了……”
“你拒絕我好多次了……”
這是報複,壞蛋!
那羞人的聲音再次響起,綠蟻和顧小小對視一眼,低下頭,皇後娘娘這是守的越開見月明了。
顧小小雙手合十感謝如來佛祖玉皇大帝,然後想偷看。
可惜綠蟻盯著她偷看不了。
晚上宴請黑罕國使者,因為感念皇後辛苦,宋允讓她多休息,一人去接見黑罕國使者。
黑罕國是大宋邊陲西北小國,人口並不多,隻是地理位置在隘口,顯得便重要了幾分。
黑罕國公主迪蘭朵站在一口直徑一米的大鼓之上被抬了上來。
她身上裹著紅色的紗麗,赤著小巧的玉足,雪白的腳腕上還掛著一串小鈴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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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蟬聲、無情冷酷的催更者、我是你亞姐、理想汽啼狀態方程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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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幾句題外話,其實禮郡王設計他這個角色的時候是這麼想的,他的第一個特點,慫,第二個特點自我感動。
然後,他的邏輯就很簡單了,第一,慫,所以麵對宋允不敢要求帶李婉出宮,然後李婉拒絕他,又不敢怪罪到皇帝身上,第二自我感動,所以李婉跪地上很辛苦發現不了,所以李婉拒絕他不願意相信是因為不喜歡他,所以他需要做點什麼滿足自我感動的精神需求,於是皇帝不敢得罪,就隻能選皇後了……( ̄ ̄)順便厚顏無恥求一個預收,點開作者專欄第一個《壞男人係統崩潰了》,(*≧ω≦)誰說壞男人不能是寵妻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