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靜的拍拍手,剛才總感覺神經緊張,這下徹底放鬆了下來。
在原著中,傳承與十六夜的魂印產生反應,讓他直接衝破境界晉升了,但進階的同時他全身開始發冷,從眉毛、眼睫開始結霜,嘴唇凍得青紫,這時候與他一起下來的言輕歌就有了用武之地,她用自己的身體抱住十六夜,用體溫溫暖渾身散發著寒氣的他。
也就是這次的患難與共,奠定了言輕歌在十六夜心目中舉足輕重的地位。
但是現在言輕歌自己坑了自己,沒在。
花笠瞅了瞅十六夜已經開始凝霜的眉尾,又伸手試了試他身上的溫度,觸手竟然比寒潭的水還要冷上幾分。
媽呀,這也太冷了,冰箱都沒你這麼大功率。
不過他身體裡有傳承的火焰庇護,凍是不可能凍死的,隻是要受點罪。花笠縮回手指,想了想,把身上裹著的千金裘脫下來,蓋到了他身上。
她把衣服的角角落落給他塞實,就這一會功夫,她的手指已經凍僵住了,十六夜像個**冰塊,身上的寒氣絲絲縷縷的往外冒,把周圍原本就不高的溫度生生往下又拉低了好幾度。花笠原地搓了搓手,想要找個離他遠點的地方蹲著。還沒起身,十六夜蓋在衣服下的手忽然伸手,精準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花笠瞬間感覺自己手腕像貼上了一塊凍實在的冷鐵,能輕易粘下她一層血肉,那隻手稍稍一用力,她整個人就直接栽倒進了他懷裡。
花笠在暈頭轉向中忍不住罵道:“你大爺的!”
口中呼出的氣瞬間霧化,又被冷氣凍實,花笠眨眼間就被凍成狗,連牙關都開始打顫,想罵人也罵不出來。後背像是貼著一整塊冷冰冰的鐵板,就是那種寒冬臘月裡能撕下人一層皮的那種,她哆哆嗦嗦的想這他喵也太冷了,言輕歌妹子是怎麼沒被凍死的,她一個練氣都不能的,恐怕會死的很慘啊。
求生欲讓她努力往外挪了挪,但剛有一點點掙動,十六夜冰冷的手臂整個就圈住了她,把她嚴實的圈在了自己懷裡,甚至把她拉到了那件裘衣裡。
抱著冰塊蓋被子,這果斷不頂用啊老哥。
花笠細細的發了會抖,眼皮越來越沉,一會後就徹底失去了知覺。
在她失去意識後,十六夜才靜靜睜開眼來,手背上金色的火焰紋身亮起,一股融融暖意從他身上升騰而起,瞬間驅散了周圍的嚴寒。他把懷中昏睡過去的花笠翻了個身,讓她麵朝著自己。
她雙頰浮著凍出的潮紅,耷拉著眉眼,嘴唇無辜的抿著,有點可憐的樣子。眉毛眼睫上凝結的霜白還沒來得及化開,十六夜伸出手,用手指細細描繪她的眉眼,眼睫上的冷霜化開成水,順著鴉羽似的睫毛滴落在他指尖,化成一團氤氳白霧。
十六夜輕攆指尖,揚著唇角笑起來,笑容還未達眼底,他臉色驀得一寒,抱著花笠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黑紫的藤蔓無聲而起,刺穿了看起來堅不可摧的玉璧,道道裂痕在光滑的玉石表麵皸裂,一道也如玉石般冷硬的聲音在石洞中響起:“把她給我。”聲音中聽不出情緒,更像是一句陳述句。
十六夜懸空立於九幽墨的頂端,他懷中的花笠像是睡得很熟,一點沒有要醒的意思。他冷笑著抬起頭來,右眼中銀色的瞳孔逐漸浮現,黑色物質漫過眼白,凶戾的光從中透出來,像地獄深處蘇醒的惡鬼。
“你是什麼東西?”手背上的火焰圖紋亮起,金色火焰憑空而起,席卷上四周紫黑色的藤蔓,“你也配。”
金色火焰並沒能將藤蔓一舉焚毀,十六夜不慌不忙地垂了垂眼,清斥一聲:“起。”
九幽墨的燭身霍然碎成無數瓣,萬千黑蝶從中紛湧著飛出,撲入金色火焰之中,那些火苗瞬間就變得漆黑如墨,滿室黑紫色的藤蔓一夕之間全失去了行跡,隻有黑色火焰還在靜靜燃燒。
銀音並不在這裡,這回連聲音都沒有了。
十六夜知道他進不來這裡,鬼藤是通過海市蜃樓的幻像打進來的,能逆著打進來已經極是不可思議了。
十六夜麵無表情的飄身落回地麵,他看了眼懷裡的花笠,眼中深不見底的陰霾與戾氣稍稍褪下去一些,他一揮手,滿室黑火聚攏回他的手心,隻剩一隻黑蝶在他掌心撲扇著背負紅眼的蝶翼,他看著黑蝶低聲道:“送我出去。”
黑蝶又旋即散了開來,洞中無端刮起了一陣黑色的風,風過,十六夜抱著花笠消失在了石洞中,洞內又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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