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夜維持著捂住她眼睛的動作，沒吭聲，花笠抬手抓住他的手，十六夜忽然道：“也不全是。”他用另一隻手把花笠整個拉進懷裡，“我握著你的手的時候能感覺到喜悅，擁抱你的時候能感覺到幸福。”他側頭親吻她的黑發，“我想你以後，都能常世無憂。”
花笠：“……”突然情話技能點滿是什麼操作？
“所以會威脅到你的任何東西，都要死。”
“……”
剛才的心肌梗塞原來是真的心梗，這說的是人話嗎？哦不對，他們的視覺不是同一個媽生的，她眼睛看到的隻是普通現實，十六夜雙眼看出去卻是魔幻現實，難怪他看誰都一副想就地砍死的表情，這需要多強大的心智才能忍住不發瘋。
跟他的情況比，三十三唳隻被弟弟一個人荼毒，顯得多麼不值一提。
“為什麼會這樣？”這不是她一個隨感而發的詛咒能產生的，他到底是什麼？
十六夜又低低笑了聲，不答反問：“可怕嗎？”
花笠誠實道：“可怕。”她抬手拍了拍十六夜的脊背，十六夜僵了僵，接著嗤笑了一聲。
花笠頓了片刻，磕磕絆絆的解釋起來：“我救那個人不是什麼仁慈，隻是對生命的一種敬重，沒有什麼會一成不變，就算是神明，也終會消散於天地——”
十六夜截口打斷她：“你要是敢死，我就拉這個世界給你陪葬。”
“……我隻是打個比喻。”她被害的時候下了那麼多詛咒，應該是挺怕死的吧？
十六夜開始蠻不講理：“你以後再敢說這樣的話，說一次我就滅一座城。”
大佬你什麼腦回路？花笠莫名想到在原劇情中被星印屠城的伊源，照這個發展下去，會不會伊源被屠的源頭變成她啊，想想還真是刺激。
不敢了不敢了。
花笠做了個閉嘴的動作，想到十六夜腦袋還埋在她脖子裡可能看不到，於是她開口道：“我閉嘴了。”
“承認吧，你就是愚蠢。”
“我素質很低的，你再這樣說，我就要罵你了。”
“你罵一句來聽聽。”
“呸，孫賊！”
“什麼玩意？”
花笠揚手接住飄回來的琉璃蓮花，她把蓮花彆回發間，輕輕推了十六夜一下，十六夜順勢放開她，張揚著淩厲又好看的眉眼，一臉冷漠的嘲諷神色，他眼底隱約還泛著一些紅光，是九幽墨能蠱惑人心的眼睛。
花笠突然好奇道：“我身上的妄念是什麼樣子的？”
十六夜長長的眉尾微挑：“你身上沒有那種東西。”他屈指一彈，一隻背負紅眼的黑蝶往花笠飛了過去，它繞著花笠飛行一圈，最後輕盈的落到了貼在她發間的琉璃蓮花之上，墨色的蝶翼與血色的眼睛一夕褪色，變成了一種流光溢彩的仿如珍珠一樣的色澤。
它撲扇著翅膀重新飛起，又落回到十六夜指尖，消散成一些細碎的光。
花笠：我這是被官方蓋章純白了？
不能夠，她心裡各種千奇百怪的念頭加廢料都不知道要怎麼做垃圾分類，怎麼可能非黑即白？而在她有限的關於神明的記憶中，她既不維護世界和平也不製造信仰崇拜，她像個現代死宅一樣宅在水靈域裡，外麵的人打的昏天黑地她無動於衷，萬世太平她也不甚在意，她就像這個世界的萬裡河山一樣，僅僅隻是看著這個世界。
花笠眼角倏的一跳，她壓下心裡一點奇怪的念頭，對十六夜道：“你要是看彆人傷眼睛，那就多看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