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了(2 / 2)

花笠咳了個驚天動地,感覺肺都要咳漏氣了,綠蘿從池塘裡狼狽得爬過來,驚懼的抬頭看了看花笠旁邊負手站立的褐色長衣的中年人,有些小心翼翼的道:“老爺……”

司天揚淩厲的目光瞥了她一眼,綠蘿立刻不敢吭聲了,他又看向被他扔在一邊的花笠,聲音十分嚴厲:“你又在鬨什麼?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

花笠:“……”天地良心,我沒鬨啊,你眼瞎嗎?

他又看向站在蓮花池中那位臉色陰沉的三少爺:“炎華,你又是怎麼回事?當初鬨著要成婚的是你們,現在婚事將近,又鬨出這副樣子來,給人看笑話嗎!”

花笠:“???咳咳咳?”什麼什麼?什麼婚事?你把話說清楚一點!

司天揚又恨鐵不成鋼的看向還趴在地上裝死的花笠:“司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你真是好大的出息!”他揚聲道,“來人,把小姐關起來,從現在開始,不準她踏出自己房門半步!”

花笠:“……”她拿的不是個玄幻劇本嗎?怎麼這一出唱的是家庭倫理劇?

花笠抬頭看著他揚長而去的褐色衣角,與趴在她旁邊的綠蘿麵麵相覷,綠蘿哭唧唧的看著她,抽噎道:“小、小姐,您就聽老爺的話吧,彆再鬨了,到頭來,受苦的還是你自己啊……”

這一上來劇本就這麼激烈,她應該怎麼演?為什麼都說她鬨?鬨的不是那什麼三少爺嗎?他可是實實在在要掐死她啊?這什麼塑料愛情?

花笠悄摸摸看了看那個還戳在水裡的三少爺,那位爺這會裹了一身泥,再沒有剛才的風度翩翩,他似乎感受到了花笠的視線,往她斜過來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殺了他祖宗十八代的罪人,花笠瑟縮了一下,乖乖被幾個老媽子架走了,甚至很配合。

溜了溜了,一看就是惹不起的人。

花笠被架回自己的屋子,按在椅子上,有位老媽子說:“老爺說了,讓小姐閉門思過。”屋門“砰”得一聲關上,花笠一下趴到麵前的桌麵上,額頭跟脖子都隱隱作痛,有一點癢意滾過額頭,落到了她的眼睫上,眼前立刻紅了一片。

花笠拿濕漉漉的袖子擦了擦,擦到了一點血色,她又胡亂擦了幾下,重新伏在桌麵上,屋裡與屋外都是靜悄悄一片,她開始整理起自己雜亂的思緒。

她現在頂著的是墓室裡那位靈體的臉,而那位靈體早死了好幾百年,所以眼前發生的事要麼是假象,要麼就是過去發生的。

“逆知未來”的傳承者,她想做什麼?

她最後的看向十六夜的那個笑容分明是想殺死十六夜的意思,但是哪怕她自爆,也不可能殺得死十六夜,但是她好像又很自信……而且她用最後的力量讓她看到這些又是什麼意思?看看她曾經有多慘?

啊……這個,可能確實有她的鍋。

那十六夜現在又是什麼情況?他在不在這裡?她要怎麼做才能從這裡脫離出去?

之前的傳承明明都好好的,怎麼到了這裡又亂套了!這個多出來的靈體到底什麼鬼!

“啪!”花笠一巴掌拍桌麵上。

好氣啊,拍個桌子表示下!

“咚咚。”門被輕輕敲了兩下,接著推開一道小縫,綠蘿從門縫裡探進頭來,輕聲喊道,“小姐……”

花笠趴在桌子上舉了舉手,有氣無力道:“這裡。”

她剛從蓮花池裡撈出來,渾身都在滴水,這時候桌麵已經被她蹭得一團糟,她也毫不在意,就這樣半邊臉趴在上麵,黑乎乎蹭了一圈汙泥。

綠蘿把門推開,指揮人搬進來幾桶熱水,倒入屏風後的浴桶裡,花笠就那樣半死不活的趴在那看著她們忙活,等人都退出去隻剩下綠蘿後,她才從桌邊直起身來。

綠蘿過來要攙扶她,花笠連忙擺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她提起濕漉漉的裙子,大步流星的往屏風後走去。

還演什麼演,都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隨他去吧!

綠蘿小碎步跟過來,一點沒覺得她奇怪,抬手又要幫她寬衣,花笠往旁邊讓:“彆彆彆,我自己能脫,自己能洗,你先出去吧。”

綠蘿圓圓的眼睛立刻紅了,可憐巴巴的樣子,她吸了吸鼻子,掉頭跑了出去,花笠有些無措的“哎”了一聲,反思了一下自己,但她剛才的語氣應該很正常,一點都不凶,這一副被凶的樣子怎麼回事?

可能做丫鬟的都比較古道熱腸吧!那也不能圍觀我洗澡!

花笠一邊腹誹一邊除去濕漉漉的衣物,邁腿跨入浴桶,她剛跨進一隻腳,一聲轟鳴響起,正對著浴桶的牆壁被砸出一個大洞,那位塑料愛情的三少爺站在一片飛灰中凶神惡煞的盯著她。

花笠默了默,把另一隻腳跨入浴桶,整個身體縮進水裡,淡定的露出一個腦袋用來呼氣。

被看光了,但根本不方,因為不是自己的身體,嘿嘿嘿——個頭。

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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