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冰低下頭不再看慶生。
慶生看不到夏語冰的臉,恐懼就沒有那麼高了,然後他又發現除了夏語冰還有一名男子也在後,心裡就更安定了一些。
甚至他還想到這個年輕女子會不會是慶卿後來生養的孩子。
“慶生,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嗎?”夏語冰看慶生站在門口不敢進來,慢慢抬起頭再次看向他。
慶生又經不住地顫抖了下,獄警在後麵輕輕推了推他。
慶生終於還是走進了會客間,在桌子對麵坐下。
“你是誰?”慶生聲音略微有點不穩。
夏語冰撩了下頭發,陰森森一笑:“你心裡清楚。”
慶生:不,我心裡一點都不清楚!
夏語冰調整了下掛在胸前的手機,“我來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慶卿母子的事情已經被付·夏基金接受,本基金會的成立宗旨就是幫助一些受欺淩侮辱的弱者,幫他們伸張正義討回公道並讓他們重新擁有健全的生活。今後本基金會將全權代理慶卿母子受虐被監-禁一案的訴訟等事宜。哦,我們根據某些渠道已經了解到你背後有人在幫你,出於一點社會良知,我不妨告訴你,正在幫助你的人來自一個黑社會組織,他們幫你的原因就是想要對付我們基金會,否則你以為他們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地幫助你們一家?”
夏語冰看著慶生的表情,忽然笑道:“你此時是不是在想你們很幸運?”
慶生心裡這麼想,但他嘴上自然不會這麼說。
夏語冰很快就給了他一刀:“我們基金會資產雄厚,那個黑社會組織並不指望能贏過我們,他們就是想要在合法的範圍內給我們找一些不痛快,至於代價,反正也不要他們背負,到時官司失敗,倒黴的隻會是你們。翻供、作偽證、偽造證據,加上原有罪名,你們隻會被判得更重,更會被社會大力譴責。嘖,本來你們要是主動認罪,你們的罪行也不會被傳揚出去,你兒子已經考上彆的城市的大學,完全可以到那裡安穩生活,但現在為了打贏這場官司,我們基金會必然會全力以赴,除了在法律方麵援助本案,更會在輿論上下力。那麼這個案子的案情最後肯定會變得全國皆知,我保證,一定會讓每個看電視、看電腦、看手機乃至看報紙的人都知道這個案情,知道你們一家曾經對慶卿、對慶遠航做過的每一件惡事!”
慶生以為自己見到了魔鬼,他想吼叫,想要去撲打夏語冰,但他不知道自己隻是坐在原位,額頭上全是汗珠,雙腿更是神經質地抖個不停。
“你們不能這樣做……我兒子什麼都不知道。”慶生半晌後才憋出這麼一句話。
隻這一句話,夏語冰就知道慶生的弱點是什麼了,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就是試探,她想看看為了兒子翻供的慶生,是否也會為了兒子再次認罪。
“真的嗎?根據我們掌握的事實來看,你兒子可是和慶卿母子生活了好幾年,而且他應該也欺負過慶卿和慶遠航吧?小孩子的殘忍,有時才是真的殘忍。他現在是否悔過了?不知道會不會做噩夢?還是根本就忘了自己小時候做過的惡事?”
慶生為兒子爭辯:“宏遠他那時還小,他還不懂事,他、他長大了也知道小時候某些事做得不對,宏遠很好,真的,他是個好孩子!”
“好孩子就更應該主動為他曾經做過的錯事付出代價,比如認罪和補償受害者。當然,鑒於慶遠航當年遠遠沒到成年的年紀,隻是一個孩童,我們並不會起訴他本人。可如果你們在那個黑社會的蠱惑下不肯認罪,繼續提供偽造證言,那麼我們也隻能加大對輿論的宣傳力度,比如我們可以懸賞尋找當年知道相關事情真相的人,當年你們一家那麼對待慶卿,肯定會有人看到、聽到一些。一個人、兩個人……積少成多,我們不但能借此找到更多證人和更多證據,也能讓更多人關心和知道這個案件。”
夏語冰說到這裡,故意輕輕一歎:“到時彆說你兒子隻是換了一個城市上學,就是他去了國外,彆人也會知道他是強-奸犯、虐待者、監-禁變態狂魔一家的後代。他走到哪裡都會被人用有色眼光看待,所有人都會躲著他,警察也會把他當做潛在的犯罪份子,他去哪裡工作學習,彆人都會把他當做嫌疑人看,一旦出什麼事必然會第一個懷疑到他身上。沒有人會喜歡你兒子,更沒有人會敢嫁給你兒子。再好的慶宏遠在這樣的環境中,如果再有黑社會故意引誘他,他成為犯罪者幾乎是必然的事情。你說是不是,慶生先生?”
付守疆覺得自家老婆好厲害,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夏語冰暫時忽視了旁邊的火熱眼神,隻盯著對麵的慶生。
慶生隻覺得夏語冰可怕,看她的眼神滿是仇恨和恐懼,他的心理防線也再次被摧枯拉朽般推倒,“如果我、我們認罪,你們基金會會怎麼做?”
夏語冰雙手交握放到桌麵上,慢條斯理地說道:“如果你們肯認罪,我們自然沒必要懸賞尋找證人和證據。”
“也就是你們不會影響到我兒子對嗎?”慶生隻求一個保證。
但夏語冰並沒有給他任何保證,她隻說:“如果你兒子行得正坐得端,他自然不會有事。”
慶生帶著手銬的手抱住頭,他需要好好想想,他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
過猶不及,夏語冰也沒再多說,很快就結束了這次見麵,臨走時她給了慶生一個認罪時限:“一天,我隻等你一天。從現在開始,二十四小時後,如果你們還不認罪,那就不要怪我們基金會全力以赴了。”
見過慶生,剩下的慶家老太和那個女人,她隻是去見了一麵,連話都沒多說。
慶生妻子沒見過慶卿年輕時的樣子,她見到的都是慶卿被糟蹋得蒼老邋遢的麵容,看到夏語冰也沒什麼太大反應。
夏語冰對這個女人隻說了一句話:“你會跟你之前的丈夫離婚不是沒有原因,我想你的前夫大概就是看透了你的毒婦本質。恭喜你,後來找到慶生那樣的如意郎君,你們果然很相配。”
這句話對於一個經曆過兩次婚姻的中年婦女來說實在太紮心。
女人破口大罵,夏語冰卻已經轉身走了。
比起兒媳,慶生母親就不同了,她一看到夏語冰就指著她歇斯底裡地喊叫:“有鬼啊!有鬼啊!”
穿著一身黑紗裙、係著暗紅色腰帶的夏語冰,撩起充滿淩亂感的長發,勾起塗得血紅的嘴唇,對慶家老太陰陰一笑。
慶家老太竟然當場嚇昏了過去。
當晚,慶家老太就開始做噩夢,不斷尖叫著醒來,到後來更是看到一點影影倬倬就鬼喊鬼叫,沒兩天人就變得草木皆兵神經兮兮。看守所的人都在說這個老太做賊心虛,自己把自己嚇瘋了。
慶家老太聽到這些話,隻覺得每個人看她的目光都如刀子一般,發展到後來,竟然覺得每一個靠近她的人都想要害她。
這樣的慶家老太也沒辦法在看守所待下去了,看守所隻好把人送到了有獄警的犯罪者待的精神病院。
夏語冰知道這事後還很驚訝,她是想通過合成照片報複這個老太,但是他們還沒認罪,她現在還不打算動他們,去見麵並留下照片也隻是做個預防。她還在等著審判結果,如果審判結果被扭曲,她才會使用自己的能力。
沒想到慶家老太這麼不禁嚇,竟然自己就先崩潰了,也是惡事做多心裡有鬼吧。
見過慶家三人,夏語冰沒有再去見慶誌,慶誌的價值就在於那份能證明他和慶生勾連的契約,就算他翻供,也沒多大用處。
二十四小時過去,慶生一家三口仍舊沒有認罪的表示。
付守疆通過張飛鴿了解到,他們離開看守所的那天,那名律師也在後腳趕來,並和慶生私下談了一個多小時。
夏語冰不知道那名律師給了慶生什麼樣的承諾,既然慶生不願認罪,那麼她也隻能按照計劃開始第二步。
付守疆則請當地的同事幫忙,開始調查那名律師的背景和雇傭他的人。
夫妻倆分頭辦事,效率極快。
夏語冰借用基金會的名義,在各大網絡平台和電視台、報紙等大型公眾媒體懸賞知道當年慶生和慶卿關係的證人和證據,他們為了避免被對方律師抓住把柄,並沒有具體提出懸賞什麼內容,隻給出了具體時間和地點,隻說尋找知道當年慶家事情的知情人。而基金會留的聯係電話也是辦案的公職人員電話,這樣也最大程度避免了收買和引導證人證詞的可能,自然對方的律師也不能再用這點功績他們的懸賞找證行為。
夏語冰也在考慮要不要懸賞尋找慶卿和慶遠航,但把他們找出來,對這對受儘苦難的母子來說真的是好事嗎?
夏語冰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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