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也沒放在心上,一臉無所謂道:“沒關係的。”
金黎陽帶她上了電梯,程雨才知道原來上電梯是要刷內部卡的,看樣子陸雲景掌管長林集團以後倒是立了許多規矩。
金黎陽到了八樓的時候就下去了,走之前還不忘對她說:“董事長的辦公室在最頂層最左側那一間,我還有彆的事情要忙就不陪太太過去了。”
程雨自然理解,忙謝過了他。
上了最頂層,程雨下了電梯之後便直接左轉往最裡側走,這邊應該都是高層的辦公區域,非常安靜。而且陸雲景上任之後大概重新整修過,這邊比她以前來的時候裝修得更加氣派。
程雨在路過一個拐角的時候突然看到那最左側的辦公室裡走出一個人來,是一個個子高挑身材苗條的女人,長得非常漂亮。她手上提了一個大袋子,出門之後還整理了一下衣服。
看到這個女人走過來,程雨下意識閃身到拐角處,等她走過去了她才出來。她不免疑惑起來,陸雲景的辦公室裡怎麼會走出一個女人,而且那女人穿著休閒,這樣的打扮也不像是陸雲景的秘書一類的。
程雨心頭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她下意識放輕了腳步走到門口,大概是剛剛那女人離開之時沒有將門合上,程雨走到門口正好透過縫隙看到裡麵的陸雲景。
隻是看到門內陸雲景的動作,她正準備敲門的手卻僵在頭頂。
陸雲景正慢條斯理的將襯衣穿上。
程雨隻覺得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盆涼水,渾身被凍得僵硬,連動都不能動一下。
在她來之前,那個女人肯定一直在裡麵,陸雲景和一個女人呆在辦公室裡,有什麼原因一定要讓他脫衣服呢?
程雨想著剛剛看到那女人出門之時也整理了一下衣服,她隻覺得渾身的涼意像是突然沿著神經傳到了四肢百骸,舉在頭頂的手就這樣僵持著,不知道該繼續敲門還是直接離開,就在她猶豫之際,卻見門被人猛的從裡麵拉開。
陸雲景高大的身軀出現在眼前,看到她,他神情微愣,問道:“你怎麼來了?”
程雨覺得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樣,她將手上的文件遞給他,一句話也沒有說便轉身離開,她直接坐電梯到了一樓,隻是才走下電梯就看到剛剛從陸雲景辦公室出來的女人正在和前台小姐說話,前台小姐對她很恭敬,一直將她送到了門口。
看樣子,這個女人是經常來的,連前台小姐都認識她,而她這個陸雲景的正經妻子,反而卻不為人所知。
好像也有不少人對她說過陸雲景在外麵有女人,隻是上一次在汽車拍賣會上,她看到陸雲景毫無憐惜之心對待陪他參加宴會的言冰兒,她覺得大概傳言和真實也有出入的。
隻是看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她才知道原來一直都是自己太過自以為是了,自以為陸雲景待她是不同的,他會在她受刁難的時候出手幫她,會容忍她的靠近,會給她買花。
其實轉念一想,陸雲景好歹也是出生名門世家,在陸家受了那麼多年的教養,他手段殘忍是一回事,但是從骨子裡透出的修養卻還是有的。他對她這樣,或許隻是出自他的風度和涵養,她好歹也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不是嗎?
隻是他的妻子和他的女人終究還是不一樣的,他對她不主動不靠近並不是他的性格使然,大概隻是因為他對她沒有興趣,畢竟還是有女人能和他親密的不是嗎?
實際上她和陸雲景一直以來也都是形婚關係,大家都默認了各自過各自的,所以陸雲景在外麵有多少女人她根本無權過問,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麵還是如此不舒服。
就在程雨準備上車離開的時候身後突然有道聲音叫住她。
“程雨!”獨屬於陸雲景低沉又淩厲的聲音。
程雨轉頭看去,便見陸雲景正大步向她走來,他已經穿戴整齊了,襯衣外麵套了一件西裝,熨燙筆挺的西裝越發顯得他挺拔威嚴。
他走到她跟前,問道:“你來找我有事?”
她心頭不舒坦,但不敢在他麵前表現得太明顯,便低垂著頭道:“沒什麼事,我就隻是幫忙送文件的。”
他沒說話,程雨也沒什麼好說的便道:“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不料才轉身就聽到陸雲景沉聲說了一句:“慢著!”
她乖乖停步,問他:“陸先生還有什麼吩咐嗎?”
他帶著幾分探究的鋒利視線落在她身上,“你臉色不太好,哪裡不舒服?”
他不問倒還好了,這麼一問她就想到剛剛見到的那個女人,她自嘲的笑了笑道:“有美人陪伴在側,陸先生又何必關心我怎麼了?”
程雨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這些,這樣的話連她自己聽來都覺得帶著一股酸味,以她和陸雲景目前的關係來看,這樣的酸味實在是顯得太奇怪。可是想起陸雲景在外麵的女人她又一肚子火氣,明明……明明不久之前他還很聽話地去給她買花,明明她在車上睡覺的時候他還將外套脫給她,甚至故意用一種要抱她的姿勢靠近她坐著,可是一轉眼……
她雙手緊握克製著怒火又道:“我聽說陸先生在外麵有很多女人。其實也沒什麼,我雖然和陸先生是夫妻,但是我們也隻是形式上的婚姻,大家各玩各的,陸先生找多少女人我都沒有資格過問。隻是如果陸先生可以在外麵找女人的話,那我可不可以也在外麵找男人?”程雨挑眉看著他,輕笑。
隻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發現陸雲景的臉色似乎陰沉了許多,眼底有點點危險浮現。
他盯著她的眼睛,語氣染著寒意,“我沒有女人。”
“……”程雨嘴角一抽,隨即卻是嘲諷一笑,“剛剛我明明看到有個女人從你辦公室走出來,然後……”
她還沒有說完便被陸雲景冷聲打斷,“她是中醫,來給我做針灸的。”
“……”程雨愣了一下,“針……針灸?”
做針灸好像確實是要脫衣服的……
這他媽就尷尬了……
“所以……”他的語氣越發危險起來,“你打算在外麵找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