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2)

反派老婆不好做 紫青悠 10530 字 8個月前

這幾天易銘傑有點飄, 他也沒有想到以前討厭他到都不願意多看他一眼的文熙會答應跟他交往, 他這段時間他每一天小心肝都在亂顫。

這天他聚會的時候手上提了一輛兒童玩具車, 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也知道他最近的德行,見他提了個玩具車進來便打趣他道:“我說易銘傑, 你和文熙都還沒結婚呢就將小孩兒的玩具都準備好了?”

話音落下其他幾人也都跟著笑起來, 易銘傑也沒在意,對那說話的人翻了個白眼道:“我這是給我大侄子準備的。”

剛剛說話的那人又道:“大侄子?你弟弟還在上高中呢, 你哪裡來的大侄子?”

易銘傑哼了哼, 一臉得意坐下,翹起二郎腿才道:“我媳婦兒的大侄子你說是不是我大侄子?”

“你媳婦兒?”又有人奇怪道, “你媳婦兒家不就文熙一個嗎?”

易銘傑道:“我媳婦兒的好姐妹, 程雨知道吧?”

這話落下,眾人都不由發出一陣驚歎, 有人便說道:“聽你這話的意思是程雨有孩子了?”他說完砸了砸嘴又道:“她要是能給陸雲景生個兒子的話,身價不又翻倍了嗎?”

另一個人道:“人家程雨現在可是通明集團的大小姐, 又不會靠孩子上位?”

剛剛說話的那人反應過來,忙道:“也是也是。”說完他又搖了搖頭歎道:“你說這程雨的命未免也太好了吧?之前知道她不是程家大小姐的時候我還同情過她呢,以為她是哪戶窮人家不要的孩子,沒想到人家搖身一變就成了通明集團的大小姐,這人的命還真是說不清。”他說完發現身邊坐著的一個人在發呆,便用胳膊肘撞了撞他道:“謝少你說是吧?”

謝博藝回過神來, 沒有答話, 他起身向外麵走,閒閒丟來一句:“我還有事情要忙, 你們自己聚吧。”

易銘傑見他是真的要走,忙說道:“我說謝博藝你發什麼神經?今天的活動是一早就商量好的,眼看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又要去哪兒浪?不待你這樣的!”

謝博藝沒有搭理他,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口,剛剛撞了一下謝博藝胳膊肘的人忙問道:“我是不是說了什麼話得罪他了?”

易銘傑聳了聳肩道:“誰知道他的,莫名其妙發神經。”

有個人似乎想到了什麼,便道:“你說這謝大少是不是還沒有放下程雨啊?不然怎麼一提到程雨懷孕他就變臉了?”

謝博藝的想法易銘傑比誰都清楚,不過他卻道:“亂說什麼啊?程雨都是好幾百年前的事情了,雖然我們平時愛拿這個逗他,不過他早不在意了。”

聽到這話其他人便沒有再說什麼了。

**

華麗又淩亂的酒店房間裡隻開了一盞台燈,燈光不甚明亮,暖黃的光暈照出一個曖昧不明的世界,床上女子的叫聲聽得人臉紅心跳,然而伏在她身上的男子卻明顯不在狀態,已經好一會兒了,可是那煩躁的感覺卻是越來越明顯。

這感覺擾得他心煩意亂,他突然覺得一陣惡心,從女子身上起來,光著身子走到窗邊,拿了煙來抽。

他突然停下倒讓女孩有點不知所措了,她忙走上前來從身後抱住他,嬌媚的聲音問道:“謝少,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你告訴我好嗎?”

謝博藝皺著眉頭,麵容帶著不耐,“不關你的事,你先回去。”

女子哪裡舍得走,將軟軟的身體靠在他身上,又撒著嬌道:“謝少不要這麼無情嘛。”

那種煩躁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一向對美人溫柔備至的他此刻卻沉下臉來喝道:“讓你回去你就該馬上滾而不是再跟我廢話!”

女子從未見過他發這麼大的火氣,一時間也有些害怕,她也不敢多說,急忙收拾好離開了。

房間就剩下了他一個人,可是室內還彌漫著那種帶著點溫熱的曖昧氣息,他覺得這樣的味道真是難聞死了,熏得他想吐。

他將抽了一半的煙扔在地上,穿好衣服出了門。

北城這麼大,他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去哪裡,紅色惹眼的跑車就這般胡亂的穿梭在北城錯綜複雜的街道上,當車子停下的時候他才發現他竟開到以前上過的高中來了。

還有一些班級在上晚自習,他便放慢了速度將車子開進來,他來到了禮堂,此刻這邊沒什麼活動,裡麵一個人都沒有,他孤身一人站在大得出奇的禮堂中,竟有一種在拍鬼片的感覺。

他找了個位置坐下,摸出煙來抽。他也不知道怎麼就來這裡了,好像有一股力量在牽引著他一樣。

禮堂還是他熟悉的禮堂,頭頂有個大吊燈,四周的窗簾用的是厚重的深紫色帷幔,正前方有個台子,迎新晚會的時候她曾經在上麵彈過古箏。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她,那時候他正和易銘傑抱怨這節目做得土氣,然後她就抱著古箏緩緩上台,在舞台燈光落下的那一刻,在他看清端坐在古箏前嫻靜的她時,他所有的不滿和挑剔就這般戛然而止了。

他還記得那一天她穿著刺繡的白裙子,她的手指很嫩很長,她彈的曲子很唯美動聽,而且她長得很美很美,他從來沒有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女孩。

就這樣,她在迎新晚會上彈的那一首曲子將他整顆心都繚亂了。

後來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叫程雨,聽說她小時候很喜歡下雨,一到下雨就會手舞足蹈,他的父親便給她取了這個名字。

而且很幸運的,他和她在同一個班。

他見過的漂亮女生不在少數,作為堂堂謝大少,他年紀很小就知道了男女之事,對待美女,他一向出手大方,隻要給點錢買點禮物再說一兩句甜言蜜語就能搞定,可是唯獨麵對她的時候他膽怯了。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謝博藝也有這樣的一天,遊戲在花叢中的他竟然在麵對一個女生的時候會緊張到連話都不敢說。

他好喜歡她,是那種想將她捧在手心的喜歡,而不是他對待彆的女孩那樣的,隻是逢場作戲的喜歡。

可是他又很害怕她,因為麵對她的時候他覺得他會變得愚蠢可笑。

那一天,他和朋友打賭輸了,那天是體育課,他們故意刁難她,就讓他去跟班上大家公認的女神表白,那個公認的女神不是彆人,就是她。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謝博藝卻在那一刻膽怯了,他甚至本能的想拒絕這個提議,可是不知為何,他卻覺得全身的血液好像灼熱起來了,沸騰著,熬煮著他的一顆心。

因為他突然想到,他可以藉由打賭為由去探一探她的想法,就算被拒絕了也沒有那麼丟臉不是嗎?反正也不過是打賭而已。

鬼使神差的他同意了,可是即便給自己做足了心理準備,在麵對她的時候他依然緊張到連話都說不出來,本來他可以像對待其他女生一樣,用一種吊兒郎當遊刃有餘的姿態撩撥,就算真被拒絕了也沒有那麼丟臉,可是他竟完全無法自控用一種自己從未有過的認真語氣告訴她,他喜歡她,他甚至還讓她不要再追著她喜歡那個承允哥哥身後,他說他會比他對她更好,她想要什麼他都會給他。

他在心中嘲笑自己,謝博藝,你真是瘋了。

他想過或許她會拒絕,也說服自己就算她拒絕了也沒什麼,反正不過是打賭而已,隻是他沒想到,在聽到她說出“我對你沒有興趣”這幾個字的時候心裡會那麼難過,好像有人用鋒利的刀子在心臟上狠狠劃了幾刀。

那一天他不知道是怎麼離開的,不過他大概猜到他的兄弟們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時會很無情嘲笑他。

他追女生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失敗過,隻是從未有哪一次如現在這般難受,隻要一想到當時她拒絕之時的冷淡她的心就一陣絞痛。

他還記得那幾天他將自己關在房間中,整日整夜打遊戲,後來他病倒了,再後來學校裡就傳他表白被拒居然在家裡難過到自殺。

巧言善辯的謝博藝卻在這時候選擇了沉默,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確實是表白被拒了,而他確實是差點就難過死了。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想要看看聽到他難過到要自殺她會是什麼反應,他覺得很可笑,他謝博藝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悲了,需要用博取同情的方式得到異性的關注。

隻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她對他自殺的事情絲毫不在意,她甚至完全無視了他的存在。他覺得她真的太過無情了,給了他無窮無儘的痛苦,明明知道她有拒絕的權力,可是他還是不免在心裡憎恨她。而且他討厭極了她無視他的樣子,每當她無視的時候他便想方設法希望得到她的關注,他開始跟她唱反調,開始在班級裡和她作對,比起讓她討厭,他更害怕的是被她無視。

而他也真的成功的讓她討厭他了,不僅如此,這樣的討厭還一直持續到現在。

讓他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一次,那時候她的身世被揭發,她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雖然他心裡多少是恨她的,可是他不想看到她消沉,所以在她被欺負卻又像一個木頭人一樣不去反抗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嘲諷了她一頓,他希望她能清醒一點,希望她能通過他的嘲諷振作起來,哪怕為了和他的嘲諷作對她也該振作起來。

隻是他沒料到事情完全超乎了他的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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