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不能因此就那麼否了他的優點,裡有句話宋清月記得還挺清楚的,國庫的錢,從李晵上台時候的不足兩千萬兩,到他兒子繼位的時候,達到了八千萬兩之多。
他的勤勉,並非全是無用功。
“到底為什麼這麼問?”李昭皺眉問道。
“因為那兩口子日後住進東宮,再進太極殿裡的可能性很大啊。”宋清月揚起臉來,好笑地看著一臉緊張的李昭。
李昭的麵色更難看了,十分嚴肅地問道:“真的?”
“不然你以為呢?我是那種愛管閒事的人?怎麼樣,怕不怕?”宋清月笑著問他。
李昭搖頭:“隻是有些意外。”
兩人沉默著走了一陣,宋清月突然道:“大概就在明年、後年了,具體發生了哪些事我記不得了。”
“那就彆想。”李昭說話的聲音很沉。
宋清月哪裡會聽他的,捂著腦袋用力想了半天,忽然道:“啊!我又想起來兩件事,一個是孟晚楓得到一本什麼賬冊,好像是父王勾結江南水匪之類的。”
“沒有的事!”李昭立刻反駁。
宋清月道:“好吧,有沒有你們自己清楚,反正記得把賬冊毀了,彆留把柄。另外就是寶鈔司被一群太監給燒了,還瞞著皇帝,瞞得死死的。馮坤大人的長子好像因為調查這事被人給暗殺了。”
“寶鈔司?燒寶鈔司?”李昭滿臉疑惑,“燒那裡做什麼?”
“當然是為了寶鈔啊!他們偷偷印錢的事情被錦衣衛發現了,打鬥間不小心把寶鈔司給點著了!”宋清月著急地說道,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大約是冬天的事,不知是今年冬天還是明年冬天。”
李昭還是有些迷糊,道:“可寶鈔司是製造禦用草紙的地方啊。”
“什麼草紙?擦……擦屁股用的紙?”這下輪到宋清月迷糊了,“那大周寶鈔是哪裡印出來的?”
“戶部啊!管這事的是你爹啊。”李昭道,“寶鈔司隻負責製造禦用草紙。”
宋清月一臉恍然地道:“那就對上號了,戶部尚書孫大人……不是,是我爹!因為這個事被罷官抄家了……”她臉色驟變,小聲自言自語起來,“書裡是孫大人,現在變成我爹了?”
宋清月嚇得臉色煞白,這麼要緊的大事,她竟然才想起來!她緊緊抓住李昭的衣袖求道:“殿下,這事你得管!不然我爹就完蛋了!我們家就完蛋了!”
李昭捧住她的臉,十分認真地說道:“既然我知道了,必然不會叫你爹被那群閹人害了,彆擔心!”
“嗯。”宋清月點頭,緊緊抱住李昭的腰,心裡依舊七上八下的,努力回想還有什麼要緊事。
她突然意識到,原本一些無關緊要的事,現在都有可能變得跟宋家、跟肅王府有關了!這個世界已經遠遠偏離了原本的軌道,朝著完全未知的方向駛去。
“好了,彆再想了,會沒事的。”李昭安撫地親拍她的腦袋,低頭輕吻她的發頂,“你不是說過本世子是天選之子麼?”
宋清月嫌棄道:“這種瞎編的鬼話你都信?”
李昭的唇貼著她的頭頂,聲音低沉而溫柔:“信,你說什麼我都信。”
驟然聽聞這肉麻兮兮的情話,宋清月乾笑一聲,翻了個白眼,李昭將她緊緊擁住,下巴放在她腦袋上歎道:“可你卻怎麼都不信我。月兒,是不是無論我如何表明心跡你都不信?”
宋清月眨眨無辜真誠的大眼睛,撒謊道:“沒有,我信殿下的。”
李昭低頭看了她一眼,嗤笑一聲,歎口氣再次將她抱緊。
她信什麼?她信個屁!這小潑婦,現在不僅潑,還學會騙人了!
月光下,花叢邊,一雙璧人在湖畔緊緊相擁,遠遠看去,這畫麵實在太過美好。
五芳齋的小丫頭們又是害羞又是高興的。
聽雨軒裡,雲鷹聽說世子拉著世子妃滿院子散步就知道今晚殿下是不來了。
“不是說新人進府會連著侍寢三日的麼?”雲鷹委屈地問道。
潘嬤嬤和魯嬤嬤趕緊安慰:“側妃您這是從哪兒聽說的,沒有這樣的事!您想想錦繡閣裡那幾位,到現在一個人都沒侍寢過呢。”
“真的?”雲鷹震驚。
“自然是真的!”兩個嬤嬤十分肯定地點頭。
雲鷹眨眨眼,問道:“你們殿下,是不是不太行?”
“誒喲,我的小祖宗,你可千萬彆說這種話!殿下才二十二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怎麼可能不行?”
“可是世子妃的肚子到現在還沒動靜呢!你們不是說她進府都一年多了麼?”
兩位嬤嬤對視一眼,忽然覺得這話有點道理?
要是世子殿下真不太行的話,這東路豈不是日後地位不穩?
誒喲喲,不能想!
就算這是事實,也萬萬不能說出口!
潘嬤嬤板起臉來,十分嚴肅地道:“側妃,這種話您以後萬不可再說了!萬一惹怒了世子,惹怒了王爺,怕是您小命不保!”
雲鷹被嚇到,慌忙捂住嘴。
可她心裡依舊是這麼想的。
世子殿下跟她睡了一夜卻沒碰她,隻能是因為世子他不行,不可能是因為世子對自己毫無興趣,想當初在草原上想求取她的漢子可多著呢!
不過她既沒真正嘗過魚水之歡,又沒真的跟人談過戀愛,心裡雖然覺得自己倒黴,卻也不覺得有什麼。她阿爸那麼多女人,失寵的是大多數,她阿娘也從沒得寵過。
她覺得隻要那位世子願意給她釵環首飾,綾羅綢緞,她就高興。
她嫁來大周不就為了這些嘛!
臭男人有什麼好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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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芳齋裡,李昭洗完澡出來,掀開裡衣把肚子上宋清月剛才掐出來的青紫給她瞧。
“你說說你,多大仇多大怨?”
宋清月哼了一聲,送上一對白眼。
李昭嘖一聲,爬上床,把宋清月拉進懷裡抱住,哄道:“我昨晚沒碰雲鷹,真的沒碰她。小心肝,小寶貝,彆氣了,好不好!”
宋清月想了想,又在他肚子上狠狠咬了一口才算消氣。
李昭看看肚子上某小潑婦留下的一圈紫紅色牙印子,無奈笑了笑,罵一句:“屬狗的。”亦躺下,將小潑婦摟進懷裡才安心閉眼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