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月:……
這叫她如何回答?這不是廢話嘛,誰願意自家丈夫納妾,就算是沒什麼感情,光是從利益方麵考慮也不願意吧?
郭芸兒見宋清月抿著唇不說話,反而笑著勸起宋清月來:“且不說皇家的規矩便是如此,貴妃娘娘那兒已經在幫三殿下物色側妃人選了。我又能如何呢?大吵大鬨當個妒婦?說實話,自嫁入王府那一日開始,我就沒指望過跟殿下恩恩愛愛一輩子。我嫁進來,儘好我的本分就足夠了。哪天若是他的心一點不在我身上了,那我就安安靜靜地做好我當王妃的本分。”
她的目光緩緩移向宋清月屋裡兩隻什麼也沒插的梅瓶,又道:“人就跟這花一樣,枯了敗了就會掉下去,再怎麼留戀枝頭也無用。可掉在地上了,就不過日子了麼?咱們不能管自家男人的身,也不能管他們的心,管著自個兒的悲喜總可以吧?我勸嫂子也早點想開些,就算大殿下現在對你再好,你也千萬彆喜歡他。隻要不去喜歡,將來也就無所謂開不開心了。”
郭芸兒嘴上這麼說著,嘴角也翹著,可宋清月總覺得她麵上這幅表情更像是帶著的麵具一般,僵硬而木訥,眼睛裡都沒有光了。
宋清月不知道她究竟受了什麼刺激,弄到現在一副看破紅塵快要出家的樣子。
她還以為三叔那樣溫柔內斂不爭不搶的男人會比二叔李易好很多呢。
到頭來還是這樣,夫妻之間早早貌合神離,便隻能求個勉勉強強的相敬如賓。
也是,誰會真的願意用自己的一整顆心去換一瓣分成好幾份的心?
宋清月聽著這話還沒什麼感覺,屋裡的白嬤嬤還有包括墨韻在內的幾個大丫鬟可都快要憋不住了!這三王妃什麼意思?跑來找自家王妃化緣就算了,勸自家王妃彆喜歡殿下是個什麼意思?
挑撥離間嗎?
鳳七更是無語,從前是孟晚楓,現在是三王妃,一個個都見不得彆人家夫妻恩愛還是怎麼著?
宋清月朝屋裡的小姐妹們眨巴兩下眼睛,示意她們稍安勿躁,忽然帶著幾分狡黠地笑起來,道:“三弟妹想一起做生意也不是不行,不過我現在一門心思隻想多辦幾所小學,多建幾所養濟院,三弟妹若是對積德行善感興趣倒是可以過來一起參謀參謀。”
郭芸兒一聽這話,那副快要原地成佛的淡然表情忽然就生動起來,兩眼警惕地盯著宋清月。
宋清月朝她挑挑眉毛:“我今年的計劃呢,是每個季度開三所學校、一所養濟院。全是花錢的計劃,暫時還沒有賺錢的計劃呢!”
郭芸兒十分勉強地維持著自己的微笑,道:“大嫂有大殿下給銀子花,還有宋閣老支持,自然可以這般瀟灑地積德行善,我們就比不得了,小門小戶的,過好自己的就不錯了。”
“誒!說什麼小門小戶,三弟妹沒有聽過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麼?與其花銀子給男人養女人,怎麼就沒銀子給百姓做點事了?三弟妹嘴上說著,管不住男人的身心,就管住自個兒的悲喜,可當真能管得住呢?是當真沒有不高興,還是硬把那不高興給壓下去了?做人呐,彆自己騙自己。小心得抑鬱症。要我說呢,三弟妹不如花些銀子跟我一道做好事,那才是真的開心呢!至於什麼賺錢養家呀,什麼王府呀,什麼側室呀,全交給男人自個兒處理。你跟著著什麼急?三叔不也是個沒事乾的麼……我瞧著他也挺閒啊。”
論戳人肺管子,沒人比一個耿直的理科學霸更在行。
郭芸兒被宋清月說得幾乎麵上要繃不住。
宋清月嘻嘻一笑,給郭芸兒倒了杯茶:“要我說想開呀,是我勸你才要想開些,彆做個賢妻良母真把自己變成個不會哭不會笑的泥塑菩薩,那就真成活死人了。都是大活人,開心了就要笑,難過了就要哭。你要是實在不痛快了,就來找我,咱們一塊在外頭做做善事,心情會變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