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了(1 / 2)

林佩因為流言,一晚上沒睡好覺,結果隔天上班又聽徐玉香問起:“你跟鄭副營長沒事吧?”

“……沒事啊,怎麼了?”林佩楞了一下問。

徐玉香搖頭:“沒,沒什麼。”

林佩看她欲言又止,整理辦公桌的動作慢下來:“你是聽見了什麼話嗎?”邊說邊觀察徐玉香,看她露出緊張表情,臉上的笑容漸淡,“不能跟我說?”

“不是不能跟你說,隻是一些流言,我也怕影響到你們。”徐玉香為難說。

林佩想到沈文麗的話問:“跟丁亞心有關?”

“你怎麼知道?”徐玉香說完發現自己說漏嘴,又看林佩一點都不驚訝,心裡鬆了口氣說,“你也聽說了?聽說那些話我也不相信,鄭副營長生活作風一向很好,怎麼也不可能跟彆的女同誌產生不正當的感情。”

果然又是這些流言,林佩原本想等它散去,可現在隻怕是家屬都知道了,心裡有些惱怒,向徐玉香打聽是聽誰說的流言。

徐玉香說:“我聽鄰居說的,你想怎麼做?”

林佩眯起眼睛:“當然是找到流言的源頭,跟對方理論理論。”

林佩打定主意,當天下班便找人問起來,那些人傳了鄭家的謠言也覺得心虛,見林佩不是找自己麻煩又鬆了口氣,一個帶一個,最後問道王春英身上。

雖然在一個院子裡住著,但林佩已經半年沒搭理王春英,王春英剛開始還想找她說話,後來也歇了這個心,兩人一直相安無事地住著。但林佩沒想到王春英還不死心,要傳她家的謠言,當時便找上門去。

當時已經深夜,家屬房大多數人都已經睡了,王春英家也熄著燈。但林佩不管,走上去拍門。

木板門哐當響,不光王春英,隔壁陳紅蓮也出來了,問:“咋了這是?瞧你氣衝衝的。”

林佩沒理她,隻對王春英家喊:“王春英你給我出來!”

又過一會,王春英才慢吞吞出來,她頭發淩亂,身上棉襖扣子都沒扣好,皺著眉問:“大半夜來敲門,你想乾啥?”

林佩敲門聲太大,不光他們一個院子裡的,隔壁也有人被吵醒,站在月亮門外麵看著,有人不知內情,跟著問林佩想乾什麼。林佩也不瞞著,直接問:“是你到處傳我丈夫和丁亞心的事?”

王春英站在門口,背著屋裡的燈光,今晚月色也不好,林佩看不清她的模樣,隻聽見她問:“你憑啥說是俺傳的?再說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要真沒事,彆人會這麼說嗎?”

林佩輕笑,“我問了好幾個人,都說是聽你說的,你現在說是彆人說的,那你告訴我,你聽誰說的,我跟他理論去的。”

“俺、俺忘記了!”王春英偏過頭說。

“是忘記了還是謠言是從裡嘴巴傳出去的?”林佩冷笑,“我自覺我這人還不錯,沒什麼得罪你的地方,可我真不明白你怎麼就這麼看不慣我?之前我找到工作,你告訴王連長媳婦說我走後門得到的工作,現在你又傳我丈夫跟彆的女人有莫須有的關係,要是擱十年前,你這種人就該被批鬥!”

“你才要被批鬥!”王春英感覺到彆人看過來的眼神緊張起來,“那天晚上丁亞心本來就是從你家裡哭著出門的,她要跟你男人沒關係,她乾啥找你?又乾啥哭成那樣?”

“丁亞心愛哭你第一天知道?”林佩反問。

圍觀的人哄笑起來,丁亞心回回上丁亞明家就要哭一會,雖然有人說沈文麗強勢,但也有人不少人覺得,就算沈文麗強勢,這丁亞心也忒愛哭了點。

哄笑過後,林佩繼續說:“她來找我,是因為她看彆人生意做得紅火,起心思想找我搭夥開飯館,我拒絕的話剛出口,她就哭哭啼啼。從頭到尾我們就沒提到過鄭旭東的名字,結果呢,被你看見就成她小三插足上門挑釁,被我罵回去?”

林佩說著神色一冷:“我看你是腦子抽了,看誰都是有毛病!”

“我就說鄭副營長為人正派,乾不出這事!”

“那丁亞心也是,找人搭夥就好好說,哭哭啼啼乾啥呢?”

“王春英也是,啥都沒搞清楚就到處說鄭副營長作風有問題。”

“她不總這樣?成天說三道四,整一個長舌婦!”

圍觀的人議論個不停,王春英聽見那些聲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陳紅蓮想著一個院裡住著,打圓場說:“好了好了,大家都是鄰居,春英,事情沒搞清楚亂傳,這事是你不對,你跟人林老師道個歉,這事就算過了啊。”

王春英看向林佩,她身上穿著件黑色大衣,下麵一條同色長裙,踩著高跟鞋站在那裡,皮膚白皙如雪,唇色紅得像雪,眼神是極冷的,看著她的眼神像看螻蟻一般。

王春英心裡生出一絲怨恨,她想憑什麼?

都是家屬,憑什麼她就總是高高在上?

王春英抬手抹掉眼淚,恨恨說道:“你說你人好,俺就看你這人虛偽得很!你不就是會做點菜嗎?有啥了不起的,彆個都來誇你,說你心地好教他們做菜,好像俺們一個院裡住的都不如你一樣!“

“還有做菜,人人你都教了,就是不肯教俺!你在俺家吃了多少米飯,可你記過俺的好嗎?你才來隨軍多久,就有了工作,俺們呢?等一兩年都沒個著落!”

王春英一樣一樣數落林佩的不好,聽得林佩都氣笑了:“我不肯教你做菜,你問過我嗎?你問問彆人,誰不是找上門問我我就說了,甚至直接公布做菜方子?可你呢,總想那些彎彎繞繞,想求人不明說,好像彆人求著你學一樣!”

“沒錯,我是沒什麼了不起的,但我再怎麼樣也比你強,起碼我這人行得正坐得直,從來不在背後說人壞話!至於工作,難道你隨軍一兩年沒工作,還不許彆人找份工作了?那你可太霸道了,就是古代皇帝也沒你這樣的。”

“林老師。”陳紅蓮勸道。

“嫂子,你不該勸我,你該勸勸她。她在背後害我,我心裡並不是不清楚,可上次那事我說過什麼沒有?不過是遠著她而已,可她呢?沒得到教訓就永遠不滿足,以為彆人都怕了她,”林佩轉向王春英,“我現在把話撂這,我不是怕你,隻是不想一個院子裡住著鬨得太難看,可你不講情麵,以後也彆怪我不念情分。”

“從今以後,再讓我知道你在背後傳我家的流言,我還會找上門來,你不怕難看就儘管繼續!”

說完,林佩轉身離開。

林佩一走,王春英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外麵圍著的人還沒走,議論說:“現在哭有啥用,早乾嘛去了?”

“彆人比她好她就記恨,算了算了,以後我是不敢跟她來往了。”

“心眼跟針一樣小,現在倒好意思來哭。”

陳紅蓮聽著那些抱怨,看著王春英的眼神十分複雜,她雖然覺得王春英性子不好,可到底一起住了一兩年。又想起林佩剛才說那些話的模樣,想起來都覺得肝顫,平時看她脾氣挺好,沒想到發起火來這麼狠。

想到這裡陳紅蓮抖了抖身子,說了聲“好自為之”就回家去了。

……

周末張衛國帶著王春英上門道歉,鄭旭東還不知道這事,聽了一頭霧水。林佩則神色冷淡說:“我跟她沒什麼好談的,她也不用跟我道歉,以後不來往就好了。”

張衛國滿臉尷尬,要是平時鄭旭東肯定會圓場,今天卻說:“既然佩佩跟她沒什麼好談的,你們就回去吧。”

“鄭副營長。”張衛國一臉歉意說。

但鄭旭東態度堅決,張衛國沒辦法,隻好帶著王春英走了。

他們走後,鄭旭東才問林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林佩輕描淡寫的說了這幾天發生的事,結束後說:“我不想勉強自己跟她相處,所以……”

“你做得很對,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再怎麼勉強也沒辦法走到一起。”鄭旭東還覺得自己剛才就不該把人放進來,他抱了抱林佩說,“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林佩想到什麼笑起來,“是我把她罵了一通,又不是她把我罵了一通。”

鄭旭東聞言笑了下:“那倒也是。”

說完臉上笑容漸漸淡下來,坐在沙發上一下一下地摩擦著林佩的手,林佩看他的表情問:“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鄭旭東回過神,起身說,“明天不是要去醫院嗎?今晚早點睡。”

“那個……”林佩抓住鄭旭東的手。

鄭旭東停住腳步,轉回來看著她:“怎麼了?”

“你是不是不想去醫院?”林佩把他拉著坐回來,靠進他懷裡問。

“不是。”鄭旭東搖頭,因丁亞明去醫院檢查過好幾次,所以他能平靜看待這件事。他隻是心裡有點擔憂,如果真的是身體有問題該怎麼辦?

他雙手抱著林佩,低頭嗅著她身上的香味說:“如果……”

“嗯?”

“算了,明天再說吧。”鄭旭東難得猶豫。

林佩唇角翹起來:“那個……”

“什麼?”

林佩抬起頭,在他耳邊說:“我覺得我們可能不需要去醫院了。”

“為什麼?”鄭旭東往後退了點,低頭看著林佩,“你彆擔心,隻是做個檢查,半年沒懷上並不代表我們一定有問題,你看老丁就知道了,他當初檢查出來雖然有問題,但聽從醫囑吃了兩年藥也懷上了。”

林佩瞪大眼睛:“不是說他們檢查出來沒問題嗎?”

鄭旭東咳嗽一聲說:“是嫂子,身體有點小毛病,調理了兩年。老丁怕彆人多嘴,就跟人說沒問題。”

林佩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不過我覺得我們不用去檢查了。”

“嗯?”鄭旭東看著她的眼睛,福靈心至想到什麼,“難道……”

林佩點頭:“不過也不一定,隻是推遲了一周。”她本來想買驗孕棒回來測一測,但她去鎮上藥店沒看到驗孕棒,隻能放棄等過段時間再看。

“肯定是的!”鄭旭東一臉驚喜,站起來踱著步子轉了兩圈,又坐回林佩身邊說,“醫院還是要去,做個身體檢查確定一下。”

林佩生理期一直很準時,這次推遲一周沒來,說不定真的已經懷上了。還是檢查確定後才能安心,確定有了以後也好注意點。李紅就是因為第二胎懷上的時候沒感覺,乾活的時候突然流產傷了身體,調養好幾年到去年才有消息。

見他堅持,林佩就沒有反對,說道:“那好吧。”

……

第二天上午,鄭旭東載林佩去鎮上。

想到林佩可能懷孕,鄭旭東不敢把車騎太快,隻比走路快一點而已,引得路過的人都朝他看過來。林佩被看得臉都紅了,戳了戳鄭旭東的背說:“你騎快點沒事,摔不著我。”

自行車再快速度也有限,又不是下坡,跳下去都沒事。

“彆亂說話。”鄭旭東語氣嚴肅,從昨晚他就有點精神緊繃,晚上睡覺都不敢抱著林佩睡,生怕自己睡相不老實碰到林佩肚子。

林佩有點無語,說:“我是懷孕,又不是成了紙人,沈姐每天去文工團排練不也沒事嗎?”沈文麗懷孕已經五個月了,肚子雖然不大,但也能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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