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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花貓的耳朵猛地豎起來,很顯然它剛才也看到了這束光。

裡麵有人?

淺羽溫人抱著貓看向四周,這裡空曠又安靜,汽車隧道看上去因為某種原因也好幾天未曾繼續工作,怎麼看都是一處相當隱蔽的地方,作為外來組織的總部非常合適,三花貓蹭了一下淺羽溫人的脖子,示意他進去看看。

夏目漱石一直都在橫濱,對於這個外來組織也非常奇怪,當然,他有信心在危險之中保護淺羽溫人,雖然有可能暴露身份,但比橫濱的安危來,暴露身份這一點是多麼的微不足道。

不知道是不是接收到了三花貓的暗示,淺羽溫人確實帶著貓朝這個廢棄的氣象站走去,建築物內部比想象中的還要腐朽,通往二樓的樓梯讓人懷疑是不是可以承擔住一個人的重量,淺羽溫人剛想試著踏上去,下一瞬間,他聽到了樓上的聲音。

“怎麼樣?”是阪口安吾的聲音。

淺羽溫人放下腳步,他站在樓梯的正對麵,聽著二樓細微的話語聲。

“抱歉,失控了,我們對於紀德的異能毫無辦法。”

即使隔著一層樓淺羽溫人也能聽到阪口安吾焦急的踱步聲,他就這樣來回走了兩圈後才開口,“如果這樣的話,港口黑手黨那邊……”

“隻有那一位擁有同樣異能力的成員才有可能出現勝算。”

“織田作……”

“織田作?織田作怎麼了?”

吧嗒,是手中的東西落到地上的聲音,二樓安靜到仿佛落下一根針都能被聽到,阪口安吾驚訝的看向樓梯口,淺羽溫人穿著灰色的鬥篷站在黑暗中,在夜裡沒有絲毫存在感,如果不是他剛才突然開口的話,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發現他。

淺羽溫人似乎並沒有發覺他們對自己的驚恐,隻是邁前一步,“安吾?”

“還有,這不是港口黑手黨的人吧?”

阪口安吾周圍圍著四五個人,他們穿著黑色的野戰服,防毒麵具擋住了整張臉,港口黑手黨不會這樣穿,白天遇到的那個部隊也沒有這樣的衣服,這是什麼人?第三方?

看著樓梯口的人,阪口安吾感覺自己的手都在顫抖,他的心已經要跳到了嗓子眼。

“……淺羽溫人。”

像是終於反應過來,阪口安吾猛地睜大了眼睛,他下達了命令,“所有人,離開這裡!”

黑色特種部隊相當聽阪口安吾的話,在阪口安吾話音落下的瞬間朝著出口跑去,並沒有得到答案,淺羽溫人並不打算讓阪口安吾就這樣離開,他追了上去,黑色特種部隊拽開厚厚的常春藤從窗口跳了下去,淺羽溫人看著他們融入黑暗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

“抓好了。”

三花貓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瞬間失重的感覺襲來,三花貓一瞬間勾緊了淺羽溫人的衣服,再反應過來的時候淺羽溫人已經落到了地上。

黑暗能夠隱藏住太多的東西,但是淺羽溫人就像是不受到黑暗影響一樣如履平地,他躲開汽車隧道遺留下來的建材工具,以讓人驚訝的速度追上去前麵的人,三花貓掛在他的肩膀上有些吃驚的睜大了眼睛。

這個人的體術……

眼看著已經被追上,那人轉身直接進攻,淺羽溫人就像早就預料到了一樣將手中的雨傘橫在胸前,直接掃開這人的攻擊後將人橫掃出去,那人猝不及防,發出一聲慘叫後摔到地上,被掃到的小腿不停的顫抖。

劇烈的疼痛讓他懷疑自己的腿已經斷了,甚至是已經廢了!

“不要小看做醫生的人啊,最起碼我能一眼看出你身上的要害位置,也能用最小的力氣將你放倒。”

淺羽溫人走到這個人麵前,“可以告訴我你們剛才在說什麼嗎?紀德是誰?為什麼隻有織田作才能阻止他?”

那人沒有說話,他拖著腿退後一步,像是在斟酌自己和麵前這個人的差距,他一邊大口呼吸著一邊看著周圍,企圖尋找一個可以脫離的方向。

淺羽溫人朝前走了一步,下一瞬間三花貓發出尖銳的叫聲,淺羽溫人錯了一下身子,子彈擦過他的衣角射進黑暗裡,再回頭的時候那人已經消失了,現場隻留下了異能的痕跡。

“逃走了,空間異能嗎?”

淺羽溫人想了想,“但如果是空間異能的話他應該一開始就用了,為什麼非要等到現在,所以,剛才是拖延時間等待同伴嗎?”

“真是讓人敬佩,他異常相信自己的同伴,也因此獲得了離開的機會。”

淺羽溫人伸手摸了摸三花貓,碧色的眸子裡帶著一點微弱的笑意,“我們回去吧,如果再淋雨的話要生病了,我現在隻是一個沒有任何藥物的普通醫生而已。”

普通醫生?夏目漱石想:如果他現在是人類樣貌的話一定要把手中的拐杖敲在這個小鬼的頭上。

僅僅一擊就能把異能特務科的精銳放倒,這是一個醫生可以做到的嗎?或許醫生更熟悉人體,知道擊中什麼地方會讓人失去行動能力,但那也隻是理論知識而已,是完全做不到這一點的!

這個小鬼實在是太神秘了。

另一邊,阪口安吾和周圍的人終於彙合了,他看著受傷的手下眸中帶著一絲複雜。

“阪口先生,現在怎麼辦?”

阪口安吾頓了一下,接著他才開口,“彆去管他,以後最好避開他。”

“真的沒關係嗎?我記得他好像是港口黑手黨的五大乾部之一。”

“但是他叛逃了。”阪口安吾儘量的讓自己冷靜,他看了一眼身後,看到的隻有黑暗,“在港口黑手黨的問題上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矛盾,他是叛逃乾部,到現在還在通緝令上,不會傻到和港黑接觸,把我們供出去。”

那人點點頭,他蹲下看了一眼受傷人的腿,“沒有大問題,一個晚上就可以恢複。”

“我知道。”阪口安吾推了一下眼鏡,“畢竟是醫者聖心,他從來沒有殺過一個人,當然也不會無緣無故殺死一個陌生人。”

將受傷的手下攙扶起來,他們迅速離開這個地方,阪口安吾小跑著綴在他們身後。

在無儘的寂靜中,阪口安吾大口的呼吸著,他能夠感覺到嗓子因為剛才急促呼吸的刺痛感,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在那一瞬間,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為什麼一直不願意和淺羽溫人獨處。

在他剛加入港口黑手黨的那一天,他被港口黑手黨帶回去,因為身上的傷暫時被安置在醫療部,那是他和淺羽溫人的第一次見麵。

那時候淺羽溫人剛剛16歲,還是一個少年,他像是個穿著大人衣服的稚童,麵無表情的看著手中的醫書,在阪口安吾疑惑的時候他突兀的開口了。

他說:不要和太宰治走的太近,他會發現你的身份。

那時候尚還不知道太宰治是誰的阪口安吾沒有在意這個名字,他隻是看著淺羽溫人的眼睛,有一種周身生寒的感覺,就像是被扔在了富士山的山頂,寒氣凍壞了他的喉嚨和肺,導致他連呼吸都不敢。

自此之後,他再也不願意和淺羽溫人獨處。

他怕被這個人徹底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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