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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從阪口安吾口中得到事情的原委, 淺羽溫人站在破舊的氣象站二樓, 陽光透過常春藤的縫隙灑在淺羽溫人的臉上, 看上去帶著一種莫名的靜謐感, 淺羽溫人一直都是安靜溫柔的,和他醫生的身份相契合。

在睜開眼睛的時候三花貓就不見了,淺羽溫人一直都知道這隻貓不是什麼普通的貓, 也沒有在意。

他一直很擅長觀察周圍的人, 也很仔細的把三花貓超出常理的地方看在眼裡, 但他很少會發出質疑, 就算是麵對著一隻像人的貓。

今天的天氣不錯,看上去昨晚也沒有下雨, 淺羽溫人抬起胳膊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開始思考該怎樣在躲開港黑調查員的情況下搞來一身乾淨的衣服, 就像是太宰治說的, 他的叛逃是臨時決定的,除了身上僅有的一點零錢外什麼都沒有準備好。

就在這時, 他聽到了樓梯的咯吱聲,通往二樓的樓梯不隻是看上去腐朽,踩上去同樣也是一種隨時就會倒塌的聲音, 淺羽溫人轉頭看向二樓的樓梯口, 來人有些驚訝的看著淺羽溫人。

“溫人?”

“是織田作啊。”淺羽溫人沒有驚訝,他上下打量著織田作之助,青年還是原來的模樣,隻是看上去好像有點奔波, 顯得有點疲倦。

織田作之助有些納悶的抓了抓頭發,“我是來這裡找安吾的,我原本以為安吾會在這裡,但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溫人,不過你竟然還沒有離開橫濱,我聽太宰說你叛逃了。”

“安吾昨晚在,隻不過見到我後就跑掉了。”淺羽溫人解開身上的鬥篷,“不過織田作怎麼知道安吾在這裡的?”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接著才開口,“是太宰告訴我的。”

解扣子的手勢頓了一下,淺羽溫人歪歪頭,“也就是說,很快太宰會來這裡?”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織田作之助走到淺羽溫人身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除了身上明顯有些狼狽的衣服外,淺羽溫人整個人都非常體麵,沒有逃亡的緊張感,也沒有絲毫被追殺的恐慌。

或許淺羽溫人這個人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是這麼一副表情吧,永遠都不會慌亂。

他聽說首領把抓捕叛逃乾部的任務交給了太宰治,也是因為這樣尋找阪口安吾的命令才會落到他頭上來,但他同時也聽說太宰治被淺羽溫人以各種方法繞了七天,這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

太宰治是港口黑手黨最年輕的乾部,也是最可怕的乾部,他過於參透人心,能夠第一時間察覺到彆人的想法,被太宰治看一眼就能得出前因後果的事情織田作之助見識過太多了,所以,能夠繞七天還不被太宰治抓到。

淺羽溫人實在是太神奇了。

“那我先走了,有機會的話以後再見。”淺羽溫人這樣說。

織田作之助終於感覺到了之前太宰治說的奇怪,太宰治一直稱淺羽溫人是個奇怪的人,尤其是認知和行動方麵,現在他相信了,淺羽溫人確實很奇怪。

同樣是失蹤,淺羽溫人甚至是乾脆利落的叛逃,阪口安吾並不確定是否真的完全叛離,但是這兩個人對於此事的態度是南轅北轍,阪口安吾一直都在隱藏著,想方設法的遠離,但淺羽溫人,他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叛逃的身份。

遇到認識的人會一如既往的打招呼,無視所有立場。

“等一下。”織田作之助喊住他,“那個,你要去換個衣服嗎?順便洗個澡。”

淺羽溫人頓住,他看向織田作之助,“可以嗎?”

“當然沒關係。”織田作之助想了想可能會發現的人,除了太宰治外沒有任何一個人,他在黑手黨沒有同伴,也沒有相處不錯的人,因為他不屬於任何勢力,而且說實話,他覺得太宰治對於淺羽溫人的叛逃其實沒有想象中的執著。

淺羽溫人非常認真的和織田作之助道謝,並且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他無所顧忌的站在陽光下,如果換上一身白大褂的話和以往沒有任何區彆。

“對了,織田作為什麼要去找安吾?安吾發生了什麼?”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似乎是在判斷這件事是否可以告訴淺羽溫人,想了片刻後他開口,“你還不知道嗎?安吾失蹤了,到現在都沒有他的消息,太宰查到了他的位置,我以為會在這裡找到安吾。”

“失蹤?”淺羽溫人有些奇特的重複著,“昨晚我看到安吾和一些不認識的人在一起。”

“大概是mimic的成員吧,是一個外來組織,首領可能將安吾派進去做了臥底,隻不過到現在也不知道mimic為什麼會來到橫濱。”

“臥底的臥底,安吾的生活真是有趣啊。”淺羽溫人微微眯起眼睛。

織田作之助愣了一下,他看向淺羽溫人,“剛才你說什麼?”

“沒有什麼。”淺羽溫人將脫下來的鬥篷搭在手肘處,陽光肆無忌憚的灑在他金色的發絲上,仿佛在發著光一般耀眼,他說:“我欠你一個人情,如果我沒有離開橫濱的話,會努力還掉這個人情的。”

人情?織田作之助想了想,難道是他留下淺羽溫人讓他換身衣服就算是人情了嗎?

讓淺羽溫人欠一個人情就這麼簡單啊。

“不用,在以前的時候你幫過我很多。”織田作之助並不是不會受傷,他也進過醫療部,隻是作為一個底層成員本來就不會被重視,但淺羽溫人認識他,所以他好幾次都是最先被治療。

淺羽溫人看著他,碧色的眸子裡平靜如初,“那不算。”

“為什麼?”

“因為那是醫者聖心,不是淺羽溫人。”

並不理解這裡麵的差彆,織田作之助也沒有繼續問,他帶著淺羽溫人來到了自己慣常居住的地方,距離孩子們住的地方非常遠。

淺羽溫人和太宰治身高相仿,所以他穿不了織田作的衣服,織田作之助隨便到樓下附近買了一身衣服,剛把衣服放到淺羽溫人可以拿到的地方便有鈴聲響了起來,織田作之助摸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人,心想:麻煩了。

是太宰治。

“織田作,你沒有去我之前告訴你的地方嗎?”

“去了,但沒有發現安吾,我就回來了。”織田作之助聲音有些低,“你現在還在那裡?”

太宰治微微眯起眼睛,“是啊,我現在還在這裡,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麼嗎?在距離廢棄的氣象站不遠處我發現了打鬥的痕跡,雖然很細微,戰鬥過程應該很短暫,但這確實是戰鬥,並且是碾壓級彆的。”

“是嗎?安吾遇到了一個很可怕的人,所以我們沒有找到他?”

“也可以這麼說。”太宰治站起來,他讓手下繼續尋找線索,接著遠離這些人走到略顯空曠的地方,“織田作,誰在你那裡?我聽到了水聲。”

織田作之助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浴室,“你聽到了?”

“……好吧我知道了,是溫人吧。”太宰治微微歎了口氣,他有些無奈的摁住太陽穴,“織田作,你就這樣把溫人帶了回去?”

雖然並不知道為什麼聽了個水聲就能判斷出是淺羽溫人,但織田作之助很清楚關注這個問題沒有任何意義,他隻能解釋道:“溫人說昨晚見到了安吾,而且,這是因為太宰你很信任溫人。”

太宰治卡殼了一下,接著他嘖了一聲,“織田作,你還記不記得我剛才說的話,我發現的打鬥痕跡,對方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但是你在這裡遇到了淺羽溫人,你覺得這是巧合的可能性有多大?”

終於明白了太宰治的意思,織田作之助有些驚訝,“你說那是溫人?”

“當然,我就是這個意思。”太宰治認真的說:“現在的淺羽溫人和我們以前認識的淺羽溫人不一樣,你要小心。”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但是我感覺溫人沒有變,隻是沒有再穿那身白色的衣服了而已。”

“其實這都不是問題。”太宰治謹慎的看了一眼身後的手下,“現在的局勢很奇怪,有一些我好像察覺到又好像沒有意識到的東西,不管溫人參與進來還是避開都沒問題,他是最大的變數。”

“希望也能是我們最後的保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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