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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探社裡都是這種人嗎?為了可能存在的過錯而愧疚,就算那不是自己造成的,都是一群善良到極致的人。

“在聽說你的事情後我其實就很想見見你,我不希望你遭遇到和我一樣的事情。”與謝野晶子歎了口氣。

不管是福澤社長還是江戶川亂步都不同意她離開,更不同意她去接觸港口黑手黨那個明麵上不知道是誰的醫者聖心,偵探社唯一知情的兩個人都害怕她會受到第二次傷害,直到兩年前,裡世界爆發醫者聖心叛逃的消息……

“所以,我真的很高興能夠在這裡看到你。”與謝野晶子對著淺羽溫人笑了一下,“你做的對,那個家夥不配讓我們為他工作。”

淺羽溫人能夠感覺到與謝野晶子是真的開心,她說的那番話都是真實的,對於他從森鷗外那裡離開在此相逢的喜悅,淺羽溫人碧色的眸子裡帶著一點異色,像是看到了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沒有,隻是覺得與謝野醫生真是美麗。”淺羽溫人淡定的開口,“一個堅定著自己道路的人並不比試圖打破自己命運的人要暗淡,隻是因為在黑紙中的白點要明顯一些而已。”

與謝野晶子有些奇怪的看著他,“你在說什麼?”

“人生。”淺羽溫人點點頭,“我很喜歡觀察大家的生活方式,也很喜歡這個擁有各種各樣美麗生命的世界。”

“雖然不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還是能聽出來你在誇我。”與謝野晶子閉上眼睛,她的嘴角帶著笑意,“那麼我就接受你的讚美了,說的沒錯,下次治療社員的時候我會喊你來觀摩,是非常有趣的解剖環節。”

淺羽溫人認真的點點頭,“請務必喊我一起。”

“話說,為什麼現在的你和傳聞中有些不太一樣?”

“都是傳聞了,不一樣不是很正常嗎?”淺羽溫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而且我從外地回到橫濱,如果不偽裝一下的話很容易會被港口黑手黨認出來,我隻是一個醫生而已,要是被找上門來的話實在是有些麻煩。”

“說的也是,森先生手下的人實在是太煩人了。”與謝野晶子點點頭,“那麼那個太宰治呢?你們是什麼關係?”

“關係?”

與謝野晶子瞥了淺羽溫人一眼,“你們之間熟悉到太過分了,這樣肆無忌憚的互相挖苦,但卻又不說對方的黑曆史,怎麼看關係都很不錯的樣子,我可是記得你兩年前是港口黑手黨的乾部。”

“他應該不是個普通人吧?”

淺羽溫人安靜了幾秒鐘,“那就看以後的發展吧,但說實話我對太宰的興趣大於其他人,他是一個非常特殊的人。”

“特殊的給國木田找麻煩的人嗎?”與謝野晶子歎了口氣,“我知道了,那麼這次談話就這樣了,放心,以後有事可以來找我,我會幫你的。”

就這樣結束了談話然後被推出了診療室,淺羽溫人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淺羽,你沒事吧?”田山小心翼翼的看著淺羽溫人,“沒有被與謝野醫生以各種理由解剖掉吧?”

“我很好啊,怎麼看也不是被解剖過的人吧?”淺羽溫人這樣回答。

“哦,你還不知道與謝野醫生的異能力。”田山花袋把剛才的文件還給淺羽溫人,“與謝野醫生的異能力是非常珍惜的治療異能,但是和淺羽你的不同,與謝野醫生的異能力是一種可以讓瀕死之人痊愈所有外傷的異能力。”

“對與謝野醫生來說,瀕死就等於無傷。”

淺羽溫人驚歎著點點頭,碧色的眸子裡帶著讚歎,“很厲害的異能力,很適合做死亡的中轉站使用!”

“唉?死亡的中轉站?”田山花袋茫然的看著淺羽溫人。

“就是那種,將一個人殺死在某地,複活後利用方法讓他去另一個地方現身,最後再徹底的殺死這個人,可以完美的混淆死亡時間。”淺羽溫人把找出來廢棄文件扔進碎紙機裡,“田山先生,這是一個很不錯的犯罪方法吧。”

田山花袋顫抖了一下,他埋頭繼續整理文件,完全沒有回答淺羽溫人的問題。

雖然大多數時候淺羽溫人都是一個討人喜歡的人,但一旦他突然挑起話題說起了犯罪方法,整個房間都會變得涼颼颼的。

然後他們就會從淺羽溫人的溫柔裡完全清醒,想起麵前這個人擁有犯罪天賦,所以滿腦子都是各種可怕的犯罪方法,剛才溫和的模樣瞬間就會變成另一個樣子啊!

實在是太反差了一點。

……

太宰治的入職測試出了一些問題,但最後太宰治還是安穩的加入了偵探社,比起偵探社內的其他人,太宰治簡直就是一個無理取鬨到極致的人,每天偵探社內都是被太宰治招惹到怒吼的國木田獨步的聲音。

蒼王的事件似乎完全終結了,不隻是蒼王,連蒼王的協助者也確定死亡,此後大概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件。

但因為實在是沒有人可以震住太宰治,淺羽溫人雖然算是太宰治的前輩但也是個新人,最後沒有辦法,國木田獨步隻好拿起一個前輩的責任心來,儘職儘責的和太宰治成為了短暫的搭檔。

並為此每天都在後悔中。

“混蛋太宰!”國木田獨步和太宰治濕淋淋的回到偵探社。

“又來了,這次又發生了什麼?”與謝野晶子看著他們。

“這個家夥!這個腦子裡隻有水的海藻腦袋!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在和委托人說話的過程中,他突然說那條河不錯,所以拋下委托人直接跳了河!”國木田獨步用自己的本子不斷的敲著太宰治的頭,“你給我醒醒!我們是在工作中!”

與謝野晶子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所以國木田你是為了去救太宰所以才全是都濕透了?”

“這個家夥自己去死就好了我才不會救他!”國木田獨步怒吼。

淺羽溫人看著暴怒的國木田獨步,又看了一眼笑嘻嘻的太宰治,“所以太宰你又做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做。”太宰治抖抖身上的水,“隻不過跳河的時候不小心抓住了國木田的袖子所以把國木田一起拽到了河裡而已。”

“而已?!”國木田獨步繼續暴怒,“我的本子都濕透了,那可是限量版的本子你這個白癡!”

眾人看著吵吵嚷嚷的兩個人,接著看了看時間,確定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後淡定的一個個離開,淺羽溫人也不例外。

但剛剛走出偵探社的大樓,他便在身後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溫人。”

淺羽溫人歎了口氣,他回頭看了一眼太宰治,“要喊前輩。”

“溫人前輩~”太宰治拖著長音,完全沒有羞恥心,他濕漉漉的跑到淺羽溫人身邊打著哆嗦,“好冷啊溫人前輩。”

“彆想讓我把外套給你穿,你的身上都是濕的,給了你也沒有用。”淺羽溫人非常無情的連看都不看他眼巴巴的神情。

“唉?好無情啊。”太宰治跳了兩下,一串串水珠從他的外套衣角滑落下來,“明明以前的時候你還稱呼我是最漂亮的洋娃娃,所以會給我想要的東西,才兩年而已你就變心了。”

淺羽溫人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說什麼?”

“國木田和我說過一件事,你曾經告訴他自己很讚同他的理想,對吧?”太宰治脫下身上濕漉漉的外套,“還說想要看看他理想中的世界。”

“是這樣沒錯。”

“啊,這樣就對了。”太宰治重重的呼了一口氣,“還是我記憶中的淺羽溫人,那個即使走在錯誤道路上也完全無所謂,鼓勵著他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到懸崖下也沒有關係的淺羽溫人。”

太宰治唇色蒼白,看上去秋日的風有點冷,渾身濕透讓他整個人都冷的發顫。

“溫人,你的支持驟然聽到會覺得這是非常善解人意的鼓勵,但是隻要多了解你就會明白,你從來都沒有善解人意這種東西,你隻是鼓勵著一個人往前走而已,不管前路是不是死路。”

“這樣的鼓勵,很可怕哦。”

淺羽溫人沒有反駁,他隻是和太宰治對視著,“我向來不會乾擾大家在人生中做出選擇。”

太宰治嗤笑一聲,但也沒有繼續說什麼。

微微歎了口氣,淺羽溫人脫下身上的外套,沒有理會太宰治身上濕漉漉的水披在他的身上,“走了,按照你的體質,你明天要發高燒。”

太宰治頓了一下,他感受著身上驟然出現的溫暖,因為是淺羽溫人穿了一天的外套,還能感覺到外套上屬於淺羽溫人淡淡的清冷味道。

“我剛才的話沒說完。”太宰治追上淺羽溫人。

“什麼話?”

“雖然溫人在其他人眼中一定是個混蛋,但是我很喜歡這樣的溫人。”

“你的善良和惡意永遠都融合在一起,讓人分不清楚是善意多一點,還是惡意重一些。”太宰治披著淺羽溫人的外套,聲音越來越輕。

“我很高興可以和你在這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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